“嘭!”
杯子被摔碎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云梦城判罚司看门人公房内,气氛特别的压抑。
判罚司司首坐在中间上首的座位上,脸色铁青,之前的茶杯就是被他猛然掷于地上。
岳天天,张逵和韩媚娘三人也是脸色铁青,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原因无他,自漠河城传来消息,陈长天战死了。
此消息一传入云梦城判罚司,就引起了惊涛骇浪!
云梦城的一个看门人战死了,这可不是普通的士卒,也不是一般的看门人,而是云梦城最年轻,最有潜力,晋级速度最快的一个看门人。
他没有死在维护云梦城的战斗中,而是死在了那莫名其妙的偷袭敌方粮草的战斗中。
为何说莫名其妙呢?只因这场战争主要是以防守为主。
别说异人之间的战斗了,就是普通的两军对垒也很少发生。
一直就是至冬国军队在城下袭扰,大夏国一方坚守不出,双方甚至都没有发生攻城战。
就是在这种普通士兵都很少伤亡,更是没有任何大将伤亡的情况下。
陈长天这样的异人竟然战死了。
任何人都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更何况是陈长天所在的云梦城了。
“一定要查清楚,这里面绝对有阴谋!”
张逵阴沉着脸,语气森冷的说道。
当收到陈长天战死的消息后,他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
陈长天那小子两次救过他的命,那小子如此的机灵且勇敢。
即便是在菜鸟的时候,面对等级高过自己的水异人,陈长天都可以救出二人,毫发无损。
怎么刚出去就战死了?
“这份来自兵司的调令也有问题!”
岳天天也出言说道。
按照惯例,即便是需要各主城派出看门人,也不会指名道姓的抽调某人。
都是由各主城自由决定派出哪位看门人。
而这次完全不一样,据岳天天得到的消息,其他主城都是按照惯例,自由派人。
只有云梦城是由兵司直接点名。
要说这其中没有猫腻,之前他还相信,可是如今陈长天战死的消息传来,岳天天就坚信这里面定是有隐情了。
“此事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我会向皇甫城主上报,详细说明情况以及我们判罚司的看法。”
司首面色阴沉,说完后就离开了看门人公房。
三天后,一条震惊了整个大夏国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大夏国。
那就是云梦城把国都监察司派来的监察司主事给抓起来下狱了,理由是贪腐。
此消息一出,整个大夏国官府都震惊了!
监察司主事官职虽然不大,但是代表着皇权在各主城的存在。
说白了,就是各主城臣服于中央的一种表现。
现如今,把监察司主事下狱,这意味对大夏国皇权一次赤裸裸的挑衅,打脸。
做到这一步,就差公开反叛了。
而此时,大夏城皇宫内。
老皇帝坐于正上方的龙椅之上,此刻眼中蕴含着不怒自威的意味。
“诸位,对于云梦城的做法,你们怎么看?”
老皇帝发话了,目光炯炯的看着下方众人,语气却十分的平淡。
“云梦城这是公然反叛!”
端王赵施德第一个站出来,开口就直接给云梦城扣了顶反叛的大帽子。
见端王出言,大臣中的许多人立时出声附和。
“对!云梦城此举无异于公开叛乱。”
“怎敢把朝廷的监察司主事给下狱,好大的胆子!”
“臣附议,上奏立刻把云梦城城主押回受审。”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老皇帝又开口了。
“曾司首是什么看法?”
见端王一系全都主张严惩云梦城,老皇帝转而问向了新任的判罚司司首曾藩。
曾藩见自己被点名询问了,于是出列,微一拱手,说道:
“陛下,云梦城此举的确不妥,可以说是十分的无理。”
端王听曾藩如此说,原本还以为曾藩会为云梦城说话,没想到对方一出言就是批判了一番云梦城。
这倒是出乎了端王的意料,这曾藩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呢?
还没等端王想明白,曾藩再次开口了。
“我想问问诸位,朝廷派往各主城的监察司官员是不是不受大夏律法约束呀?若是还受大夏律法约束,那云梦城虽说十分的无理,但是毕竟还是有法可依的嘛!”
“曾司首此言荒谬!”
还没等曾藩把话说完,就有一个端王一系的官员出声反驳。
“这下派的监察司主事代表的是中央的权威,把下派的监察司主事下狱,这不是赤裸裸的反叛是什么?”
此人说的有理有据,立时又有很多人出声附和。
“哦?照你这么说,那就是下派的监察司官员即便是烧杀淫掠,当地主城都没法管了是吧?”
曾藩出言嘲讽道。
听到对方如此冷嘲热讽,刚才那官员再次站了出来,义正言辞的说道:
“非也,曾司首,下派的监察司官员即便触犯了律法,各主城自可向大夏城这边,向朝廷中枢发文请示,得到回复后可处理。再不济,也应该抓捕后押回到大夏城来,这是向来的规矩,云梦城岂能不懂?”
听到此番义正言辞的说法后,曾藩不怒反笑了。
“哈哈哈,好好好,规矩,既然你说规矩,那我们就来说一说这规矩!”
他笑脸一收,语气森冷的说道:
“我大夏凡是遇到战事,需要征招看门人,皆是由各主城自行决定排除,大夏城从不干涉。因为这涉及到各主城看门人的秘密,主城根据自身看门人实际情况派出哪位看门人,这早已是不成文的规矩。可是这兵司为何绕过云梦城,强行征招陈长天?这是何道理?”
还未等对方反驳,曾藩再次冷哼一声,继续出言道:
“哼!这其中的阴谋我就不说了,最关键的是,看门人参与战事,向来只保护军中主帅级将官,从不直接上前线,这也是规矩!可为何,陈长天却接到军令,要求他去偷袭什么地方的粮草辎重?简直是笑话!”
此语一出,原本还不太了解内情的人,皆是议论纷纷。
“这,这,怎会如此?”
“这是阴谋,绝对是阴谋!”
“漠河城守军难道不知道看门人的重要性吗?”
见众人皆在小声议论,端王有些耐不住了,出声言道。
“曾司首,你说的是不是有些过了?也许只是兵司的调配不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