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来一看，是迟也打过来的，一接通就听见迟也的声音，他声音有些低哑：
“快来，抓到人了。”
说完迟也那边就把电话挂了。
迟愿一听就明白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放气势就变了，好像是要去干架一样。
刚刚的电话是开的免提，所以陆一二她们都听见了。
陆一二看着迟愿，一脸雾水道：
“你们还干这事？灰色地带可不能碰啊。”
“什么？”
迟愿意识到陆一二的意思后，突然就气笑了，他屈指在陆一二头上敲了一下，很干脆的一声。
陆一二假装凶狠的看着迟愿：
“你想……”死啊……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迟愿解释道：
“是抓到了偷衣服的人。”
话刚落陆一二嘴里叼着的排骨都掉了，筷子往地上一扔，抓着姜肆的手腕，雄赳赳气昂昂地往网吧那边跑过去。
铺子里还在炒菜的王嫂看见他们一个个都跑了出去，桌上的菜基本都没怎么动，朝前面的迟愿喊：
“干啥去啊？这菜我给你们留着哈！”
“好，谢谢王嫂……”
少年应答的声音随风飘了过去。
等迟愿带着她们来到了筒子楼的时候，筒子楼的三楼走廊上站满了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姜肆看了眼，这个位置不就是上次看下棋的地方吗。
不过她现在没时间管这些，她们两阶作一阶地跑上了三楼。
周围看热闹的人凭借吃瓜的直觉，自动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让姜肆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房间里的场景。
迟也把一个中年人摁在地上打，拳拳到肉，声声闷响。
还有一个妇女试图拉开迟也，又是抓头发又是挠着迟也的背，衣服都被扯破了。
周围吃瓜的人，还在劝着姜肆他们。
“你们快管管他，疯了不是？”
“这老刘可是我们这大大的好人，什么仇啊，闯进人家家里给人打成这样。”
迟也见状连忙上去，先是拉开了妇女，才抱着迟也的背想把他拉开，谁知道迟也像是发疯了一样，力气意外的大，还有种不打死他不罢休的意图。
迟愿一个人拉都拉不住。
“迟哥！迟哥！你先冷静！”
听到人群中开始有人说要报警，迟愿大声地喊着迟也，想要他冷静冷静。
好在人群里出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先别报警，迟也这孩子不是这样的人。”
姜肆回头看了一眼，是蒋爷爷。
她走到迟也身边，握住了他的手腕，只有轻飘飘的一句：
“迟也。”
迟也像是被驯服的猛兽，动作猛的顿住，他慢慢的站起身看着姜肆，一动不动。
这时姜肆才发现迟也的脸上都流淌着血，眼睛里都冒着红血丝，衣服也被扯破了，看起来狼狈极了。
姜肆只看了迟也一眼，眉眼如十二月的冰霜。
她慢慢走到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眼睛余光往下一扫，俯身拿起了地上的木棍，看起来是从凳子上掉下来的。
姜肆面色淡然，手挥动的动作却是极其干净和凶狠，只见一道残影，“砰！”的一声木棍从中间断裂，伴随着的还有男子抱着腿的哀嚎。
姜肆淡淡笑着，声音里竟然还透露出几分高兴：
“不错，很好听。”
她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好了，你们报警吧。”
吃瓜的人还没说话，就听见地上男子声音像是破了的风琴，喘着粗气道：
“不！不……不报警！”
男子表情狰狞，不！不能报警，报警他在这里的维持了几十年的形象就全毁了！
姜肆挑了挑眉道：“不报警吗？那我就走了。”
男子咬牙切齿道：“不报警。”
姜肆点了点头往外走，出门前她脚步一顿，回头道：
“对了，记得烧干净了，不然……我就让你的名声烧的干干净净。”
男子忙不迭点头。
出门前姜肆瞥了一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迟也，转身就走了。
陆一二看了看姜肆，回头踹了男子一脚，“去你丫的，恶心！晦气！”
让跟着姜肆走了出去。
事情解决了以后陆一二就想起了那碗被她抛弃的排骨，全然不怕冷着脸的姜肆，直接凑到她旁边问：
“肆爷你饿不饿？”
姜肆摇了摇头，“我不饿你去吃吧，不要浪费了。”
陆一二“啊？”了一声，非常干脆道：
“你不吃，我也就不吃了，我和你一起回去。”
她摸了摸肚子，“其实也不饿。”
前一秒说完，下一秒就听见她的肚子在抗议。
姜肆听着这声音，笑道：
“你去吃，给我带点回来。我带他去检查一下。”
她指了指一直跟在她们后面的迟也。
迟也闻言才抬起了一路上都低着的头，也仅仅是看了一眼又很快就垂下了。
陆一二看着迟也那狼狈的模样，点了点头道：
“那好吧，确实应该看一下。”
陆一二往回走发现迟愿也跟在后面，她抬头疑问道：
“你怎么不跟着去？”
迟愿一脸诚恳：“我为什么要跟着去？”
“你兄弟受伤了？！你不去，你还吃的下饭？！”陆一二震惊道。
迟愿：“吃的下。”
陆一二都懒得看他一眼，像是后面有什么脏东西一样，走的飞快，嘴里还嘟囔道：
“有你他是真服气啊……”
迟愿也快步跟了上去。
他跟着去才是错呢，说不定他们现在两个人处的可好了。
然而现实情况和迟愿想的恰恰相反。
姜肆和迟也两人还站在刚刚四人分开的地方，相对无言。
姜肆表情和平时没有什么变化，可迟也就是莫名觉得她生气了，还很生气。
“走吧，去医院。”姜肆先开口了。
她往前走了两步，发现后面没有动静，回头看向还站在原地的迟也，目光如同十二月的寒霜。
“不走？是想讹我？”
迟也老实摇头，“没有，反了。”
姜肆静静的看了迟也两秒，提脚朝反方向走。
抿了抿唇，头一次这么讨厌这里长得一样的建筑。
嘴里还是很强势道：“跟上。”
到医院后挂的急诊，还是上次吃蘑菇的那个医生。
他进来后看着两人，扶了扶眼镜。
“又是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