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赶往旅馆的路上一直在祈祷不要撞上红灯。
就在一小时前,伊瞳的训斥一语惊醒了她这个梦中人。
伊瞳:" 他来找我!说联系不上你,他伤得很重!"
伊瞳的口气很是冷淡,随手从笔记本上写下了地址塞到了夏安安手中。
伊瞳:" 别说己经分手了再无瓜葛之类的废话!你的眼神骗不了我!至于去不去,随你!"
她起身离开了。
夏安安举起矿泉水瓶,喝了一大口水,像是噎住了,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打开了电话手表,那堆积如山的短信己然不见,空荡荡的蓝屏反而显出异常。她这才想起,她启动了一键清除功能,把关于他的点滴清除的一干二净。
夏安安有芒刺在背之感,咬着下唇,心中纠葛不已。
怎么回事?难道真如伊瞳所说,塔巴斯陷入了困境,那她该不该去。虽然嘴上说着讨厌这家伙,可心里明明还记挂着他。算啦,先去看看吧!
好不容易骑车到了所在的宾馆,在宾馆前台的窃窃私语中查阅着房间门牌号。
全能路人:" (旅馆员工甲)哎!看到了没有!那个小姑娘是个高中生喔!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么?"
全能路人:" (旅馆员工乙)谁说不是,那个男孩子也不过像个大学生而已,搞不好是社会上不三不四的闲杂人等,专门骗小姑娘的..."
全能路人:" (旅馆员工甲)哎!别说啦!小姑娘上楼了!"
前台几个工作人员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再怎么不堪入耳的话夏安安也一律充耳不闻,她红着脸,忍着羞涩,只为尽快找到那个人。
宾馆的走廊光线很差,厚重的窗帘将窗子遮得密不透风,夏安安好容易才辨清门牌号。
夏安安:" 是这里了!"
她清了清喉咙,抬起了手。
手在抬起的一瞬间突又放回,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是害怕单独面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过了好久,夏安安才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了决心。
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开了。
房间里光线充足,周六午后的阳光从窗户肆无忌惮地照了进来。
她有些局促,小心地掩在一旁,那少年似乎午睡未醒,和衣仰面倒在床上,胸前那溃破的伤口从衬衫透出一点红色的血渍。
那殷红的一点血渍落在她眼里有些心疼,犹豫了很久,她轻轻走近,以跪坐的姿势趴在床沿上。许是刚从黑暗的走廊离开,还未适应房间盛放的明亮,她的双眼微眯着,双手交叠放在床前,小脑袋磕在手背上。
少年或许己过于劳累,呼吸有些深重,凌乱的碎发贴在额上,每一次的抽动,牙关紧咬,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
夏安安看着塔巴斯苍白的面颊有些难受。多日不见,他清瘦了不少,双颊微微有些凹陷。
夏安安:" 很疼吧!"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站了起来,俯下身,小心查看着伤口。
心中掠过一丝悸动,混着淡淡的怜惜,她小心地伸出手指,碰了碰少年苍白的脸颊。
塔巴斯:" 你...终于来了!"
像是等待有一个世纪般的漫长,他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少女纤细的手指。
夏安安:" 塔巴斯!放开!"
夏安安还在挣扎,只不过有些力不从心。
塔巴斯:" 是伊瞳告诉你我在这儿的吧!"
塔巴斯笑了笑,轻轻叹了一口气。
塔巴斯:" 我发的短信全删了吧!也难怪..."
像是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他一个人在那儿自说自话。
夏安安:" 塔巴斯我...非常抱歉!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一想到你一个人要面对的凄风苦雨,我...真的很恨我自己!"
夏安安垂下了头,眼泪弥漫成水雾,渐渐模糊了视线。她的双手握成拳头,在床沿上轻轻击打着,似有无尽的自责。那些怄气的细节现在回过头想想还真是好笑。
塔巴斯:" 都过去了,你...能来看我!已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他惨然地笑笑,伸手握住了她苍白的指尖。
南茜手中提着果篮立在门口,猝不及防地目睹了眼前的一幕。
虽然告诉自己要死心,还是放不下。
她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敲响了房门。
南茜:" 嗨!二王子殿下!我来看你了!"
她故作平静地轻轻走进了房间,将果篮放在茶几上。
南茜:" 有客人啊!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她的目光游移不定,立在那儿,有些手足无措,十分尴尬。
南茜将头发向脑后拢了拢,看见二人互握的双手,瞬间明白了一切。
尽力克制着内心涌动的情绪,她寒喧了几句,匆匆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