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时间安排很紧张,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卷子,两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都是做不完的卷子,改不完的错题,尽管苏梨已经经历过高考,但自己依旧做不来那些复杂的题,在这重压之下,一开始计划的去找赵斯斐的班级信息的事也给忘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月休,苏梨只想狠狠睡一觉,却听到爸妈在说着什么楼下男生自闭什么的,这形容词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赵斯斐,觉也不睡了,穿着拖鞋趴门口偷听去了。
“要我说呀,这孩子也是真的可怜,爸妈都不在身边。听说前两年的时候,妈妈还带着他,但是后来好像是改嫁了吧,对方不想要小孩,所以就把他丢在这一个人生活。不过我看这孩子吃住方面好像没什么问题,我找房东问过,房东说他家的房租一直都交着呢,估计也是他爸妈良心未泯,虽然一个都不愿意带着他,但在物质方面应该没亏待他。”
苏母说完便长长叹了口气,还想再说点什么,但也只是摇了摇头。
苏父将手搭在苏母肩上,劝慰她说自己也没有什么权利去干涉别人家的生活,去年自己在雪地上看着那孩子一个人在广场静静坐着,自己走过去想带他回家,但是那孩子怕生的很,什么话也不说就一直低着头拒绝,而且感觉过去之后他有些害怕。
苏梨听了一会儿墙角,从这些对话当中可以得到的信息是,赵斯斐的性格可能是家庭造成的,而他很害怕跟人交流,总是喜欢独来独往。自己的父亲曾经想过收养他,但他的爸妈给他物质上足够多的支撑,自己也不是很富裕的人,更不能给他提供比现在更好的物质条件。所以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但还是积极想帮助他。
苏父之所以有这个想法,应该是与小时候夭折的哥哥有关,再加上他是一个老师,平时在学校里就要面对很多学生,会不自觉的想要去关心同样是高中生的赵斯斐,更何况他爸妈还都不在身边。
支线任务2就是让赵斯斐改变爱低头的习惯,其实是想让自己帮他走出不自信的状态,让他能够积极面对生活,变得自信起来。
其实苏梨不明白,为什么赵斯斐会被系统选中,要知道这个系统的攻略目标都是不正常的疯子。而他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不正常,但并不是前面几个位面的攻略目标那样的疯子,更像是个需要被救赎的自卑学生。
回想起自己当初遇到那个奇怪的人,之后才进入系统当中,那个人的重点好像是在于改变本质上不会变化的人是一件可笑的事情,但是系统给自己安装的APP又说明自己需要面对的是疯子。难道是赵斯斐后期会黑化吗?的确在生活中有一些自卑内向的人,突然爆发情绪造成的影响远超出正常人,就像人们常说不要欺负老实人,因为老实人被逼急了,也是会反抗的,而且会不顾一切。因为不到触碰底线的地步,老实人是不会计较的,一旦触碰到底线,不管是谁都会忍不住情绪失控。一些激情犯罪的人,也就是这样。
不过回想起自己拿着芋圆给他吃的时候,他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一种让自己想要恋爱的冲动。因为苏梨本身就很喜欢乖巧的男生,而且赵斯斐平时不喜欢跟人交流,那么如果自己能够跟他在一起的话,他会很专一自己会很有安全感和幸福感,而且说不定他还会是恋爱脑呢,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月休一共有两天两夜,第1个晚上也就是自己放学后回到家打算睡觉,结果听到爸妈在谈论赵斯斐的事,完全就没有睡觉的欲望了,彻底精神起来开始在网上找做蛋糕教程。
