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泱见人没有反对,便也径直走进来了。
看着满满当当一屋子的人,离泱觉得很好,都到齐了。
离泱进去就挑了一个位置坐下,看起来自己完全不是客人。
离泱看着还傻愣愣看着自己都站着的人,喊道:“都坐啊,看着我做什么?”
桑槐和桑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就剩下彦朗站着,早上离泱对自己的羞辱还历历在目,彦朗不知道这离泱又来干什么?
离泱喝了一口茶,随后问道:“桑老爷,听说你是在给桑竹挑选夫婿?”
桑槐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离泱的举动很无礼,但是她身上上位者的气势,还是让桑槐有点汗颜。
“桑老爷看中的就是这个人吗?”离泱说着瞥了一眼彦朗,看起来十分不屑。
彦朗面色立即变得铁青。
桑槐也是有些不满,离泱赤裸裸质疑彦朗,那不就是质疑自己的眼光吗?
“不知道离泱姑娘来这里是为了....”桑槐问道。
离泱看着桑竹,道:“我和桑竹也算是有缘分,她如今要大难临头,我自然要来救她。”
“离泱姑娘此话何意?”彦朗受不了了,出声质问道。
离泱缓缓道:“依我看来,这彦朗并不适合桑竹,桑老爷强迫桑竹嫁给他,将来也只怕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你胡说,离泱姑娘,我自认没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吧,你为什么要如此羞辱我?”彦朗厉声道。
“你看看,这是其一,他心性不稳,易暴怒,将来要是桑竹有点地方不合他的意思,岂不是要挨打。”
“其二,我刚刚听见了彦公子的深情宣誓,听起来是十分的好,但是细想却是发现说的都是屁话,什么用都没有。”离泱不屑道。
“他说对桑竹一见倾心,那实在是好说,毕竟桑竹长得貌美,如果不是因为生病,也实在是轮不到他彦朗,再者他说对桑竹好,可是怎么个好法,他虽然在码头谋生可是山匪来时,他挡不住敌人一拳,我看他读了点书,但是肯定不会算术之法,桑老爷的家业交给他,只怕将来要坐吃山空。”
离泱一字一句,听起来似乎是有点无理取闹,但是细想,却也不无道理。
看着桑槐在沉思,彦朗道:“离泱姑娘,我虽然不会算术之法,我会学,桑竹生病,我以后也可以做到衣不解带照顾她,就算将来桑竹因病不治,我将来也绝不另娶,保证一生一世忠心于她。”
“你说的这些,难道不是基本的吗,作为一个丈夫这些都是该做的,你确是把这个当成优点,岂非本末倒置。”离泱再一次开口。
“你....你诡辩,我不与你争论。”彦朗道。
离泱嗤笑:“你说的衷情与她,到时候桑竹都不在了,你这誓言说给鬼听吗,不过....”
离泱又话锋一转,“要是彦公子实在是想要娶桑竹为妻,那也简单,我有一物,名唤情蛊,服下此蛊必须对妻子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有二心,就是七窍流血而死,你可敢?”
“啪”的一声,离泱将一个檀木盒子拍在桌子上,似乎就要彦朗立刻就发誓。
“我....我...离泱...你欺人太甚,你也只不过是桑竹姑娘刚刚认识的人,凭什么插手桑家的事情。”彦朗道。
离泱倒是没有理他,反而是对桑槐道:“桑老爷,你看见了吧,桑竹的身体要是一直好着,那我无话可说,可是桑竹要是倒下,那你的万贯家财可要被一个外人挥霍殆尽了。”
桑槐脸色十分难堪,一边是因为离泱插手他的家务事,肆意指摘他的决定,一方面又是对彦朗的失望,他好像真的不敢吃下情蛊。
离泱虽然话说得难听,但是句句在理。
自己打拼多年,竹儿的身体又是一直不好,要是竹儿早夭,那桑家确实是要改姓了,虽然竹儿的幸福很重要,但是要让自己半辈子的心血拱手送人,那自己也是舍不得的。
桑槐摆摆手,道:“我几天累了,你们都下去吧,这件事情我再想一想。”
彦朗看着桑槐已经被离泱说动了,再看看桌子上的檀木盒,索性心一横,就要冲过去,将盒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吃了,来向桑老爷表示自己的衷心。
可是却被离泱的手按着檀木盒,死死不能拿走,离泱一脚过去,径直将他踢飞到门外。
彦朗顿时昏死过去。
桑槐和桑竹皆是吓了一大跳,桑槐立马让人把他抬回去,然后去请人找大夫。
现在屋子里就剩下桑竹和离泱二人了。
桑竹道:“你怎么又随意动手了?”
离泱一脸无辜:“你知道的,我不喜和人接触,他过来摸着我的手了,我一情急,就将人踢飞了,不过我有分寸,他连皮毛都没伤着,最多难受一阵。”
话说回来,桑竹好奇离泱什么时候有情蛊这种东西了,看着那檀木盒子,桑竹一脸好奇。
桑竹伸手过去拿,离泱的手自然抽了回来,让她拿去看。
桑竹慢慢打开,却是发现里面空无一物。
二人对视,随后相顾一笑。
果真还是离泱,唬人的本事一点没变,吓得彦朗直发抖。
“这世间哪里有情蛊那等厉害的东西,要是真的有,这世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离泱颇有深意的说道。
对于这句话,桑竹还是认同的。
经过离泱这么一搅合,桑竹和彦朗的事情彻底耽搁下来了。
桑槐最近也没有提起这个事情了,只不过桑槐最近看着离泱的脸色却是越来越怪。
离泱也是发现了,虽然一开始也很奇怪,但是桑竹说她爹爹就是那样的,离泱也就见怪不见了。
甚至是今天早上离泱再一次躺在院子中的太师椅上喝茶的时候,又看见桑槐远远的看着自己,离泱觉得好玩,还向他遥遥举杯,表示自己的礼仪。
桑槐的脸色明显的僵硬了,随后拂袖离去。
桑竹走出来没看着离泱举杯,问道:“你干什么呢。”
离泱笑意幽深:“和你爹行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