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跳个6的难度太大了,她这位歌舞剧院的首席,都跳不出来!
虞安歌正苦恼着,她就接到了宋檀打来的电话。
是天字第一号的好消息,她爸爸虞绍宣醒了!
虞安歌快乐得几乎要飞起来,她奢侈地打了辆出租车,就往医院赶去。
她走进病房的时候,宋檀正在喂虞绍宣喝水。
这段时间,虞绍宣瘦了不少,但他现在看上去精神头还不错。
虞清欢也赶过来了,看着虞绍宣病态、苍白的模样,她忍不住别过脸,悄悄抹眼泪。
“爸爸……”
虞安歌看到虞绍宣,眼泪也止不住滚落了下来。
虞绍宣没再喝水,而是红着眼圈看着她最爱的妻女。
“阿檀,对不起,这段时间你受苦了。”
“安安,欢欢,爸爸也对不起你们……”
虞绍宣越说越是难受,苍白干裂的唇剧烈颤着,好一会儿都无法继续发出声音。
他真的觉得特别对不起自己的妻女。
宋檀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她嫁给他的时候,他却是一无所有的穷小子。
她跟着他吃了不少苦,他发誓要闯出一番天地,让她过上好日子。
后来,他终于富贵倾城了,可因为错信了顾惊唐,他不仅一无所有,还负债累累,连累他挚爱的妻子、儿女陪他一起受苦。
“绍宣,我不怕吃苦。”
宋檀眸中雾气浓重,她一直强忍着眼泪,但与虞绍宣四目相对,想到这段时间她的无助与恐慌,还是止不住落了泪。
“我也不怕穷,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我们一家人能好好在一起……”
“爸,你以后别再做傻事了好不好?”
虞安歌的眼泪,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
“顾惊唐不会放过我们,就算你真如他所愿丢掉了性命,他也还是会继续报复虞家。爸你以后要好好的,我不想没有爸爸。”
“我也不想没有爸爸。”虞清欢用力擦了下眼角,转瞬眼泪又滚落了下来。
虞绍宣脸上也仿佛下了一场大雨。
他其实是希望用自己的死,换家人平安。
但经过这两次,他也明白,他死,不能让家人过得更好,倒是会让家人越发痛苦。
他小心地擦去宋檀脸上的泪,温声哄她,“我不会再寻死了,以后我们一家人都好好的。”
“安安,欢欢,你俩也别哭了,爸爸还不算老,爸爸还可以东山再起,再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宋檀哭着用力抱紧了虞绍宣。
虞安歌和虞清欢上前,轻轻拥住宋檀。
虞安歌真觉得现在的日子已经很好了。
爸爸醒来了,他们一家人团聚了,她不奢望爸爸东山再起,他们一家人能守望相依,她便已经足够满足。
“虞绍宣、宋檀,你们这两个老东西怎么这么不要脸!”
一道盛气凌人的声音,打破了病房中的温暖和谐。
秦舒窈踩着细高跟走进来,高高在上,用鼻孔瞧人。
“你们生的什么东西!就知道抢别人男人,还让男人包养,你们会不会教孩子?”
虞安歌脸色大变。
她怎么都不敢想秦舒窈会来爸爸的病房。
爸爸现在虽然醒了,但医生说他现在身体情况还不太好,不能受刺激,她怕死了爸爸知道她跟薄璟宴的事,会大受打击、身体雪上加霜!
“什么包养?”
宋檀心中生出了不太好的预感。
她看了眼虞安歌,又看了看虞清欢,才继续问秦舒窈,“你这什么意思?”
“子不教,父之过!女儿不检点、喜欢不劳而获,用身体找男人拿钱,你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们虞家,蛇鼠一窝,一个比一个更恶心!”
虞清欢干净漂亮的小脸惨白如纸。
她不认识秦舒窈。
但她心中有鬼,她被薄临川包养了。
她觉得秦舒窈是来找她的,她心虚得要命,连忙上前,就想让她先离开。
“这位小姐,我爸爸生病了,他身体不好,有什么事,你能不能去外面说?”
