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诚抱着陆邵寒的手颤抖着,嘴唇也是。
当时的他没有多想,只是拔着嗓子喊医生。
这次敌人的突袭就是强弩之末,没坚持多久就结束了这次突袭。
陆邵寒和其他伤员也被送到军区医院去了。
陈遇诚没有留下来收拾战场,而是跟随着医务车一起回军区。
其他人也不跟陈遇诚争,打了胜仗肯定想回去给在军区的人报喜,但事有轻重急缓,秦闻几人也懂得。
陆邵寒和陈遇诚是交情很深的兄弟和战友,私下里也有另一层关系,陆邵寒可是和陈予澄处着对象呢,要是能成,陆邵寒就是陈遇诚的妹夫了。
陆邵寒受的伤很重,医务车一路都在加速,到了军区,陆邵寒直接被送进了手术室抢救。
在回来的路上,陆邵寒的伤口大大小小一堆,因为伤口没有得到及时处理,出现了发炎引起的高烧症状。
好在陆邵寒的体质好,抢救是抢救过来了,就是还在昏迷中,医生也说情形不好。
不是醒不来,而是醒来后要面对的情形不好,陆邵寒的大腿中了一枪,子弹打到了筋脉,后续可能会影响行走。
胸口的伤没有伤到心脏,但也接近心脏,后续也要好好休养。
陈遇诚几乎是住在医院,给陆邵寒喂水、擦身体、洗衣服都是亲力亲为,他自己却过得稀里糊涂,回来好几天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饭也是不怎么吃,胡子拉碴的,眼眶也深陷,要不是他身上穿着军装,还不知道是哪来的流浪汉呢。
陆邵寒在病房里躺了几天,陈遇诚这种状态就持续了几天,直到第五天大部队陆陆续续回来。
其他人也惦记着陆邵寒,来到医院探望陆邵寒,还纳闷陈遇诚去哪了。
来来回回了好几拨人,秦闻几个才发现坐在医院长椅上,低头沮丧的陈遇诚。
陈遇诚也不出声,就这么坐着,脸朝地上放空着,双手捧着脸,胡子拉碴,面容憔悴的,谁也认不出他。
在战场上,他们是并肩作战的好战友,在私底下,他们就是亲密无间的好兄弟。
看到陆邵寒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机的样子,他们心里不好受。
但看到陈遇诚这副颓废的样子,心里深深叹一口气,但也说不出什么重话。
大家都知道他有多担心陆邵寒,心里有多内疚。
“诚子,你就别这副样子了,寒子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战场上就是这样,刀枪无眼的,换做是寒子挨枪子儿,你也会帮他挡的。”
“是啊,振作起来吧。”
陈遇诚颓废和内疚是一回事,但纠结又是另一回事,两种情绪交织着。
这几天陆邵寒一直在昏迷,但嘴里一直念叨着陈予澄的名字。
陈遇诚知道只要陈予澄来,陆邵寒昏迷的情形就会改变。
但他是真的煎熬,怕兄弟醒不来,但也怕耽误陈予澄的未来
陈予澄和陆邵寒虽然是处对象,但也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陆邵寒现在的情形不好,陈予澄来了怎么办,他们之间没有谈婚论嫁,陈予澄来了就要承担起唤醒和照顾陆邵寒的责任。
这作为对象来说未免太深重了,毕竟不是未婚妻。
这么一照顾,那陈予澄就和陆邵寒绑在一起了,无论好坏。
陈予澄的名声更是,即使陆邵寒不好,陈予澄虽然得到了重情重义的名声,那以后呢?
谁敢和陈予澄接触,谁敢和陈予澄处对象。
陈予澄的身上已经烙上了陆邵寒的印记。
陈遇诚这么煎熬着,他不舍自己的妹妹卷入这样的风波里,但陆邵寒又着实为他豁出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