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除了草,看不到一只牲畜。
“不对。”寒鸦越深入草原越觉对不对劲。
“怎么了?”唐锦之是第一次来到草原,他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不都是一望无际,人烟稀少吗?
"是不对劲。"阿鲁折花也发现了问题。
“什么不对劲你们倒是说呀,我一个中原人,你们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看这里草地的草如此茂盛,按正常的情况,这里应该有部落放牧,但是我们这一路走过来,却是很少看到牛羊,你不觉得奇怪?”阿鲁折花问道。
“那又说明了什么?”唐锦之问道,
“说明这一带已经很久没有部落前来了。这是虎师的势力范围,也就是说虎师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这里驻扎了,所以这里的草地才会如此的茂盛。”阿鲁折花解释道。
“那他们这是去哪里了?难道是去了你们的王庭?”唐锦之想了想也只有这种可能,因为南面就是烟云之地,他们路过的时候就知道是鹰师在驻扎。
“驾!”阿鲁折花拍马急驰,她的想法跟唐锦之的一样。她现在恨不得立即到达王庭看看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鞑靼王庭大帐。
王庭其实是一座孤城,它是所有草原部落朝圣的地方,四周都是用石砖堆砌的围墙,是鞑靼的都城,城内有很多的商铺,由于这里居住着很多的鞑靼贵族,所以也是中原商人最喜欢来的地方,于是就想成了一个贸易发达的城郭。
孤城的中央是一个白色的蒙古包,那就是鞑靼可汗的大帐,此时的大帐之中气氛和外面热闹非凡的大街形成的鲜明的对比。
阿鲁康坐在大帐最上面的一张卧榻之上,腿上盖着厚厚的羊绒毯,面色憔悴。
下面一群大汉分左右坐在矮座面前,没有人说话,一片死寂。
“都说说吧,现在虎师已经在离我们几百米的地方驻扎了,阿鲁庆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阿鲁康发话了,他的弟弟已经在没有他的号令下,率领虎师回王庭了。
“阿鲁庆没有可汗军令,擅自调动虎师,藐视可汗权威,这是叛逆,我兢可图愿率豹师歼灭虎师。”兢可图起身,把左手按在胸口,弯腰行礼,表示效忠。
豹师是可汗的嫡系重甲军团,他们的战力是整个草原最强悍的,他们根本没有把虎师放在眼里,他们只效忠可汗。
“鹰师为何突然调防去了南方?”阿鲁康再次发问。
鹰师一直就是主张南下的,但是阿鲁康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了,再说阿鲁康原本就想先统一草原,所以他和鹰师的契合人在很多方面是有冲突的。
“我们契合人和各个部落本来在草原上的牧场就少,去年冬天罕见的大雪冻死了不少的牲畜,要是不南下我们的子民这个春期就要饿肚子了,不去抢南人难道抢草原的其他部落?”鹰师在王庭的大臣站了起来,丝毫不给阿鲁康面子。
“所以你们鹰师这也是要反叛了?”兢可图怒问道。
“我们只管南下,草原的争斗我们不参与,我们要的是活下去物资,说要是同意我们南下,我们就支持谁,谁反对,我们就把马刀挥向谁!”鹰师的大臣直言不讳的道。
“你!”兢可图想要去撕碎这个嚣张的家伙。
“好了,兢可图。”阿鲁康制止道,他忍不住的咳嗽了几声,然后用手捂住了嘴,很自然的把手放在了羊绒毯下面。
站在旁边的阿鲁仪齐却是细心的发现他的阿爸手上的血迹,自己的父汗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据探马来报,说是你们狼师也在回王庭了?”阿鲁康看着一个一直喝酒没有发言的大臣问道。
“我们狼群一直西扩,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不能持久,想回草原休整,待到明年春暖,再继续西进。”这个狼师的大臣倒是表现的很是恭敬,好像一点都不关心这可汗之位到底归谁。
表面上看起来,鹰师和狼师都是两不相帮,但是阿鲁康却是知道,单单的凭虎师,阿鲁庆是万万没有这个胆量和实力的,但究竟是谁在背后支持他,是鹰师的契合族还是狼师的咩儿族?还是他们都支持阿鲁康?
"草原历来都是崇拜强者,可汗和庆亲王都是先大汗的儿子,都是草原的英雄,这是我们草原人人人皆知的 事情,但是少可汗在边境几年了,还是没有拿下烟云之地,这让我们怎么信服!"鹰师的大臣有些不满的道。
“话可不能这样说,这些年少可汗也是身先士卒,在烟云之地的战争之中也是立下了不少的汗马功劳,况且庆亲王才是烟云虎师的主帅,这要论过失,似乎是庆亲王的责任要大一些。”狼师的大臣反对道。
“哼,要是早让我们鹰师攻打,说不定早就破了崬明关,直取中原了,那里还至于一个烟云之地都拿不下?”鹰师大臣不屑的道。
“当年可汗亲自率领豹师三分之一和整个虎师都拿不下,你觉得你们鹰师比这豹师厉害?你是太小瞧了苏定军的定武军了,那可可是大武最强大的战力。”
狼师和鹰师代表在大帐之内吵了起来,好像这次会议他们才是主角。
阿鲁康没有制止,也没有为他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而生气。他示意儿子把桌上的马奶酒端给自己。
“你觉得他们谁是站在你这一面的,”阿鲁康笑着问儿子。
“狼师,”阿鲁仪齐不假思索的道,因为他讨厌鹰师。
阿鲁康摇了摇头。
“鹰师?”阿鲁仪齐有些不确信的问道,当他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自己都不相信。
“我儿是英勇有余,谋而不足。你要是有你妹妹一半的聪明劲,我也可以放心的把这汗位传给你,去见你们的阿玛了。”阿鲁康叹息的道。
他这个时候有些想念自己那个乖巧聪明的女儿了,不知道她在中原玩的怎么样,有寒鸦陪着安全问题他并不担心,他担心自己在临死前还能不能见到她一面。
"父亲定然他不会有事的,长生天会保佑父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