“你给我滚开!”
秦舒窈嫌恶地狠狠推了虞清欢一把。
“虞安歌下贱、不知廉耻,你也不干净!”
“秦秘书,麻烦你出去!”
虞安歌脸冷得仿佛下了一场大雪,她手上用力,就想直接把秦舒窈推出去。
虞清欢极度不敢置信地看了虞安歌一眼。
她现在看明白了,秦舒窈是来找姐姐的。
她不敢想,她最崇拜的姐姐,竟然被人包养了!
可她不会因此轻视、厌恶姐姐,她只会心疼姐姐。
因为她心里清楚,姐姐会被人包养,不是因为不要脸、天生下贱,而是为了护住他们这个家。
“我不许你说我姐姐!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出去!”
如果秦舒窈是来找她,虞清欢理亏,她可能还会任人揉捏。
但她向来护短,最看不得别人欺负姐姐,她如同一只被惹恼了的小兔子一般,直接狠狠地推了秦舒窈一把。
秦舒窈被推了个趔趄,她那张美艳的脸越发倨傲、嚣张。
“都有脸被人包养,还不让别人说是不是?虞安歌,宴哥他根本就看不上你,你还总是缠着他不放,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贱的脏东西!”
贬低完虞安歌,秦舒窈又嫌恶地对着宋檀开口,“有其母必有其女,你也不是什么干净的货色!”
“你们该不会是知道宴哥有钱,故意让虞安歌这个贱货去勾引他吧?你们一家子怎么都这么贱!”
“秦舒窈,你给我闭嘴!”
虞安歌与薄璟宴关系不正当,她的确怕爸妈知道他俩的关系。
可她觉得秦舒窈没资格这么贬低她。
因为,是薄璟宴亲口说的,他和秦舒窈只是同事关系!
一位秘书,有什么资格管老板的私生活!
“我再说一遍,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我爸身体不好,若他被你气出什么好歹,我饶不了你!”
“哈!”
秦舒窈完全没把虞安歌的威胁放在眼中。
况且,她今天就是故意来这边闹的。
她听梁明月说,虞绍宣醒了。
生出了虞安歌这种狐狸精,这老东西根本就不配活着!
她就是要气得这老东西旧病复发,死了算了!
她蛮横地推了虞安歌一把,指着虞绍宣的鼻子冷笑,“听说你住院要花不少钱,你该不会是为了活下去,让你老婆、女儿到处卖吧?”
“父亲都是教导女儿懂礼义廉耻,你却让自己的女儿卖肉还钱,你这位父亲,也真是奇葩!”
“啪!”
秦舒窈这嘴太臭,虞清欢没忍住,狠狠地甩了她一耳光。
“你敢打我?”
秦舒窈嚣张惯了,哪里想到虞清欢敢对她动手,她扬手就想更狠地打回去,虞安歌却是死死地钳制住了她手腕。
“秦舒窈,滚出去!”
“你用不要脸的手段迷惑宴哥,还被男人包养,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滚!”
秦舒窈视线越过虞安歌,又开始对宋檀、虞绍宣嘶吼,“她被我男人包养、花我男人钱,教育出这种下贱的货色,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虞绍宣、宋檀都相信自己女儿的人品。
他们知道,女儿自尊自爱。
可他们也知道,现在虞家落难,女儿太爱他们,为了救虞家,她什么都愿意做。
他们怕她一时糊涂,做了傻事。
宋檀眼圈更是红得要命,她颤着嗓子问虞安歌,“安安,你……你真被男人包养了?”
“我……”
虞安歌想说,她没有。
但她和薄璟宴的关系,说是交易,仔细想想,也像是包养。
她已经做了自甘下贱的事,没脸继续对爸爸妈妈说谎。
她正无地自容,虚掩的病房大门再一次被推开,竟是薄璟宴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