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肆听明白了他的话,胃里面的焦灼感让她没有拒绝,接了过去。
刚拿出来的包子,隔着一层薄薄的塑料袋,姜肆刚拿到手里就感受到了烫,包子在两手之间倒腾着。比平时看起来更乖,和可爱。
她指尖捻着塑料袋子,转身对着王叔说了句谢谢。
王叔眼睛眯着,摆了摆手,又很快给来买包子的顾客,装起了包子。
姜肆看着手里的包子,专注的吃着,平时她是不吃包子里面的肉的,总觉得不干净。但是今天的包子刚咬一口,肉酱的香味的溢了出来,面很薄也特别松软,酱肉很多很好吃。
她刚吃完一个就觉得吃不下了,把剩下的包子用袋子装好放进来口袋里。一抬头就看见,前面的迟愿和迟也在表演两口一个大包子。
看起来都噎的慌。
姜肆觉得这里的人和她想的不一样,她以为这里的人会像蒋绣一样,自私自利,利欲熏心。但是现在她发现这里的人大多数都像是王叔,热情淳朴。
跟着迟也一直走,发现他并没有直接去学校,而是拐进了一个楼里面,迟愿则是回学校了。
但是好在前面不远处就是学校,她站在这里都能看的见学校的名字。
姜肆走到学校的学生通道,这次刷脸过了,还是被三个“徒弟”拦了下来。
他们指了指姜肆的校服口袋:
“学校外面的吃的不能带进来。”
姜肆看了一眼门卫叔叔发现这事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只能从口袋里掏出那剩下的一个包子,慢慢的啃了起来。
那本来是她留着当午饭的。
本来就吃饱了,所以这个包子吃的很慢,给人一种再吃就要吐了的感觉。
三师兄看着都要心软了,可是这次不远处有领导在那里看着,他想放过她都不行。
“实在不行咱就别吃了。”大师兄劝道。
上课铃声这时候也响了起来。
姜肆看了眼包子,又看了看教学楼的方向,还是决定拿起了包子吃了起来。
她越吃越涨,只能选择边走边吃,这一不小心就看到了那个黑煞,在门卫叔叔看不到的地方翻墙。
此时的迟也已经在墙上了。
大师兄看着姜肆停下来的动作,觉得奇怪,走过来往这边一看,迟也被抓个正着。
“嗳!那边那个小子,给我下来!”
凶厉的声音一响起,在旁边的其他两个也都走了过来,三个人把在墙上的迟也团团围住。
迟也没有办法,只能跳了下来,他看了看害他被抓的少女正在咬着他送的包子。
嗯……迟也自己觉得他是送的,毕竟他知道他如果不这么说姜肆是不会收的。
迟也和姜肆两个人登记了迟到后,就被放了进去,虽然姜肆的包子还是没吃完。
他们进校门的时候,早读已经开始了,整个校园里面都看不到几个人,但是又到处都是学生朗读的声音,是独属于学校的气氛。
还有一个人他站在学校操场中间,在那里摇头晃脑的背着课文,看起来有点疯狂。
姜肆他们走到班级门口时,正巧遇到里面站着一个个子高挑,长相年轻的女老师。
嘉平第二中学的早读都是两天语文,两天英语,剩下的几天自由背诵,姜肆看着站在讲台上冷冷看着他们的女老师,应该就是英语老师了。
“真倒霉。”
迟也也难得的出口抱怨了一下,然后在姜肆不理解的目光下,走进了教室,停在了姜肆的座位前,往屉子里找了找,在最底下抽出了一本写着英语符号的书。
出来后他把英语书递给了姜肆:
“走吧,去外面背书。”
在往下走的过程中,迟也和姜肆解释了一下。平时迟到的话,是其他老师都好说,但是如果是英语老师,英语老师相当严厉,如果不幸被她抓到就只能拿着书去下面操场读了。
下面操场?姜肆想起了那个摇头晃脑的人,不会吧……
直到姜肆跟着迟也到了那个人旁边,确定了她要和那个人一样站在这里被上面教室里面的人当猴一样看。
英语老师的这个惩罚真的是攻人内心,刚刚还觉得别人疯狂如今就成为了疯狂里面的一员。
那个摇头晃脑的男子,头发乱糟糟的,还有些胡子没刮,看起来邋里邋遢的,但是眼睛却很明亮。他对着姜肆和迟也笑着点了点头,就继续背了起来。
姜肆方才吃的太涨了,现在是站着也不舒服,坐着也不舒服,索性就拿着书慢慢的走了起来。
迟也就靠坐在操场前面的升旗台上浅眯了起来。
直到姜肆觉得好受一点后,才走回了迟也旁边。那个摇头晃脑的男子声音很大,如果能在这种情况下都能睡着的,那睡眠质量真的很好,或者说是真的很累。
她看了看迟也,也不知道他到底睡着了没有。
但是此刻的她也走累了,姜肆看着升旗台还剩一点的位置,坐了上去。
迟也其实没睡着,周围声音太大了,他只是闭上眼睛在休息。当姜肆一靠过来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一股红石榴的香味,淡淡的很好闻,是他家的沐浴露的味道。
好半晌,那男子好像也读累了,在旁边拿了一瓶水,喝了两口后,就来跟他们说话。
“我叫李华清,因为我爸妈想让我上华清取的名字。”
华清大学是他们国家最好的大学之一,看的出来父母望子成龙的愿望。
“姜肆”
“迟也”
姜肆她回答了后,没想到能听见旁边的黑煞说话,还以为他睡着了。倏然间出声,让姜肆的思想跑到了他说的话上。
他说他叫驰野,这个姓她从来没有听过,哪个池哪个也?
不过这话她没有问出来。
李华清:“姜肆?名字很好,肆意潇洒。”
姜肆点头,表示他说的对。
李华清说了两句后,又去读书了,声音比刚才还响亮。
姜肆目光一直看着手里的英语书,但是目光很散漫,思绪也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她想起了她的名字,姜肆。其实是苏文起的,那时候的苏文还是很爱她妈妈的,只是后来他跟着母亲一起出入名利场,野心开始膨胀渐渐不满足于公司副总的位置,不满别人提起他都要提到母亲。
甚至都不想要母亲比他聪明厉害,想把她圈禁在家里,然后再把这些冠以爱的名义。
想着忽然眼前伸过来了一只手,上面还拿着一个烟盒,打断了她的思绪。
迟也拿着烟盒的手在姜肆面前晃了晃,说:
“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