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
柳子诚一阵冷笑,也不说话。
“你不信?”
刘掌柜毫不在意的看着柳子诚,声音冰寒彻骨的说道:
“我们家孔祥大儒曾经说过:士兵们在前线流汗流血,我们作为他们的亲人,不能让他们在流血之后,看着亲人被人欺负而流泪。”
“这样会失去了作为军人的心志,如果一支军队失去了心志,那么,我人族就离灭亡不远了。”
“所以,吴国的贺邵世家,曾经因欺辱我血骑军士兵冯俊家属,且将冯俊一家老少五口的人头挂在城门示威,被孔大儒一夜之间灭杀满门,贺家三百六十七口人无一存活。”
“你柳家…也可以试试。”
“看看你小小的大名府柳家,会不会落得和吴国贺家一个下场!”
“更何况…呵呵呵呵…”
刘掌柜满脸不屑之色的看着柳子诚说道:“被你柳家欺负的,还是我玉门关诗文大统领余贤大人的亲眷。”
“哪怕余大人他一言不发,玉门关里无数文人军将士,也会顷刻间踏平你大名府。”
“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看看是你柳家的刀快,还是我玉门关将士的笔锋更利!”
刘掌柜勒转马头,转身就走。
再也懒得理会瑟瑟发抖的柳子诚。
看样子,那吴国贺家的事情他听说过。
“大…大统领…”
柳子诚满脸的无奈和恐惧。
本来他还没将余贤放在眼里,余贤虽然是圣人弟子,但他家大伯柳桧不仅是大魏左相,同样也是圣人刘勰的入门弟子。
但余贤加入了血骑军,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人族北长城五大关守军。
那是圣人王伯和的心头肉,刘青鱼之前所说的那位孔祥大儒,之所以杀了贺家三百余口而没有丝毫惩处,正是因为王伯和的缘故。
更何况…
那位镇守西长城三大关隘的许珩半圣,与王伯和关系极为亲密。
只要惹到一个…
另一个绝对毫不犹豫的出手,更不用说余贤的师尊陶圣也不是好惹的。
那可是三个圣人啊。
哪怕刘勰半圣想要护着柳家,恐怕也要徒呼奈何,更何况事情真要查下来,他柳家本就不占道理。
圣人也是要脸的!
他柳家在大名府的所作所为,刘勰半圣保下他们的几率微乎其微,在圣人眼里,他们这些蝼蚁又算得了什么?
此刻的柳子诚,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想他柳家在大名府横行百余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无能为力的情况。
刘青鱼的话言犹在耳。
那个出了名的笑面虎,根本不像是在拿话吓唬他,吴国贺家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柳家…
根本承受不起玉门关军方的怒火。
“青承,尽快收拾东西去玉门关吧,尽量好好表现,别再这么纨绔了。”
看着余贤一行远去的背影。
柳子诚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里想要报复柳勤一家的心思。
他不敢赌!
不敢赌那个疯子孔祥会不会再次发疯。
那个结果,他柳家承受不起。
“父亲!”
柳青丞惊恐万状,急忙噗通一声跪下,扯着柳子诚的衣角嘶声喊道:“父亲大人,孩儿知错了,孩儿不想去和蛮族厮杀啊。”
“而且,那个赵剑之明明就是…”
“啪…!”
柳子诚怒从心起,这个逆子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没有丝毫悔改之意。
“父亲!你打我?”
柳青丞一张脸涨得血红,眼里狠狠的看着他父亲柳子诚。
“丞儿,不是父亲绝情…”
柳子诚眼里有些不忍的说道:“那赵剑之是何等人物,他也只是想对你小惩大诫而已,再说军队也有军队的规矩。”
“他即便真想要对付你,也不可能安排你一人独自出关去对战蛮族。”
“如果他仅仅是为了杀你,而安排玉门一些军士和你一起去送死,以赵剑之的为人是绝对做不到的。”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会在训练的时候折磨一下你,但这种折磨只能算是对你的磨练。”
“所以,你其实并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要吃些苦头罢了。”
柳子诚一番分析合情合理。
也把赵剑之的心理分析得七七八八。
柳青丞也不傻,他知道他父亲所言基本上都是事实,但是,他依然不想去…
放着柳家公子爷不做,去玉门关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苦不说,还要累死累活的训练,和那些又臭又脏的下等人呆在一起。
想想都觉得可怕,他才不会去干这种事情。
“丞儿呐…”
柳子诚无可奈何的说道:“你如果抗拒军令的话,整个柳家都会被剥夺文位,禁止参与科举考试的,那整个柳家都毁了啊。”
“父亲,我不管…”
柳青丞倔强的说道:“要不您就买个下等人替儿子前去吧。”
“你…”
柳子诚左右说不通,不由得火冒三丈,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的确是可以买个下人替你前去入军,但是大名府里已经将你名字转成军籍。”
“如果那人替你去了…”
“那你今后的一切就都是别人的了,包括你的文位以及你的一切。”
“而你,却只能远走他乡,改名换姓的苟活着,从此不仅不能参加科举,更不能表现出任何和文道有关的东西,你愿意那样吗?”
“父亲,我…”
柳青丞无话可说,真要是那样的话。
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丞儿呐,更何况那赵剑之和刘青鱼等人都见过你啊,一旦他们稍微关注一下你,事情就会败露。”
“到时我柳家落个欺瞒军方的大罪不说。”
“拒绝八大关隘的特别征召,更是于人族大义不合,你很有可能被夺回文位,而柳家更是会被禁止科举。”
“得不偿失啊!”
“父亲!我…我…”柳青丞恐惧得呐呐无言。
他是真的后悔了,有种天下之大却无处容身的恐惧感。
柳家父子在那计较,余贤一行已经快要到达目的地。
“思齐,之前我观你眼神若有所思。”
刘掌柜笑着问道:“你莫不是认识那个柳家小子?”
“是的,刘叔!”
余贤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他是我乡试之时的同年,位列第二名,我本来还以为他是路阳柳家之子,没想到…”
“哦,原来如此!”刘掌柜笑道:
“看来他是冲着路阳案首之名去的,只可惜遇到了你这个三国第一案首,难怪我看他看你时的眼神不对劲。”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他本来是打算通过羞辱你外祖一家来羞辱你的,没想到他这次更加凄惨,直接撞在了赵剑之那家伙的枪口上。”
“呵呵…这种人真是罪有应得!”
“不过倒是便宜这个人渣了,昨日要不是赵剑之在,老夫非得一巴掌给他打残废不可。”
“便宜他…?”
余贤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
他也如同那柳子诚一般,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