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光了?”
李长辞有些狐疑的看着杨慕容。
后者明显被盯的有些心虚,“对了,二舅昨晚在哪过的夜?”
今早才回来,昨晚又不在望江楼过夜。
李长辞不信晚上十二点多他能去范子建或者上官鸿家里留宿。
三个人肯定有猫腻。
“自然是在子建家里读书啊,其实我们三人也只是去望江楼凑凑热闹罢了......”
杨慕容虽然心里紧张。
但脸上此刻却还算镇定。
此刻看着李长辞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莫名生出一股心慌。
不对啊?
这小子也去了。
我为什么要害怕??
“再说昨天读了一下午的文章,就不能放松一下吗?”
杨慕容想通此事,突然挺胸抬头,从容笑道。
就这样支棱起来了!
“可以可以,那我看还是给舅婶说一下,让她还我钱吧。”
“等等!”
刚支棱起来的杨慕容瞬间破防,拉着准备离开的李长辞,面露忧色道:“长辞啊,你不了解你舅婶,他要是知道我找你借钱,肯定会...不高兴的!”
仅仅只是不高兴吗?
李长辞心里冷笑一声。
自己什么个情况简直没点逼数。
刚刚给家里了二百两,他现在是一点都不怕曝光。
至少目前还是家里的金主!
“既然二舅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了。”
李长辞也不是真打算去找范珠儿。
只是让他明白现在的家庭地位而已。
二舅这样子其实已经够可怜了。
再去告状的话,李长辞也于心不忍......
不管如何,二舅现在虽然怂,但在十年前也算是清河一哥。
人们见到都得尊称一声杨案首。
也就是秀才头名。
该有的尊重还是要给的。
见李长辞罢休,杨慕容长出一口气,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知道望江楼见伶人有感这首诗不是李长辞作的后。
杨慕容接下来当着李长辞的面,大方夸赞起这首诗。
甚至还自己念了一遍。
“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真是好诗!长辞,这回你可是捡了个大便宜了,二舅不是夸张,此诗一出,你的名字定能名扬京兆府,真是好运气,竟能白捡这样一首诗!”
“此诗先从你口中流出,就算现在原作者出来,也无济于事了,不过人家能将其留在石壁上,肯定也不太在乎这些名声。”
“唉......我怎么就没这么好的运气?”
杨慕容的表情在说话期间兴奋与遗憾交替。
最后拍了拍李长辞的肩膀,试探道:“长辞,昨天晚上可是和伶人姑娘在一起?”
“哪能啊,就算有这首诗,我区区一个捕快,伶人姑娘怎么会让我过夜。”
得到这样的答案。
杨慕容心中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个捕快,自然是难入伶人这般女子的眼。
倒是可惜了石壁上的那首诗,若是换个读书人的话,说不定还能传出一段经久不衰的佳话。
比如他自己......
李长辞瞧着二舅这理所当然又略显遗憾的眼神。
眼中顿时浮现出一丝怜悯之色。
二舅这样的话,以后得知真相会不会疯掉?
......
城北司徒府。
古香古色,装潢华丽的正院之中。
靠近东边的一间厢房却已被烧得面目全非,与四周显得格格不入。
厢房内本应支撑房顶的巨大横梁此刻落在地面,如焦炭一般。
“陈彪回来了吗?”
不远处,寇天雄和司徒父子正坐于院内小亭。
前者面色严肃的朝身旁一名仆人打扮的金吾卫问道。
“大人,陈队长还未归来,是否需要派人寻找?”
“不用了,到现在还见不到人,应该出事了。”
寇天雄闻言,冷厉的双眼闪过阵阵杀机。
昨晚潜入司徒府的贼人明显已经得知了他们的秘密。
这已经触了他们的底线。
再加上陈彪多半也栽在那人手上。
如今昨晚夜闯司徒府的李长辞在他心中已是必杀之人。
虽然他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司徒浩坐在对面,眼中忧色重重,沉声道:“寇兄,如今咱们的事已经暴露,恐怕这批银两要尽快换个地方存放了。”
昨夜他刚到司徒府,见到那被闯入的破旧小屋后。
就立即命人将那批银两搬离了小屋。
不过想出司徒府现在不太容易。
毕竟东西太大,现阶段太过招摇。
他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对方是如何知道他将银子藏在了那间小屋。
藏得如此隐秘,决不该会被人轻易发现。
“司徒兄,你在这清河县经营多年,昨夜闯入的那人可有眉目?”
寇天雄此刻心中最紧迫,最想做的就是找到那个人。
并且将其背后的组织连根拔起。
如果此事被他们传扬开去,即使找不到证据。
也会让侍郎大人陷入被动,以后的行动必然会受影响。
司徒浩摇了摇头,“家里所有的下人我都问过了,那个人蒙着面,没有人看到他的长相。不过从其身材动作看来,应该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此刻,司徒浩脑子中不由突然出现了一张脸。
一张他非常讨厌的脸!
不过昨晚这人和他们一样,也在望江楼。
按理说不应该是他。
看着司徒浩若有所思的表情,寇天雄突然道:“司徒兄莫非想到了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个人,不过他昨晚在望江楼,应该不是他。”
寇天雄听后,直言道:“看来司徒兄说的应该是那个叫李长辞的捕快,昨晚他的确在望江楼,有不在场的证明。”
虽然如此说,但寇天雄此刻回想起之前李长辞在衙门时的所作所为。
心中越想越觉得古怪。
“司徒兄,昨夜那人是多久来司徒府的?”
“大概是戌时四五刻吧。”
“那我们是什么时候在望江楼见到他的?”
“这......我也有些记不清了,不过肯定是在亥时了。”
灯船的倌人是过了戌时才来的。
这一点司徒浩还是记得。
听到此话,寇天雄双眼微眯,泛着精光道:“这样说来,他还是有作案时间的。”
一旁没怎么说话的司徒上虞听到寇天雄的话,顿时瞪大了双目,连忙补充道:“寇叔说的没错!从我们这到望江楼并不远,如果那小子离开后马上往望江楼赶去,完全能在亥时之前就赶到!”
他此刻心里对李长辞的恨。
甚至超过了昨晚闯入他司徒府的贼人。
本来伶人昨晚铁板钉钉是属于他的。
可是被李长辞那个小捕快一首诗就抢走了。
他心里羡慕和嫉妒交织。
恨不得立即把那小子抓回来狠狠料理一番!
寇天雄知道司徒上虞说的不错。
若是有意赶时间的话,是完全能够亥时之前到达望江楼。
不过假如就是李长辞,那还有一点他不明白。
为何追出去的陈彪会出事?
陈彪是炼体巅峰的武者,而且还留有后手。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毫发无伤的解决他,并且赶到望江楼。
寇天雄不信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捕快能做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