虽然说的是蛋糕,但实际上只不过是用蛋糕粉做出来的面包罢了。家里没有奶油所以就不加了,自己先过去找赵斯斐探探,说不定他不爱吃奶油呢,不过实际确是她不想一个人出门买奶油。
苏梨上次来过赵斯斐的家,所以这次她直接拿着盘子就轻车熟路地敲门了。
“赵斯斐,你在家吗?我又来找你帮忙尝东西了。”
听到敲门声的那一刻,赵斯斐感觉很烦躁,他平时最讨厌的就是跟人交流,也最讨厌有人敲自己家门。但当他听到敲门的人是上次给自己带来芋圆的女生时,他的烦躁一下子就被压下去了。甚至还不由得有点紧张。
“她说让我帮忙尝东西,是像上次一样好吃吗,这次她又是为谁做的呢”赵斯斐喃喃自语到。
苏梨没有得到赵思斐的回应,还以为他不在家,但她还是说了一句,既然他不在家的话,那她就先回去了。
而此时的赵斯斐已经走到门口了,尽管苏梨的声音不大,但因为两人此刻距离比较近,所以他能够清楚的听到,苏梨准备要离开了,他连忙打开门。
看到门被打开,苏梨惊讶地开口:
“你在家啊?那我刚才叫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呢?是因为没听到吗?可是你都已经过来开门了,那你应该是听到的吧。”
赵斯斐有些紧张,低着头结结巴巴回答说自己听到了但是没反应过来,所以才来晚了。
苏梨看着男孩一副小可怜样,忍不住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我怎么感觉你是在故意躲着我呢?那好吧,我就走吧,我可不想让你以为我是那种赶也赶不走的赖皮狗。”还假意转身做出离开的姿势。
赵斯斐很着急,拉住了苏梨的袖子,但什么也不说,一时间楼道里就出现这么一个画面,男生拉着女生的袖子,而女生打算离开,两人僵持在一起,谁也没说话。
“哈哈哈哈哈,你也太可爱了吧,我逗你玩儿呢,你可不要当真呀,我才没有不高兴呢,我知道你是害怕找你的不是你认识的人对吗?你不想跟陌生人交流对不对?”
赵斯斐点点头,算是回答苏梨。
“那你愿不愿意尝一尝我新做的蛋糕呀?”
赵斯斐听完又点了点头,还是不肯说话。
苏梨笑着说“那你现在可以把你的手松开吗?你这样的话我走不了路。”
闻言,赵思斐就好像被电到一样,赶紧放开手,甚至还迅速的走到距离苏梨一米距离之外。
看着面前这个只有18岁的腼腆内向男生,苏梨真的很喜欢他,他不像谷亦那般好像天生就是太阳时刻让人觉得温暖,虽然到后期自己发现他是伪装的,但不得不承认他前期的表现骗过了所有人,而对大家而言,他一直都是温柔阳光的代名词。至于第一个世界由于被系统抹去了记忆,所以自己也记不得第一个攻略目标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但从自己仅存的感觉来说,自己可以肯定,那个人也不像是赵思斐这样性格的人。
苏梨从小的生活环境就是阳光温馨的,即便自己是单亲家庭,但母亲给她的爱已经远远足够抵消自己缺失的父爱,而周围的邻居,学校的老师以及同学都很照顾自己,所以自己并没有感受到多少恶意。正是在这种环境下的成长,才会让自己萌生出有的人只不过是生活环境不好被迫变成传统意义上的坏人而已,而他们都是可以被救赎被治愈的。这个世界的赵斯斐无疑就是这样的典型人物。
苏梨假装没看到同手同脚的赵斯斐,一步步走近客厅,将新鲜出炉的蛋糕放到桌子上。而赵斯斐不知道怎么想的,即使已经回家,但他还是跟苏梨保持着一米多的距离。
“你坐下吧,别老站着啊”看着赵斯斐拘谨得好像自己是主人,而他才是找上门的那个客人。实在忍不住就走近拉着他,一把将他按到沙发上。整个过程赵斯斐都很安静,完全没发表任何意见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在苏梨提出吃蛋糕时,他才起身往厨房走去拿出两副叉子摆在桌上。
