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卓锦听得一清二楚，不免一愣。
“什么？”方卓锦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迟语嫣失笑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我想问你一些事。”
方卓锦放下咖啡，温热的掌心轻轻摩挲，“什么事，我知无不言。”
迟语嫣颔首，从善如流，“你和阿瑶这些年，为什么没能走到一起？我今天问了阿瑶，但她，没有跟我说实话，我看的出来。”
方卓锦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僵硬了。
迟语嫣越发确定两人之中有问题。
她不想往最坏的方面想，但是思来想去，迟语嫣也想不到第二个可能。
就算方薇当年一直惦记着让她跟方卓锦在一起，就算方薇当年看不上阮瑶一无背景二无家底，可Gem没几年就起来了，方薇也不是什么不讲理、低不下头的人，又怎么可能一直阻挠方卓锦呢？
再者说了，方卓锦根本不可能因为被方薇阻挠，从而跟阮瑶形同陌路。
方卓锦许久的沉默让迟语嫣的耐心逐渐告罄。
“阿瑶不跟我说，你也不跟我说吗？”迟语嫣肃穆了神色，“那算了，我自己去查，总能查出蛛丝马迹。”
迟语嫣说完，又等了几秒，见方卓锦好像真的没有说话的意思，起身就要离开。
终于，在她离总裁办大门还有一步之遥时，方卓锦开口了——
“是我，对不起她。”
方卓锦的声音喑哑，似乎没有迟语嫣这个第二人在场，他下一秒就要哽咽出声。
迟语嫣转身凝视着方卓锦，“什么意思？”
“那是，你走之后的，第二年。”
迟语嫣的消失对于阮瑶和洛伊伊来说都是不小的打击，两个人忙着料理Gem的事，还要看顾彼此的生活，都很疲惫。
这种时候，同样受了伤的两人，往往是很难安慰彼此的心情的。
能够吃饱穿暖睡个觉，都已经是奢侈的了。
那时候阮瑶和洛伊伊的交流骤然减少，坐在一起时比之前还要沉默寡言。
而洛伊伊那时候好歹有个江回能够主动陪伴她，跟她一起分担些许心情上的重担。
阮瑶则是一个人撑着。
“我那时候知道阿瑶的心情不好，”方卓锦的声音沙哑，甚至还带着几分苦笑，“我就想，我得陪着她，不单单是因为她需要陪伴，这对于我自己来说，也是个很好的机会。我想，或许我陪着她时间长了，她就会看到我的好，然后接受我了。”
“当然，看不到也没关系，我能多多见到她，这样也很好。”
方卓锦陪了阮瑶很长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阮瑶也把方卓锦的付出全都看在眼里，加上方薇的默许，两人的关系渐渐上升。
随着Gem的逐渐做大，方薇似乎也逐渐露出接受阮瑶的意思。
“直到有一天，我姐说，要给我介绍一个相亲对象。”
迟语嫣心中微紧，她已经快要猜到结局。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是因为当时慕诗的唐时娱乐上市，方薇姐感受到了危机吗？”
“对，”方卓锦颤抖着闭上眼，“准确的来说，我和她都感觉到了，所以……我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