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迟语嫣看着他的背影，都想冲上去给他几拳。
她重重关上门，故意说反话刺她：“你知道就好。”
顾景年在沙发上坐下，垂眸看见了放在茶几上没喝完的粥。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带来的。
他眉目蹙起，看着格外碍眼，直接连碗带粥，毫不犹豫地丢进了垃圾桶。
迟语嫣看见了，不客气的刺他：“心眼比针还小！”
她在他对面坐下，在家里她只穿了一件舒适的居家服。
粉色的兔耳朵睡衣，衬得她皮肤白皙透亮。
“顾翰林说什么了？”
“迟语嫣，你除了这个，就没有其他事关心了？”
顾景年带了点不耐。
她每次见到他，开口就是查顾翰林，
现在就连他闹脾气了，她也没说一句。
他像是成了个工具人。
迟语嫣愣了一下，眼帘垂着，红唇抿紧，思绪复杂。
即便顾景年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她吸了口气，依旧坚持：“顾景年，我必须知道。”
因为这关系父亲死亡的真相。
顾景年深邃的眸子盯着她，炽热的视线似要在她脸上刺出两个洞来，嗓音低冷。
“顾翰林没说什么，只是问了我是不是伤害了慕诗。”
和她预想的差不多。
顾翰林老谋深算，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人查到。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压下来。
迟语嫣抬高下颚，深深呼吸着，只觉得喘不过气，疲倦感铺天盖地袭来。
“你走吧，我累了，想休息。”
她很累，闭了闭眼站起来，朝卧室走去。
看着她单薄瘦削的背影，顾景年觉得格外刺眼。
他眸子幽暗，眉目带着阴郁蹙起。
而迟语嫣已经进了房间，关上门，落锁。
客厅一片沉寂，压抑的不行。
不知过了多久，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终于站起。
他没走，而是径直来到卧室门前，长而瘦骨的手握向门把手，却发现落了锁。
他脸色阴黑，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绷着。
几秒后，他猛地抬腿，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撞开了房门。
他长驱直入，走进没有开灯的卧室。
卧室的灯光同样昏暗一片，没有半分生气。
顾景年抬手打开了开关，床上的的人蜷缩成了一团，被子紧紧裹住全身。
“迟语嫣。”
他站在门口，低低叫了一声。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一股无名的怒火直冲上来。
顾景年大步走上去，一把掀开被子。
一股冷意侵袭进来，迟语嫣没忍住，蜷缩着身体打了个冷颤。
抬眼时，眼眶却是红肿的。
她咬着下唇憋着哭意，看着顾景年的脸，眼底带了些埋怨。
顾景年掀开被子的手僵住了，浑身僵在原地，一时错愕。
喉咙像被扼住，说不出一句话。
她在哭。
“出去。”
她嗓音嘶哑，低的听尽了委屈的情绪。
顾景年抿着薄唇，眼底情绪复杂不已。
他没有走开，在床边半蹲下，和她一样的高度，黑眸看着她，语调放轻了些：“哭什么。”
原本还在强忍的情绪，在听见他这样柔声的几个字，顿时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