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看视频的帝王文武,黎民百姓闻言心神俱震,两股战战。
这一套流程下来,不发疯就是忒命惨了。
砍头绞刑啥的,完完全全不能比。
杀人是一次性的,折磨人却不是。
否则,为什么人们恐惧十八层地狱?
就是那里的刑罚漫长又无解。
“当然,除此以外,陈江宁最厉害也是最为人诟病的一点——大记忆联动术。”
“说出来可能会触动有些小伙伴们的DNA,也有些朋友听不懂。毕竟,专业的词汇就是如斯的佶屈聱牙,不方便理解。”
“用人话翻译下,就是逼供。”
“没有的变成有,情节轻的篡改为情节严重。”
嗨!
这么件人人都会的事,有什么值得一提的?
哪一个父母官不生来就掌握?
不承认,上杖刑就是喽。
再不行,还有其他办法。
睡觉时压石头啦,搞一个特别沉的枷锁啦,用夹板夹手指啦,用铁签钻手指头啦,拔指甲啦……
种类齐全,终会有一个适配。
至于良心会不会痛,那就得看你这个跪在地上“子女”的家人心意喽。
诚心诚意,放人。
心意不厚的,关着。
没有心意的,再折磨一下也没什么。
就算完球了,左右不过一个畏罪自杀。
“唉!不行啊,真上还得看我们。”
带清的官吏们暗暗冷笑。
屈打成招,他们是专业的。
一直在模仿,从未被超越。
“因此,当时民间有一句歌谣,宁食观音土,不遇陈江宁。”
“讲的就是陈洛抓捕的不少世家、豪强没有犯下重罪,结果都被判处死刑。”
闻言,刘默放下奏章,微微皱眉。
人口可是不可或缺的资源。
怎么好端端就给杀了?
可以让他们去矿区劳动,去边境探索。
一些比较威胁的工作正好缺他们这样高匹配的“人才”。
“当然,这些人都逃得一命,没有真的死成。”
“原因很简单,时任御史大夫的朱平安上奏,告寿王滥用职权,强行逼供以致使许多人无辜入狱。”
“看过盘点明王视频的小伙伴们应该都清楚,朱平安是一个非常善于‘媚上’的政治家,明明讨厌宗教却还是创造了大量歌颂赞美道家的词作。”
“甚至,还针对释家特地撰写了一篇鼎鼎有名《佛前一跪三千年》。神经教也没有例外,《原罪论》。”
“这一切就导致朱平安在兴武帝刘曌心目中的地位非常高。但凡弹劾,没有不成功的。”
“他既然选择出手,陈洛就倒了霉。”
“被刘曌贬职,指挥使变成副指挥使,减俸禄三年。”
“旋即,兴武帝要求朱平安亲自处理被关押起来的‘罪犯’。无罪的,释放加各项补偿。轻罪的,依律处理。”
“至于那些重罪的,按照情节惩处。”
“罪无可恕的,就放在牢里一辈子。”
“这一旨意发布,朱平安携天子令去勘察。”
“但是,他很快遇到了人生中最棘手的案件。”
“嫌疑人们纷纷认罪不说,还争先恐后的将案件情节有条不紊的讲出来,唯恐自己不挨上几刀。”
说到这,玖儿微微停顿。
双手挥动,一张电视剧照蓦地出现。
是一个穿着精美面容普通的胖男人。
他的周遭定定的写着几个大字。
《神探朱平安》。
“捎带提一嘴,之后))丄∧黄金时间播出的电视剧某一案件的原型就是这个。有兴趣的小伙伴们可以去看。”
说完,玖儿话锋扭转,重回正题。
“这些人是真不想活了吗?”
“真的!”
“明王朱平安询问过一圈,发觉他们真认为自己罪大恶极,不死不足以警醒世人。”
这是被折磨疯了啊!
不少人第一时间想到“答案”。
狄仁杰无奈的叹了口气。
酷吏就是这么恐怖。
如果当年不是他见机行事,直接承认谋反,想来坟头草甚是茂盛了。
怎么会是鸾台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加授银青光禄大夫?
周勃苦笑不已。
狱吏之贵,他固知之。
“但是,朱平安仔细询问过后发现,一干人所说罪证俱存在破绽。”
“譬如某人案发时与人赌博做局,赢得盆满钵满,大出风头,却同一时间杀了人。”
“又例如,某人案发时身处幽州,却在荆州害人性命。”
“再例如,某男明明已经将人迎娶过门,却硬说自己强☆暴,罪恶滔天。”
……
这办事能力也忒马虎了吧。
不少人额头挂满黑线。
事情,不是这么干的。
要合乎逻辑嘛。
这么扯淡的事情,不放上秤还好。
一放上秤,不得了。
“朱平安震怒,一一指出他们口中的漏洞。”
“可这些人像是活在另一个时空一样,非说自己干了这些事。”
“即便领他们到现场,地方不认识,人不认识,连作案细节也说不利索,他们亦坚决不改口。”
“案件进展停滞,朱平安一筹莫展。”
“但是,某天他睡梦中偶得灵感。”
“这些人所说,会不会是陈江宁施加的催眠暗示呢?”
“想到就做,经过一番尝试,朱平安解开了施加在罪犯身上的禁锢。”
“但是,他也同时解开了隐形人身上的‘封印’。”
“原来,陈洛之所以如此顺风顺水,依靠的不是别的,就是催眠以及暗示。”
“招新、培训……各个环节,皆是如此。”
“这一暴雷,差点没有将情报部门给弄崩溃。”
各时空帝王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而是纷纷盯上了催眠这个新玩意。
陈洛就凭着这东东弄出如斯井井有条的隐形人,那么其他人是不是也可以?
甚至,除掉情报部门,朝堂大臣会不会也可以操纵?
更进一步,我这个皇帝能影响到吗?
嘶!
他们细思极恐。
对于某个妃嫔、大臣的宠爱,究竟是出于自身真实意愿,还是他人强加的设定?
自己究竟还是自己吗?
“啊——”
梁武帝萧衍大叫一声,抽出长剑抹了脖子。
他发现,曾经的自己是如此陌生。
是什么时候开始信佛的呢?
是什么时候不国事不上心了呢?
“邪佛!邪佛……”
血液喷洒,他的嘴巴却依旧不断开合,重复着一个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