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六年零九个月。
千岁阁名声大噪,老板娘温柔似水,惊为天人!老板帅气逼人,不服就干,专治来找事的…
俩人一刚一柔,再加上乐善好施,又算命贼准,抓鬼贼稳!在祁洋算是彻底出了名。
这一天,秦千岁刚给人把完脉,转过身子从中药柜里拿了几副药打包好,就看见菽水跟何三冠一前一后从门口黑着脸走了进来…
“一日三次,切忌辛辣,勿饮酒,勿生气。”
那买药的男人挺着个大肚子,胳膊底下夹了一个真皮的鳄鱼包,戴了个墨镜,接过秦千岁递来的中药之后,挑着眉冷笑了一声,“我说怎么一回事呢?传的这么神乎,不也就是个江湖郎中吗?我哪里抓不来药?老子要除的是晦气!你给老子抓这一堆破草药有什么用?!”
秦千岁淡淡看了他一眼,那男人印堂发黑中带了些血色,似是招惹上了什么东西…
若是遇到一些寻常的病,秦千岁都是正儿八经的对症下药。若是遇到一些不寻常,他抓药的同时都会往里面散一些药气和鬼气驱除污秽。
方才给这名男子抓药的时候,他已经散过了,若是乖乖按照他说的全部喝完,应该就无大碍了。
“拿去服用,无效再来找我,钱退你。”
“你拿老子当试验品呢?!这些天万一没效,老子岂不是一直倒霉?!你知道我踏马赔了多少钱吗?这几天要是还一直这么倒霉倒下去,我公司直接别干了!你踏马一句话给老子打发了,还踏马退钱,老子差你这几十…哎哎哎你…你撒手!!”
话还没说完,白承欢不知道从哪冲出来一把揪着男人的衣领子,把人扯着扔了出去…
“你踏马你等着!开店的就踏马这服务?你等着老子把你店给砸了!!!”
白承欢撸起袖子从菽水和何三冠身旁的角落里拿了个扫帚,龇牙咧嘴的照着那男人身上就是一顿猛抽…
“你踏马真打啊!!!”
白承欢不搭理他,一个劲儿的照他身上揍着,棍棍避开要害,又专挑他最疼的地方…
“你废了,你彻底废了,明天等着倒闭吧!!!!”
何三冠撇着嘴出来也跟着踹了两脚…
那男的抱着脑袋正要灰头土脸的跑开,又被白承欢扯着衣领子拽进了屋里。
“你…你你你…你还要干嘛…”
白承欢弯下腰把地上的药捡起来塞给他,挑了挑眉,“拿着。”
“我…我踏马不要了…”
白承欢砸吧砸吧嘴,叹了声气,扭头冲秦千岁笑了笑,“媳妇儿,跟他说说症状。”
秦千岁嗯了一声,看了眼男人的肤色和面相,徐徐而道:“你近日夜不能寐,一闭上眼睛就觉得身旁有人。大抵是惹了桃花债,被一女子迷住了心神,花了大把的钱财在她身上,最终将你的产业掏空,拆东墙补西墙,诸事不利,事不顺心,还总是脾气暴躁,不分青红皂白就想迁怒于人。如今那女子也离你而去,你留下一堆烂摊子不能自理,但眼下也只是钱财尽失,方有转机。若再等上一个月,你大抵是会人财两空,有寻死之念。”
那本来嚣张跋扈的男人顿时愣在了原地…
“你心性倒不坏,但也并非什么好人。若不是看你没做过什么大恶,这副药…我定是不会抓给你的。”
“能补救吗?”那男人突然摘掉眼镜,他眼眶红的就像是蛤蟆,肿得就剩下一条缝,突然撇着嘴带着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刚才是我狗眼看人低,我最近快疯了,屁大点的事我都能炸起来,最近没少挨打…”他悻悻的看了眼一旁充满阳刚之气的白承欢,倒抽了一口凉气,“就数你老公打的最踏马狠…”
秦千岁一直以来都是以中性服饰示人,哪怕白承欢每次给他买了一大堆好看的男装,逼着他换上,逼着他出门!他还是狠不下这个心来。
若是想同白承欢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并且让所有人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那只能一直这么雌雄难辨…
这么多年,秦千岁只要是见人,从没有穿过低领的衣服。
他说话也都是一直慢声细语,若是声音不大,听起来也就是略为中性,若是正常说话,声音大一些,则一听就知道是个男性。
秦千岁柔和惯了,说起话来字正腔圆,声音不大,但能让人听见,温柔的像是一滩春水,再就着他那白白嫩嫩的脸,和总是慵懒着挽在脑后的发髻…真的是别有一番滋味。
“美女,刚才是我不对,我…”
“你叫谁美女呢?你…”
“承欢!”秦千岁冲他轻轻摇了摇头,“莫冲动。”
白承欢蹙了蹙眉,扯着嗓子嗷嗷道:“那是我老公!你长眼睛了没?我俩都男的!”
“唉…”秦千岁一如既往的叹了声气。
这些年,他的承欢是愈发无畏了,甚至于连自己的苦苦哀求也不再奏效。
看白承欢那架势,势必不让全世界知道他过了大半辈子的爱人是个男人,决不罢休…
“你…你俩…你俩是那个?”大肚子男人面部表情很丰富,他把眼神坐落在秦千岁的身上不停的上下打量着,最后用手挠了挠自己的头,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
“跟你有什么关系?拿着药赶紧走人啊!还想找事呢?来吧,小爷还没揍痛快呢!”
大肚子男人赶紧摆了摆手,往后缩了缩身子,“我没其他意思,你俩挺般配的,现在这个社会也没那么封建,我还是能接受的…”
“谁让你接受了?”白承欢这几天连续炸毛,后来可能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灼灼逼人,强忍着满心的怒火,相对平和的又冲他说了一句,“别闹事了啊,有病就治病,好端端的找什么事?再找事还揍你!”
见白承欢语气平和了一些,大肚子男人这才乖乖点了点头。
秦千岁同那男人坐在大厅里聊着他的经历,白承欢则扯着何三冠的胳膊进了休息室,菽水黑着脸跟在身后,从头到尾一句话也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