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暖气洋溢,与外面的天寒地冻的世界产生了极大温差,于是车窗上泛起了层层水雾;在一个红绿灯的等待过程中,我有些无聊的擦拭我这面车窗的水雾,看了看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继而转头对韩晓雪说道:“我朋友让我去她家吃饭,等会一起去吧,省的待会还要自己解决。”
韩晓雪随意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别人请你吃饭,你贸然带个人过去,是不是有些不好?”
“这有什么的。”见红灯转为绿灯,我发动了汽车,“我和她的关系好着呢!她闺蜜是我关系好到可以称为姐弟的朋友,哪会在意这种小事……再说了,你们又不是没见过,好早之前在江哥的酒吧,你们见过的。”
“哦?”韩晓雪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说道:“是那个游戏输了没完成惩罚的女人呢?还是陪你一起唱歌的那个女人?亦或者是戴眼镜和红头发的两个女人其中之一呢?”
“呃……”我自然知道她形容的分别是哪些人,只不过惊叹于她的记忆力,对这些仅仅一面之缘人的特点记得如此清晰,于是便又说道:“是红头发的那位,她叫宋妮,戴眼镜的那位则是宋妮的闺蜜岑杨……她们都是我在广州就已经认识的多年好友。”
韩晓雪说了一句不搭前语的话:“想不到你的女人缘这么好,我刚才说的那几个女人与你的关系应该都挺不错的吧?”
我一阵苦笑,终于明白她刚才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是什么滋味了,便解释道:“我刚提到的两个女人,与她们的关系就不说了,确实很好……输了游戏没做惩罚的女人叫荼清清,我们都是云间居的房客;至于陪我唱歌的女人……她叫乐溪,说起来我们有着令人惊叹的缘分,我在杭州便是与她有过一面之缘,但也仅仅只是一面之缘,我们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却是出乎意料的在三千公里之外再次相遇并结识,你说这神不神奇?”
突然提及乐溪,我心里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似乎……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了,也不知道她和荼清清在大理玩的怎么样,我想她应该玩的很开心充实吧?虽然我们在每个夜晚,她都会通过微信与我分享她在大理的所见所闻,我则很感兴趣的与她聊着,不过此刻的我对长时间没见到本人的她,不免有些想念……
“是挺神奇的。”
韩晓雪的话语把我从对乐溪的思念中回过神来,我摸了摸鼻子,她却又说道:“有这样神奇的缘分,那么你一定会以别样的眼光来看待她,想来这个女人在你心里会占据越来越重的位置!”
我眨了眨眼睛,回道:“是吗?我怎么没有这种感觉?”
韩晓雪笑着说道:“看来男人都是嘴硬的。”
我被韩晓雪戳中了心思,些许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随后在这副扭捏的姿态下并没好意思再与韩晓雪说话,就这样汽车一路平稳的行驶着前进。
……
快要七点的时候,我们终于来到了丽月湖岸小区,我并没有将车直接开到宋妮她们所在的东区,因为两座小区很近,我完全可以将车停在原有的车位上,从而步行前往。
下了车后,韩晓雪对我说道:“不是去你朋友那儿吃饭吗?怎么把车开回这个小区了?”
“说来也巧,宋妮她们公司给她俩安排的住处也是在这个小区,只不过你住在西区,她们住在东区罢了,很近所以才走过去。”
说着,我像个小孩子似的踢着一个易拉罐,在我和韩晓雪惊讶的视线中划过一道完美抛物线后,那个易拉罐稳稳的落在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我脸上浮着一抹小得意,像是炫耀一般对韩晓雪说道:“怎么样,我厉不厉害?”
韩晓雪给了我一个白眼,道:“幼稚……”
我愤然回道:“你不懂我们男人,这是一种情怀,独属男人的情怀!”
“这只是你一个人的情怀吧?我看是个成熟的男人都不会有像你这么幼稚的行为。”
“你不理解我不怪你,可我说的真没错!哪怕一个再成熟的男人也有小男孩心性的一面,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男人至死是少年’!这就是形容这种心态的。”
韩晓雪依然用着不能理解的目光看我,我继续说道:“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心态……这样说吧,男人之间的最高荣誉就是从对方口中听到‘算你厉害’这样意思的话,你可以理解成我们喜欢在一些小事中获取成就感和荣誉感,虽然这些小事都看起来无关紧要,但还是特别想在别人口中获得那份不起眼的夸赞。”
看着我那“特想要你理解”的眼神,韩晓雪愣了愣后才说道:“好像有点明白了……说白了就是闲来没事给自己找点乐子?”
“呃……话糙理不糙,可以说是这么个意思。”
看的出来韩晓雪对我这种小男生的心理没有太过在意,可我却想到以往的某个夜晚,我和乐溪在有着小桥流水,明月清风的环境里,我报以此刻同样的心态做了很幼稚、很中二的动作,而乐溪却在嘲讽我之中,做了比我更为幼稚、更为中二的举动,这让我再次想念起那位灵动的姑娘……乐溪,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回丽江?
我又什么时候能和你再见面?
踢易拉罐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我并没有因此对韩晓雪心怀芥蒂,这反而更证明了人和人之间思维方式的不同,要想得到别人的一份理解,或许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的情绪一时间陷入到对乐溪的想念当中,以至于在和韩晓雪并肩而行的路上,没有怎么和她说话,而她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有对我言语,就这样我们彼此沉默着沿着丽月湖行走,冷风自我们中间呼啸而过,伴随着脚下画面的转换,我们终于来到了宋妮和岑杨的住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