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总又看了看江尘。
难道他之前想多了？
也保不齐。
这小子估计就是直肠子。
再说，知道了他的身份，自然也不敢得罪他。
想到这儿，郑总犹豫道：“这一行真的那么苦？”
江尘一副终于有人可以诉苦的表情，“哎呦，苦还是轻的呢。”
“这一行的，苦啊累啊的不算什么。”
“真难的是没人气啊。”
“那些花钱捧出来的哪个能挣钱？”
“不过是花钱哄着玩玩儿的。”
“只要想出人头地，那就得抽筋剥骨，重塑金身了。”
江尘这几句话，带着满满的感慨。
那种只要经历过才会有的过来人的语气让郑总皱紧了眉头。
那几个老家伙倒是说花钱也能出效果，和江尘说的相印证了。
不过，家里那个祖宗一直就想自己闯。
他想尽办法让她去那几个老家伙的公司，省心也放心。
可那个祖宗说什么也不去。
最后没办法，他打听了好多人，了解到嘉兴的情况。
回去问了小祖宗的意见，没想打一口答应了。
要不然，他也不会拉下脸亲自过来。
本来以为，他亲自出面一定能拿着合约回家。
哪想到，昨天等了半天一事无成。
今儿等了一天，连杨蜜这个老板的面儿都没见着。
心里早就等的火气，要不是回家没办法和小祖宗交代，早就拍案离去了。
更没想到的是，见到了江尘。
作为嘉兴的员工，江尘的这番话让郑总非常清楚的了解了演员的行业。
此时，他有点儿后悔了。
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答应小祖宗的要求。
郑总想着回去好好劝一劝，趁早打消她的念头。
心里有了想法，郑总也没了等人的心思，“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多谢你了，你叫江什么？”
江尘轻笑着道：“江尘。”
郑总点点头，“江尘，记住了。”
“回头请你吃饭，以后少不得还得向你请教啊。”
芳芳心里奇怪，郑总怎么突然转了性？
没等她琢磨明白，郑总已经告辞走了。
芳芳把人送出去，回来的时候还有点儿懵。
“郑总这是想明白了？”
郑爱国要是说句话就能打发的人，她至于和他打了两天太极？
芳芳感觉刚才发生的怎么有点儿魔幻呢？
那么强硬、油盐不进的人，说走就走了？
江尘已经瘫在了沙发上，闻言道：“人帮你送走了，芳姐怎么谢我？”
芳芳惊叹的看着他，“你刚才果然是故意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生气？”
江尘看傻子似的看着她，“我怎么会知道？”
芳芳无语，“你......”
江尘似笑非笑的说道：“芳姐，你这么注重过程，是觉得我没发挥好？”
“那会儿我可看见了，你的眼刀都快扎到我身上了。”
芳芳立马否认，“别瞎说，我可是非常尊重郑总这种企业家的。”
“是么？”江尘不置可否，“人家长得难看点儿就是企业家了。”
芳芳好笑道：“那不然呢？”
江尘低沉的笑了，“长得帅点儿就是帅总了呗，那也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吧？”
芳芳饶是见多识广，这会儿被调侃的也有点儿挂不住。
“你真是。”
她抬手看了看表，“蜜蜜呢？”
她和郑总进来了一会儿，也没看到杨蜜。
本来以为杨蜜是出去了，刚才送郑总出去的时候问了一嘴。
员工说杨蜜一直在办公室就没出去。
江尘低头摆弄着手机，“不清楚。”
芳芳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蜜蜜没在办公室吗？”
江尘头也不抬道：“芳姐，我又不是蜜姐的跟班。”
芳芳：不是跟班也和跟班差不多了。
不尴不尬的等了一会儿，芳芳坚持不住给杨蜜打了电话。
铃声从休息室传出来的时候，芳芳都感觉是幻听了。
杨蜜拿着电话出来，看到芳芳也很意外。
“芳姐，你怎么过来了？”
“郑总呢？”
芳芳：“你一直都在？”
杨蜜感觉芳芳的表情好像很惊讶，点头道：“我收拾一下打算去会会郑总。”
芳芳好一会儿没说话，最后叹道：“幸亏你当时没有出来。”
杨蜜有点儿奇怪，芳芳的反应好像不太对，“怎么了？”
难道出事儿了？
可是，芳芳的表情还算平静。
顶多就是有点儿惊讶。
江尘更是一贯的慵懒随意，根本不想出事的反应。
芳芳一五一十的描述了刚才的情况，“你估计在洗澡，都没听到。”
“郑总当时是油盐不进，我都想装病撵人了。”
杨蜜想到当时的情况，也是皱眉，“他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嘉兴这儿什么时候成了别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了？”
芳芳有叹一口气，“这都好说，他要是真的不放弃，咱们也没办法。”
杨蜜转头看江尘，“你之前认识郑总？”
江尘正看一个跳舞女主播，眼睛跟着主播的动作左右晃着，“什么？”
杨蜜盯着他看了看，直接走了过去。
看清屏幕上的画面，杨蜜脸唰一下就黑了。
“你在干什么？”
江尘感觉杨蜜的声音近了，才抬头，“嗯？怎么了？”
杨蜜看他还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只觉得一股火蹭一下就上来了。
“给老娘关了！”
江尘肩膀抖了抖，无奈的揉着耳朵，“不是，下次喊狮吼功的时候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随手关上手机，起身靠着沙发，“我这刚打跑了敌人，能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儿。”
杨蜜想骂他不正经，张了张嘴，却莫名的说不出话。
芳芳一看情况不对，下意识的就想走。
江尘余光看到芳芳往外走，挑眉笑了，“不是，芳姐这是恩将仇报啊。”
芳芳动作僵住，“啊？”
江尘朝着杨蜜抬抬下巴，“老板这是打算用眼神杀死我。”
“我想问问，公司有这么对待功臣的吗？”
“还能不能有点儿容人之量了。”
芳芳心道：祖宗，您还是快闭嘴吧，没看见你家老板都要炸了么？
杨蜜感受着心里一阵一阵的怒火，自己也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