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奇特,像是古文字。
而簪首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非常有神韵。
见她有兴趣,黑眼镜主动道:“这是明代的白玉凤簪。你猜猜多少钱?”
“白玉?那应该有五位数吧。”宋筠对这方面涉足不深,含糊说了个数字。
她从他手里接过簪子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日光下,簪子泛着一丝浅黄色,有凝脂的感觉。
“鉴定这种老物件,主要看材质,雕工和玉色。” 他笑道,“哪方面差异,都会影响价位。有的做工很漂亮,但分文不值。”
“这簪子雕工,玉色还算不错。想来是能卖个好价钱。”
说着,松开了肩膀。
宋筠点头,又听黑眼镜说起了他以前遇到卖假货的古董贩子的事。听得兴起,她嘴里溢出一两声笑,丝毫没察觉自己几乎缩到人家怀里去了。
直到“砰”的一声巨响,旁边的椅子碎成了两半。
她惊了一跳,忙和黑眼镜拉开了距离。
那把黑金古刀已经插进了墙面十几厘米,刀柄还在晃动。
小哥面无表情地走过来,目光扫过他们,然后拔出墙上的刀,插回刀鞘,一气呵成。
刀光都闪她脸上了,宋筠有一种他想砍死他们的感觉。
看人走远,她才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她感觉一头雾水。
这人简直莫名其妙。
黑眼镜脸色都不变一下,笑嘻嘻地对她道,“他这是把椅子当成了我。”
宋筠:“你的意思是说他把你当成了奸夫?”
奸夫?
亏这丫头想得出来。他压根没做实这名头。
可太冤了。
黑眼镜嘴角的笑滞了一下,问她,“我是奸夫,那你是什么,嗯?”
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怀好意。
宋筠轻咳了一声,避开他的目光,“我乱说的。”
很快,她又找补地开口道:“这不能怪我呀。刚才那小哥看我和你的眼神,太像在看一对狗男女了。我现在还搞不清楚,咱三是什么关系。”
他似笑非笑,俯身凑近她耳边极轻地耳语了一句。
“其实你没失忆吧?”
用的是陈述的语气,而非疑问。
她顿时一愣,抬眼无辜地看着他,心里却掀起了激烈浪花。
我靠!
她到底哪里暴露了?
宋筠还在仔细地回想,黑眼镜先一步解答了她的疑惑。
“从客厅到正门出去,屋里有不少的障碍物。在关灯的情况下,你居然一个个避开了。人在慌乱的情况下,脑子里会下意识地空白,分不出心神去注意周围的事物。”
“我扶哑巴回房间的时候,你不知所措地跟在后面。我瞧你也没怎么注意客厅的摆设呀。在陌生的地盘走了一遍,你就清楚地记着每个东西摆放的位置。在黑暗中,来去自如。记忆力相当不错啊。”
这人就喜欢收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关于他屋里的摆设,她之前还吐槽了几句。
才演了不到一天,就被黑眼镜这家伙发现了。宋筠才不承认是自己大意了。
只能说这家伙太精了。
她瞪着他,“我晚上视力好不行吗?”
听了这话,黑眼镜“扑哧”一下笑出来。墨镜后的目光锁定在她脸上,神色渐渐幽深。
她终于装不下去了,“所以,你要去揭穿我吗?”
“我想说,你别到时候收不了场。”他笑着耸肩,“哑巴真正生起气来,很恐怖。”
宋筠撇了撇嘴,心说我生气也很恐怖。
她这种单纯的开玩笑和张起灵以前那些心口不一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算不了什么。
她还没跟他记账呢。
再说,她不承认。他再生气,又能把她怎么样呢。
像他这样经常遗忘别人的人,就该让他尝试一下被忘记的感觉。
……
午饭后,院子里突然来了一个意外来客。
一位穿着干练,身板挺拔的年轻男人,从大门走了进来。男人留着寸头,胳膊结实有肌肉,看着精气神十足。
这个时候,宋筠正在和黑眼镜,小哥打牌。几人玩得正嗨,察觉到动静,他们同时朝门口看过去。
宋筠心叫道,他怎么来了。
那人看到她,显然诧异了一下。随后,目光落到她旁边的两人身上。
黑眼镜瞧见他,并不惊讶,咧嘴打了个招呼。
“哟,熟人啊。”
“有活传个口信就行,何必这么麻烦大老远地跑一趟?”
“三爷,这次是想找你和小哥合作。这事情,电话里一字一句说不清楚,所以我亲自来一躺。”潘子诚恳地看着两人,开口道。
小哥神色淡淡,手指还夹着一张扑克牌,没吭声。
“不过,你们三爷真厉害啊,居然连我和哑巴的住处都找到了。”黑眼镜戏谑地笑了一声。
潘子从他话里听出了意思。老狐狸有偷偷查他们的踪迹。
他跟在吴三省身边这么多年,自然懂得察言观色,见黑眼镜脸色不善,他立刻赔笑道:“嗐,三爷的事,咱也不好过问。我这次替他过来,是真心地想聘请两位。”说罢,掏出两张银行卡。
黑眼镜伸手接过,脸上笑容灿烂,“说吧,什么活?”
潘子没有说明,把目光转向了宋筠。
宋筠看出来他不想让自己在场,默默地出了院子。
小哥瞥了她一眼,收回视线。他注视着潘子,在等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