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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刚上马它就裂开了(1 / 1)


好在上午大部分人考完六项时,乱中并未出错,倒也无伤大雅。

只是有许多临时抱佛脚,想着武举考试并不严格,想来混个武举人名头的许多学子,在江宴认真的考核下,全部名落孙山。

今年武举考试的合格率成为了金陵开设武举科考有史最低,十中取一人。

宁无恙上午考了四项,分别是才貌、举重、步射和骑射,这四项里除了骑射成绩勉强合格外,其他三项都是优。

下午考言语和马枪,特别是马枪是重头戏,吃过午饭,他便开始热身训练,还拉着马儿一起在考场上溜达了两圈。

由于上午筛除掉七成的不合格者,到了下午,人数减少,场面的秩序就变得有条不紊,排队也不必挤得满身大汗,只管等着负责的官差念名,再前去考校即可。

宁无恙正等着,看到一个有点面熟的青年,手持鼓锤走过。

他一眼便认出这是上午他考骑射时,吓得缩头缩脑漏敲了两下鼓的那个更吏,笑着挥手打了声招呼。

“兄台,今日下午的更鼓还是你敲吗?”

“啊……对对对,劳宁先生惦记了。”

对方显然没想到他会主动打招呼似的,受宠若惊地回了一句。

当年那一箭射破的是敲的鼓皮,而非本人,但敲鼓的人至今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生怕宁无恙再把箭跑偏,射破鼓皮。

如今的宁无恙可不同以往,说不定还有人会赖他敲得太响或者太轻才导致被射中,那可真是没地方说理去。

好在下午考的两项里,都离着敲鼓的地方很远,鼓吏回完话正要离去。

宁无恙从等候的板凳上站离,朝着鼓吏抱拳一拜。

“之前多有得罪,让你受惊了,不过兄台你放心,这次我考过了,以后你就不必再担心,我再一箭或者一枪射破你敲的鼓了。”

听到他的话,鼓吏眼神有一瞬间的变化,但很快就笑着恭喜他。

宁无恙看到对方拘谨的反应,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小题大做了,笑着提出邀请。

“兄台,等我考过了,晚上请你吃饭。”

考过?

鼓吏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对于这个两次参考,两次都要考不中的金陵诗仙,表示深深的同情。

想到如今名冠江南的金陵诗仙,又要重演草包之事,心里还有些幸灾乐祸。

由于知道结局,再加上上官的催促,鼓吏并未应下宁无恙的话,握紧鼓槌往搭起的高台上走去。

热脸贴了冷屁股,宁无恙也没在意,只是坐下去,忍不住小声吐槽一句。

“看不出来这个鼓吏还挺高冷。”

正说着,他忽然背后一凉,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

但是转过头去,发现除了考场上的官员以及应试生以外,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他与在不远处马厩里的马儿招了招手,比鼓吏还高冷的马儿甩了甩头,根本没理他。

我去。

这懒马不会是每天睡午觉睡习惯了,今天还在打瞌睡吧?

“宁无恙!准备!”

点到了他的名字,宁无恙收回发散的思维。

这次先考的是言语。

对于一个靠吟诗赋词的人扬名的人来讲,言语通关那是易如反掌。

连考校他的小吏都忍不住打趣:“宁先生比我更适合坐在言语考校官的位置上。”

考题一般都是如何增进身体力量,以及简单的阐述一下考武举的目的。

说白了就是,只是不是一个哑巴,在家里背几句词就能过关的送分题。

宁无恙其实也早就准备好了腹稿,想着像别人一样,简单回答几句即可,不必太平庸,但也不要大出风头。

可想到他的坐骑可能没睡醒午觉,干脆拉着负责这项的考校官,从增进身体力量的各种武学方面的探讨,直到重文抑武方向的偏颇应当扭正。

慷慨激昂说得嘴皮子都干了,将大兴武装头脑与身体后,会如何辉煌的饼画得又厚又圆。

听得负责的考校官满脸崇拜,把江宴都吸引过来旁听,最后还是其他学子把别的项目考校完了,只剩下言语这一关,正焦急的等着结果。

宁无恙也听到自家马儿的嘶鸣声,这才停顿下来,朝着意犹未尽的江宴与负责言语项目的考校官,拱手一拜。

“大人,我说完了。”

“这就完了吗?”

江宴还在畅想着宁无恙方才所说的,以武强国、以文治国,文武双管齐下的盛世场景。

一下子从畅想的世界拉回到现实中来,看到站在宁无恙身后那些迫不及待的学子们,只得不舍的拿起章印,在评判书上盖上章后,写了一个大大的“优”字。

最后还不忘记邀请宁无恙,等到有空的时候,俩人再就刚才没说完的话题,好好聊聊。

言语拿了个优。

剩下的马枪只要拿个合格,按照今日总体成绩来算,他也在优选行列之中。

而此时,宁无碍已经考完了六项,全部拿下了“优”,成为今日三甲,获得进京殿试的资格,已是铁板钉钉的事。

两兄弟在相遇时,宁无恙得知这个消息,甚是自豪。

“三哥,你可真是一个六边形战士。”

“六边形战士是何意?”

“就是……说你六项都很优秀。”

宁无恙信口说了一句,还想再问问骑术有没有过关小技巧,已经开始念他名字喊他排队候场,只能与三哥分开,小跑几步朝着等候他多时的坐骑冲了过去。

“六边形战士啊……”

宁无碍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夸人的说辞,有些不解,但他更多的是高兴。

辛苦数月的练习,终于没有白费。

他朝着父亲看去,骄傲地挺直了腰板。

宁卫国全程观看了自家儿子如鱼得水般的考试经过,面上不显,心里却五味杂陈,再看着准备候场的宁无恙,只觉得是祖宗显灵,如果没有无恙开窍,让宁家翻身的话,只怕无碍如今正在排着号去报名参加三日后的秀才乡试,考完还要心怀忐忑地等着一个月后出结果。

如今可好。

只要所有人考试结束,当天便能出结果,而且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今日第一,正是他险些走上文官路子的小儿子!

“接下来就剩下无恙了,无恙练习了这么久,又有马镫助阵,自当无碍。”

几乎是宁卫国的话音刚落,便听到考校场上传来“叮铛”一声刺耳的响声。

刚踩着马镫跨上马背的宁无恙,错愕地望着裂开坠落的马镫,整个人在马背上凌乱起来。

啊……这……

这马镫的承重力是经过大铁锤敲击千百次考验过的,挂千斤重物没有问题,平时它也不坏,上午它也没事,怎么到了最后一项关键的时刻,它就裂开了?

“宁先生,马上该轮到你考校骑术了,你这马背上掉下来的铁器,影不影响你发挥?”

负责叫号的小吏颇为担心的问了一句。

他不问还好。

一问。

其他同样准备参考的学子们,都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宁无恙脚下裂开的马镫。

虽说武举考试并不限制马镫入场,不属于作弊的行为,但骑术可是考验一个人马背功夫的标杆。

宁无恙哪怕是金陵诗仙,跨行来考武举,一看就是来玩的,但正因如此,他们若考不上才显得很丢人。

宁无恙没考虑别人的看法,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裂开的马镫,翻身下马。

“宁诗仙是觉得马镫裂了不是吉兆,担心有危险打算弃考?”

有人幸灾乐祸的问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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