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曲怡洗碗完后,陈予澄又在她家留了会儿才回到自己家。今天顶着大太阳出去了,还进去厨房给曲怡打下手了,又流汗又有油烟味儿,今天是必须得洗头了。
很快陈予澄就擦着头发出来了,擦到半干就放下毛巾去忙活了。这还是刚刚洗澡的时候想到的,她想给班上的每个孩子都写一封信,这封信她会根据每个孩子的性格特点来写,再加上周末要做的锅巴,这就算是告别礼物了。
想到给孩子们做锅巴,陈予澄要买的东西就更多了,包装用的牛皮纸,还有做锅巴的米饭等等。牛皮纸和调味料可以去供销社跟收银员大姐预定,至于米饭的话,难道真要自己一锅一锅蒸吗?
陈予澄咬着笔思索着,忽然想到个好去处——食堂。每天来食堂吃饭的人可多,蒸的米饭也多,也不知道有没有剩的米饭,明天可以去食堂吃午饭,然后问问彭师傅,如果有多的剩饭可以和食堂买,还少的话就自己蒸点。
陈予澄想了想,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于是也不纠结了,继续埋头给孩子们写信。一个班有五十多个孩子,每个孩子写一页花的时间也很多,陈予澄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臂膀,看了看时钟也很晚了,摸了把头发也干了,就踩着鞋回屋睡觉了。
陈予澄看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睛,现在的生活挺好的,每天给孩子上上课,课余时间就写写书、做点零食投喂陆绍寒和陈遇诚,周末有双休也可以和姐妹们聚聚,等陆绍寒有空的话,两人也可以牵牵小手散散步。
回想着到军区的点点滴滴,陈予澄头一次产生了倦怠,不想回去小县城去熟悉新的人和岗位,不想去面对虎视眈眈的渣男。但是不行啊,丘翠芬和陈福耀还在那里等着她回去,自己也不能在这个舒适区停留,无论在什么时代,自己是否孑然一人,但人生都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能一遇到温暖的人和事就止步不前了。
陈予澄紧闭双眼,不再去想留下来的念头,在虚无的黑暗中尝试入睡,紧闭的双眼有一滴晶莹的泪水滑落。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儿才慢慢松开眉头,缓缓睡去。
第二天起的陈予澄在卫生间照了照镜子,叹了口气,用手捂住眼睛,眼睛果不其然地肿了。但昨晚就想好要去食堂吃饭然后问彭师傅剩饭的事,所以陈予澄再怎么不想出门也得出门了。
用手接住水龙头的水敷了敷眼睛,就这么来回几次,陈予澄的眼睛终于没那么红肿了,才换了衣服出门。陈予澄来的时间算早的,所以彭师傅看到她来也是笑眯眯地坐在她对面了。
“好久没看见你了澄澄,今天算是想起我的手艺了?”陈予澄笑了笑,接话也很是流畅:“是啊,昨晚就想着彭师傅您这一手呢,今天就起早来吃了,免得晚上犯馋呢!”
彭师傅在食堂这么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怎么会听不出陈予澄是在捧他呢?但脸上的笑容还是做不得假,摆摆手,“瞧瞧这小嘴甜的!你这是有什么话要说啊?”
陈予澄还是照常吃着饭,毕竟这也不是大事,“是我想问问咱饭堂剩的饭多吗?就是隔夜的那种。”彭师傅用围裙擦擦手回忆着,“嗯,剩饭嘛肯定是有的,咱就怕有战士饿着,但总会有人赶不上这饭点。澄澄,你要这剩饭做什么?”
陈予澄也没藏着掖着,“我就想做个锅巴给孩子们吃,但要用到这剩饭,家里也没那么多剩饭,就想来问问您这有没有多的。”彭师傅点点头表示了解,“现在这米饭金贵的呀,一般这剩饭我们也不倒,第二天我们热热就吃了,但这天热了还真不行,半夜就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