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库鲁这几日不见曼达,有些放心不下,恍恍惚惚的,学业也落下不少。
艾达:" 曼达大人真是的,要走也不说一声,就这么一声不响...到底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困住了他!"
艾达在心里腹诽不己,曼达这一走,好多担子都得她肩负起来,无形中她的压力增加了不少。
椿独自一人在林中飞着,不时回头张望。
椿:" 嗬!总算甩下..."
她见日头当空,飞得有些疲累,在林中找了一朵山茶花坐上歇息,许是乏了,还是与夏安安的纠缠使得她心力交瘁,自从那日与夏安安的战斗,她这心里就有些溃不成军,乱糟糟铰缠在一起。
椿:" 我到底...对于那个女孩...有着..."
椿:" 还有,那个家伙是..."
记忆都凌乱不堪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自己与那名叫夏安安的姑娘到底有什么纠葛,而追逐她的那个人更是无法记起他是谁。
椿:" 好累啊!"
还是不去想了吧,她闭上眼,睡神在金色的余晖中吹出了泡泡,笼罩住小小的山茶花精灵王。
曼达:" 终于找到你啦!"
曼达的剪影在空中晃了晃,像是发现秘宝一般欣喜,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微笑,轻轻飞向椿。
椿红色的蓬蓬裙在风中盛开,如丝的秀发瀑布般从花间垂了下来。
曼达:" 呀!睡着了呢!"
曼达的眼中似有柔光浮现,他小心地俯下身,伸出一指,极轻微触了触椿的脸庞。
椿:" 啊!不要攻击我!"
沉溺于梦魇中的椿突然大叫着睁开眼,这倒把曼达吓了一跳,虽然仍保持着风度,不过脸上微微染上一层惊讶。
曼达:" 到底是怎么回事,椿?"
他回过神来,开口问,眼里满是怜惜。
椿:" 啊,您是..."
椿由于刚苏醒,又经恶梦侵扰,眼底漾出一层水雾,看那面前之人金丝绣袍,带着王冠,定非凡人,心内亦是一惊,瑟缩着身子,向后退了退。
曼达:" 椿,在下曼达,你不认识我了?"
曼达的手伸向椿,眼中掠过一丝淡淡的失望,椿歪着头,看向他的眼神明明陌生的可怕,或许,在清除记忆的时候,真的把他从头脑中抹去也不一定呢。
曼达苦笑了一下,却并不想放弃。他看着眼前的椿,心内泛起一阵疼惜。瞧啊,她的小脸脏兮兮的,翅膀怎么折了呢,耷拉在背后,该多疼啊!
他现在,现在只想好好地...疼她!
曼达伸出手,指间逸出了一点光,轻轻刺入椿的眉心。
曼达:" 让那些不快统统离你而去吧!从今往后,你就做你爱做的事吧!"
当光束通过曼达的指尖输入椿体内时,椿身体中的黑暗如潮水般扑向曼达。
椿:" 不!快住手!曼达大人!求求您了,作为废弃的花精灵王的我,现在不过是一个盛放黑暗的容器,我的灵魂己沉入这恶的深渊,您还是快离开我吧,我...我怕,我...会拖累您!"
椿突然掉转头,极力挣脱着曼达的净化。
曼达:" 恶之容器么?"
曼达的眼光黯淡下来,指尖的光束渐渐收拢。
曼达:" 嗬!还是真悲惨呀!"
许久,他仰天叹了一口气,眼中的神情极其复杂,他苦苦追寻着她,到头来,她却变成了这样。这叫他怎么办,难道和她一道沉沦,不!他做不到!做为贵族的尊严,即使沉入污泥之中,也要昂起高贵的头颅,更何况自甘堕落。
椿:" 悲惨么?"
椿从曼达地眼神中看出一丝犹疑,口气也变得淡泊许多。
椿:" 这悲惨是说小的这无情的命运,还是大人您遇到小的让您大失所望呢?若是前者,小的也无能为力,这非小的自甘堕落,若说情势所迫也未免太矫情,倒不如不发一言,任人凭说为好!至于大人您对我的期许,小的恐怕是要辜负呢!"
她的眼神空空洞洞,那些光似乎全从眼里流走了。
曼达:"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么?"
犹豫良久,曼达还是开口问了。
椿:" 王子殿下,现在问这些又有何意义?"
椿的嘴角绽出一丝惨笑,此时林中夜雾渐起,凉薄的露水打湿了她的身子,她瑟缩了一下,那样子孤寂又哀伤。
(如果当时不做那个选择的话,老师应该会...呵,我是后悔当时草率的决定么,如果那时有个人在一旁相助,呸呸呸!我何以需要仰仗别人而活,作为冬之名花的我,连这点傲气与承受的勇气都没有么?即然作出了选择,总会付出一定代价的吧!)
椿的思绪浸在了对往事的追忆中,是后悔?心酸?无奈?或兼而有之,可事情己无法挽回,再怎么苦苦纠缠又有何意义。
椿:" 您来迟一步了,曼达殿下!"
她惨笑着,向眼前高贵的男子躹了一躬,隐入夜的薄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