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牛染黄发。
还真尼玛的应景。
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怎么把这歪门邪道的生意，直接打到自己这个正主老板的身上来了？
“哦？”
张杨心下苦笑，但脸上不动声色的问道：
“是这家‘张记卤菜’的鸡爪吗？”
“必须的，绝对正宗的美味卤鸡爪！”
“怎么卖的？”
黄毛小伙一看有戏，马上变得更加殷勤起来：
“5个起售，只要8块钱一个。”
“如果你买得多，我可以给你便宜到7块……”
“不会吧？”
张杨假装很是吃惊的问：
“他们店那边走VIP通道，好像从第三个开始就要10块钱一个？”
“你这里比店里还便宜，该不会是假货吧？”
“怎么可能？”
黄毛小伙连忙指天发誓道：
“绝对正品，如假包换！”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现场吃了一个后再付钱！”
“是这样的吗？”
张杨越发好奇的问道：
“你们究竟是从哪里拿的货啊，怎么会比店里还便宜的呢？”
“我是老板家的亲戚，走的是内部渠道……”
黄毛小伙见张杨这么多疑问，开始有些警觉起来：
“你问这么多，到底要不要买的？”
“买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张杨假装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
“这样，你先给我拿5个吧。”
“如果满意，我再考虑要不要多买一点。”
“行！”
黄毛小伙马上打开身后的背包，从一个中号的保鲜盒里熟练的取出了5个鸡爪。
张杨都不用尝。
这黄澄澄，香喷喷的鸡爪，一看就是他“张记卤菜”的独家出品。
张杨收下鸡爪，默不作声的扫码付了款。
然后套话问道：
“我回头如果还需要，你这里一天最多可以供应多少个鸡爪呢？”
“怎么着也得500个吧。”
“不过今天不行，今天快要收市了。”
黄毛小伙说着递出一张小卡片：
“这里有我的电话，你有需要提前给我预定，我想办法帮你搞到手！”
“嗯。”
张杨假意点点头，又问：
“鸡腿也可以从内部渠道帮我搞一些吗？”
“鸡腿一般不搞！”
“除非你加价……”
行，张杨已经大致知道了情况。
刚巧交警又要来催了。
他只有先把车停到附近幼儿园的停车场。
然后又从空间里取出衣裤鞋帽，进行简单的乔装打扮。
直到镜中的自己，已经和网上那个“老板打脸富二代”的主角，甚至和刚刚西装革领的形象相差甚远……
他这才悄悄的混入人群。
从老店的“普通排队通道”这边开始，以一个过路人的第三视角，微服私访一下“张记卤菜”。
因为临近下午5点的打烊时间。
并且店里那边已经出了通知，今日鸡腿已售罄。
所以现在还在排队的人群并不算多。
大概也就一百来人的样子吧。
以老门店现在“双收银、双配货”的速度，估计不到十分钟就能接待完。
可是当张杨这一路观察下来，这就发现不对劲了啊。
他这都慢悠悠的走了五、六分钟。
门店至少接待了好几十个人。
怎么这队伍的长度还是没什么变化？
固然，这里有不断加入的散客。
但张杨只是稍一留意，这就发现队伍里至少有十多个举止怪异的人。
他们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排队等候的焦急。
恰恰相反。
他们的心思，全部用在自己并不太合身的衣服、帽子，还有不太协调的发型、妆容上面……
再等张杨缩小观察范围，认真观察这些人的行动轨迹……
一切真相这便水落石出。
原来。
他们这些人，每次从“张记卤菜”排队买到6块钱2个的鸡爪后。
要么独自一人。
要么三三两两。
陆续进入到岔路口的一家老旧小区，上到单元楼。
两三分钟后，他们又会换上一件衣服，换上一个妆容，从单元楼里像模像样的走出来。
然后要么“假装熟人”去插队。
要么直接在队伍末尾重新排队。
反正又那么心安理得的薅起第N波羊毛……
尼玛，这就有点过分了啊。
张杨一开始制定“第1个1块，第2个5块”的鸡爪售价，鼓励让大家来薅羊毛。
一是为了聚拢人气，让人们口口相传。
二是为了收集到他们每个人不同的好评值。
所以哪怕偶尔发现有浑水摸鱼的人，他和苏雯都是假装看不见。
结果这么一个专业的黄牛团队进来，那可是开着收割机来割自己的羊毛，直接从自己这里进货来了……
真是叔叔可以忍。
婶婶不能忍啊。
要说这些“群演”的演技或者妆容，其实都很低劣。
明眼人但凡多观察一下，就会发现端倪。
可偏偏排队的普通散客，都是流水一样来，流水一样去，压根不会在乎身旁的人。
而店里的那些女员工们，这两天一直忙得目不暇接，压根没空去仔细甄别。
这才让他们钻了这么大一个空子。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这么逍遥下去。”
“晚上，得和嫂子好好沟通一下这件事。”
“不彻底搞死这帮吸血虫，算我输！”
张杨心下有了决定，还是继续向前，向“张记卤菜”新店的核心区走去。
唔，VIP排队区这边的人们，看着面相都要亲切了一些。
毕竟他们全都是真金白银的购买，没有任何弄虚作假的成分。
正中间警戒线以内的自媒体区内。
仍然有十多个美食主播，正在那儿津津有味的进行着‘云试吃’。
但昨天那些来蹭热点的八卦主播们，在蹭了两天发现热度开始下降后，这便早早的收好直播工具，准备撤场了。
唯一不变的，还是昨天那个穿超短裙、渔网裤的女主播。
今天她换了一条紧得不能再紧的瑜伽裤，上身又是一件若隐若现的小吊带。
此时的她完全不顾身旁男人们吞咽着的口水，仍然在那儿旁若无人的跳着妖娆的性感热舞……
咳咳。
张杨可是个正经人。
不过男人嘛。
来都来了。
刚巧他站的位置绝佳，不仅能够一览人间春色，甚至还能看到镜头面前不能看到的某些……
“我就看看，应该不犯法吧？”
“唔，再看一会儿就走。”
“不行，我必须得把这支舞看完。”
“算了，反正都看这么久了，不介意再多看几分钟。”
……
不知不觉间，他就看得入迷了。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好看吗？”
“好看啊……”张杨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我晚上回去跳给你看？”
什，什么？
张杨这才反应过来，惊愕的转过身。
“嫂，嫂子？”
“你听我解释！”
“不是你想的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