“这是专门给你拿的,你一个人吃就好,然后告诉我味道怎么样”。苏梨有点期待这次做的蛋糕怎么样,说实话自己心里也没底,因为刚才时间有点紧张,父母在得知自己要做蛋糕给别人送过去时,表示大晚上的不能一个人出去。她只能加快速度,尽早把蛋糕做完,一看时间还不晚就跟父母说自己要下去一趟最晚半小时后回来。而刚才两人在门口已经耽误了10分钟,现在只剩下20分钟,自己必须要好好把握时间。
虽然苏梨表示自己不吃,但赵斯斐还是很固执,非要让她陪着他一起吃,不然他就不愿意吃。为了能够完成任务,正在减肥的苏梨含泪吃下了半块蛋糕。好在由于上次的经验让自己猜到,赵思斐并不是很喜欢吃甜的,但也不喜欢完全没有甜度的,所以这次的蛋糕甜度不高,但在他能接受的范围。苏梨这么一想,晚上吃甜食的罪恶感就被消灭了。
赵斯斐吃东西时也很慢,他好像在吃东西时也不能放下警惕心。看着绷得很紧的赵斯斐,苏梨有些心疼他,心疼他一个需要好好备考的高三学生,还不能适应生活,但是考试又是必须的,所以在高考之前他得强迫自己适应人多的环境。
“我觉得你做的这个蛋糕很好吃,它和蛋糕店里卖的不一样,蛋糕店里只有面包的味道才是这样的,你这个蛋糕很特别。”
听到上半句话,苏黎表示很开心,因为自己的厨艺得到了肯定,但是听到后一句才发现原来他分不清蛋糕和面包。自己做的这个不符合传统意义上对于蛋糕的定义,但自己说了蛋糕,他就真的把它当一个蛋糕对待,这让苏黎很开心。不过她还是告诉赵斯斐自己做的不完全能叫做蛋糕,叫面包也是可以的,等明天去买奶油和水果之后,就能给他做一个完整的蛋糕了。
“明天我还能吃到你做的东西吗?”赵斯斐没想到自己明天还能够吃到苏梨做的东西,其实这个东西到底是不是蛋糕无所谓,好像只要是她拿过来的,自己的胃口都会很好。
“对啊,说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家里现在材料不够,所以我只能做一个简单的最基础的东西给你,明天你有时间吗?我们可以一起去商场买食材吗”
好不容易等到学校放假,苏梨才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而且自己在学校做试题,做到快要吐了,同样需要休息调整。
想到学校,苏梨想起来问赵斯斐他在哪上学,在得知他居然就在自己隔壁时有过片刻的震惊,但又一想到他这个性格,又觉得两人没见过也是合情合理的。
约定好两人第二天上午9点碰面后,苏梨就拿着赵斯斐已经洗好的盘子上楼回到自己家了。
“小梨,你跟妈妈交代,你刚才做的面包是送给谁了,是男生吗?”苏母一副我全都知道,你别想骗我的表情看着她,让苏黎觉得自己回到了当初被妈妈怀疑早恋的时光。
“我就送给我一个朋友,他确实是男生,但是妈妈我没有早恋。”
“我有说过你早恋吗?”看苏母完全一副不打自招了吧的样子苏梨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我这不是怕你怀疑我早恋吗?毕竟我现在是学生,如果我跟异性交往的话都会被怀疑早恋的。”
苏母觉得很疑惑,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她告诉女儿,每个人都拥有交朋友的权利,朋友可以是同性,也可以是异性,没有规定说学生时代如果和异性相处就一定是在谈恋爱,其实不管是在人生的哪一个阶段,都可以和异性当朋友。
苏梨没想到作为家庭主妇的母亲会如此的开明,要知道在她那个世界虽然自己母亲很好不会干涉自己交朋友,但她见过的家庭主妇基本都会把孩子管束的很严格,自己的好朋友小棉甚至不被允许跟异性有除了学习外的任何交流。而长期处在这种环境下的小孩,往往很容易出现心理问题。小棉在大二时候去世了,在医院抢救了三天,最后还是去世了,自己当初赶回去都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所以她更加感谢开明的母亲,能够给自己足够的尊重和有边界感的爱。
苏梨拉着苏母的手,对苏母说了谢谢就笑着跑去洗漱了,苏母虽然不能理解她的这个行为,但最终只是笑了笑让她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