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竹转头根本不想搭理这个傻妖。
离泱撇撇嘴:“你看你,就是活得太累,一举一动都是被规训过的,还是你变成鬼的时候开朗一点。”
桑竹猛然想起自己做鬼的那一个晚上,实在是觉得有些尴尬,那个时候自己也不知道那个晚上还有离泱在。
很快就到了上京城最热闹的大街,离泱一溜烟的跳下马车,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很是热闹,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出来看过人间了。
离泱看着一个大汉竟然在卖烧饼,觉得新奇,看了一会,不一会儿,那面饼竟然直接朝着离泱的脸飞过来。
离泱身手矫健,立马躲过了。
离泱又看见了卖糖葫芦的,很多小孩都吵着闹着要买,围在老爷爷身边,离泱也来了兴趣,围在那里,将那些小孩挤开。
喊道:“给我一个,不然我掀翻了你的摊子。”
老者一愣,被离泱这人吓坏住了,立马给她拿了一个。
离泱咬了一大口:“呸,太粘牙,不要。”
离泱要走,却被那老者拉住:“别走,你还没给钱呢?”
离泱眼睛微微眯起:“什么钱,我没有。”
“那怎么行呢,怎么能吃东西不给钱呢,大家伙都来看看啊。”老者一嗓子,把周围围观的人都喊了过来,周围的人都对离泱指指点点。
离泱捏紧了手中的糖葫芦,眼神不善的看着这些人,真的好想把他们都杀了,唧唧歪歪的吵死了。
离泱就要出手,手刚刚抬起来,却被人猛然握住。
桑竹握着离泱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对不住各位,这是我家小妹,不懂事,我现在立马就结清这糖葫芦的钱。”
桑竹立马付了钱,眼见没什么事情了,众人也都散了。
离泱看着还握着自己手的桑竹,在她耳边道:“你冒犯我了,我的年纪当你祖奶奶都行了,什么妹妹。”
桑竹白她一眼,觉得自己真的是多管闲事,“行,祖奶奶,走吧。”
桑竹放开握着离泱的手,往前走了,离泱又生气了,什么祖奶奶,叫起来那么难听。
二人一路闲逛过去,买了不少东西,离泱没有付钱的概念,桑竹怕引起动乱,只好认命的在她身后给她付钱。
不过好在离泱还算是有点良心,东西没让桑竹拿。
桑竹发现离泱好似袖子中有什么乾坤,什么东西不管多大的,都能一股脑丢进去,但是看起来和常人的衣服一样。
看着桑竹一脸好奇的盯着自己的袖子,离泱脸上得意洋洋:“不懂了吧,这叫袖里乾坤,能放世间万物,哪天你要是惹我不开心了,我就把你装进去,丢的老远。”
桑竹无语,知道这人又在开自己玩笑了。
很快,二人就来到一处酒楼,看着里面人山人海的,离泱又来了兴趣,想要进去看看。
却被小厮拦住:“抱歉客官,本楼先付钱,才能进去。”
离泱已经学聪明了,退后一步,朝着桑竹努努嘴。
桑竹只好递上自己的银子,小厮看了看,立马笑脸相迎:“客官,二楼雅间请。”
桑竹看着自己的荷包已经快要空了,无奈摇摇头,还好自己桑家是皇商,不然还养不起这个傻妖。
傻妖一路好奇的东摸摸,西摸摸,往二楼去,挑了一个好的地方,看着下面人挤人,感叹道:“原来这就是有钱的快乐。”
下面似乎是在说书,所有的人都在聚精会神。
桑竹看着这妖,十分好奇她的来历,她到底是什么来历,又和当今的宰相府有什么关系,能够让当朝宰相调动无数兵力追杀。
“你是何来历?”桑竹喝了一口茶问道。
离泱吃着糕点,心情十分不错,“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一点,我来自北荒山,在那里修行千年,百年前入世,看尽了人间繁华。”
百年前就来到人间,也不知道这百年经历了什么,如今会如此,“那你这百年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说到这,离泱的眼睛猛然变为竖瞳,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桑竹很显然感觉到了周围的杀气。
突然一声惊堂木落下,楼下的说书人正式开始说书。
离泱被打断,浑身的杀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话说在这北荒山中有一大妖,残暴嗜血,杀人无数,多年前,我朝左相大人还是一个少年举子,风光无限,一次上京赶考之中,遇见这大妖。”
“那个时候左相大人英俊无双,赶考途中阴差阳错救下来那大妖,本以为只是萍水相逢,没想到那妖却是赖上左相大人,一路纠缠,不依不挠。”
“我们左相大人自认是君子,还以为她是什么良家妇女,不忍心丢他一个人在荒郊野外,就带着她了,后来左相大人高中状元,仕途风光,和当朝大将军之女情投意合。”
“本来是一段良缘,却没想到那妖女纠缠不休,非要左相大人明媒正娶,还要左相大人拒绝将军之女,左相大人自然不同意,那妖突然发狂,杀人无数,且杀的都是妙龄女子。”
“大家都以为是那妖嫉妒,所以才会专门挑那些貌美的女子,想来是丧心病狂了。”
惊堂木一拍,一段凄美又惨绝人寰的爱情故事跃然于纸上,只可惜这故事是讲左相和那将军之女的,至于那大妖则是人人喊打的存在。
“你说的可是震惊全上京城的五十年前的妙龄女子失踪案?”楼下一看官问道。
说书人摸着胡须,点点头:“正是,就是那妖做的。”
此话一出,全部的人都是窃窃私语,不一会儿,就开始大骂那妖怪来,诅咒她下十八次地狱。
“呵呵呵呵...”一阵阵低笑传出来,听的众人一愣一愣的。
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红衣女子笑得前仰后合,说书人显然很不满,谁敢在自己的场子闹事,活腻歪了,知道是谁吗?
“你是谁?何故发笑?”说书人问道,脸上的不满显然而见。
离泱收起了笑容:“我是送你入黄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