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恪这才反应过来,顾景年这会儿是个病人。
他这样摔摔打打的,影响顾景年的心情。
“抱歉。”杜恪憋着气,“来,给你带的,都是你爱吃的。”
说着,杜恪把一堆小炒放到顾景年面前的餐桌上。
顾景年只是瞥了一眼,头疼的更厉害了。
“你觉得我现在,能吃这么辣的吗?”顾景年耐着性子,衷心建议杜恪,“不然你还是回去休息吧,何青请了护工的。”
杜恪根本不同意,“那不行,我都在这儿了,你要什么护工啊?放心哥们,咱俩这关系,哪怕让我给你端屎端尿呢!”
顾景年原本就胃口不佳,这会儿听了更恶心了。
但他丝毫没有吐槽和生气的力气,面无表情地看着杜恪,声音平静无波:“滚。”
“别生气啊兄弟,是饭不满意是吧?放心,我在燕城认识个米其林三星大厨,我给你请来当场做。”
顾景年受不了了,连忙制止他,叹气道:“不用,你让我一个人睡会儿行吗?”
杜恪很坚定,“不行。你要再像昨儿晚上似的脑残闹自杀怎么办?”
顾景年额上的青筋都要暴起来了。
“我说了,我不是闹自杀。”顾景年微微咬牙,一字一顿。
他只是早上起来想洗个澡,结果醉的太厉害,忘了脱衣服就进了浴缸,最后开着水睡着了而已。
顾景年头疼地闭上眼睛,心里却忍不住又自顾自地添了一句。
他想自杀的时候,早已经过去了。
迟语嫣刚刚消失的那一年,他的精神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幻听、幻视、失眠、暴躁……这些都是常有的事。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白天装的像个正常人一样社交工作,等到了晚上,就开始与情绪、与自己的心魔做斗争。
直到何青发觉了他的不对劲,苦苦劝说下,顾景年去看了心理医生。
他开始吃药像吃饭,一把一把的药吃下去,顾景年感觉自己的情绪像是被一个玻璃罩子给隔绝了起来。
不高兴也不伤心,像一个机器人。
这些事,除了何青,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杜恪的碎碎念打断了顾景年的思绪。
“得,你不是闹自杀,我闹自杀行了吧?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明明酒精过敏,喝那么多,你知道酒店服务员都快给吓死了吗?一上午给我打了八十个电话问你有没有事,生怕你死他们那……”
杜恪嘴皮子没停,手上翻着手机,给自己认识的那个大厨发消息。
顾景年脑子都要爆炸了,打断了杜恪的话。
“你就让我安静一会儿,哪怕一会儿。”顾景年捏着眉心,“能不能少说两句?”
杜恪顿了顿,最终还是没忍住。
“你确定吗?我上午可是见了迟语嫣了,你不想知道我跟她说了什么吗?”
顾景年蓦地看向杜恪。
杜恪轻嗤,“没出息的样儿吧。”
“你跟她说了什么?”顾景年说不出的紧张。
对上顾景年的双眸,这回轮到杜恪紧张了。
他眼神闪了闪,轻咳一声。
“我可能,办了件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