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恪眼神复杂地看着顾景年,许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幸已经到了酒店,顾景年平静地下车,除了眼底的萧索外,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
上了酒店顶楼,顾景年将杜恪安排自己对面的套房,恹恹地跟他打了声招呼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杜恪的话没说完,但思及顾景年刚刚的状态,还是决定明天再说。
隔日。
杜恪起了个大早,去对面套房敲门。
里面久久没有回应。
杜恪觉得不对劲,给何青打了个电话,问顾景年是不是早上出去了。
得到的答案是没有。
不知怎么的,杜恪有些担心,又赶忙回去敲门,但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楼上楼下的跑,引起了酒店前台的注意,便来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杜恪说了情况,酒店前台却蹙眉反问道:“请问您说的是1601的客人吗?”
“对!你见过他?他出去了吗?”
酒店前台:“没有没有。只不过昨天晚上的时候1601的客人叫了很多酒去房间,会不会是喝醉了,没听到?”
杜恪神色微凛,转身便往电梯跑。
酒店前台见他神色不对,连忙跟上了他的步伐。
回到十六楼,杜恪神色沉重的叫酒店前台拿门卡刷开房门。
酒店前台很纠结,“先生,虽然您是顾先生的朋友,但我们酒店有规定——”
“他酒精过敏!”杜恪几乎是吼出声的,“你快点打开!要是一会儿出了什么事谁负责,你来负责吗?!”
酒店前台吓得脸都白了三分,赶忙拿出房卡开门。
杜恪几乎是急吼吼冲进去的。
只见偌大的套房内,窗帘全部拉紧,暗不见天日,浓郁的酒味充斥着整个房间,地上桌上到处都是酒瓶。
大部分都是红酒和洋酒。
然而床上空空如也,不见顾景年的影子。
杜恪迷茫一瞬,在配套的书房里看了一眼,仍旧是不见顾景年。
从书房出来,杜恪正焦急时,那酒店前台的表情却是一变,转身奔向卫生间。
杜恪见状也跟了上去。
离得近了,才听到卫生间内传出轻轻的哗哗水声。
酒店前台这下也有些着急了,使劲去转卫生间的门把手。
然而卫生间的门被人从里面锁上,根本打不开。
里面的水声也渐渐大了。
杜恪越听越心焦,干脆拉开了酒店前台,猛地一脚踹上了卫生间的大门。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卫生间的门大开,里面的一幕让杜恪和酒店前台都倒吸一口凉气。
卫生间内此时已经满地都是水,而顾景年正躺在浴缸里,不知是昏倒还是睡着了,整个身体泡在水里。
杜恪简直魂飞魄散。
他二话不说,上前去将人从浴缸里拖出来。
酒店前台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打电话叫120。
顾景年进了医院。
何青赶到二院的时候,顾景年已经住进了观察病房。
病房门口,何青余惊未了,不住地跟杜恪道谢。
“杜总,没有您,今天可能真的要出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