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口中频繁出现的什么秦小姐,是哪位?
薄璟宴不喜欢向别人解释什么,但虞安歌这话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他还是寒着脸问了句,“什么秦小姐?什么孩子?”
“啊?”
虞安歌没想到他会反问她,愣了好几秒钟,才红着眼圈回答,“秦舒窈。”
“她找过我了。她说……她不只是你的秘书,还是你的未婚妻,你们快订婚了。”
“她肚子里……肚子里还怀了你的孩子!”
虞安歌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对他动心。
因为他们之间,永无可能。
可当想到他和秦舒窈之间的亲密,她还是难受到几乎无法呼吸。
她半垂着眼睑,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被小三伤害过,不能做小三伤害别人。”
“我对不起秦小姐。薄先生,你以后一定要对秦小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好一些!”
薄璟宴眉头拧得几乎要夹死苍蝇。
他怎么不知道秦舒窈是他的未婚妻,还怀了他的孩子?
他是真不愿意浪费口舌向她解释。
但小姑娘眼圈红红的,惨白的小脸上,还带着浓重的自我厌弃。
显然,她厌恶极了无意中做了小三的自己。
薄璟宴心口闷得要命,大脑还没来得及思考,一句话便已经脱口而出。
“秦舒窈的确是我生活秘书,但我没碰过她!”
“啊?”
虞安歌抬脸,愣愣地看着他,有些像可爱的小呆头鹅。
可能是因为此时她的模样看上去太乖软,薄璟宴心脏也止不住柔软了几分,难得又废话了一句,“她也不是我未婚妻!”
虞安歌更震惊了。
可秦舒窈找到她时,理直气壮的模样不像是说谎。
媒体也多次拍到,唐婳为秦舒窈买珠宝首饰,她还经常去薄家吃饭,她怎么会不是他的未婚妻?
虞安歌也不是话多之人,但她心中的疑惑太多,还是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她说你们很相爱,你平时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什么?”
薄璟宴觉得他是在听天书。
工作就是工作,他并不喜欢工作上的关系变质。
秘书、特助都是在为他打工,也是他的同事,他怎么可能会睡自己的同事?
就好像萧迟是他最信任的高级特助,难不成他闲着没事,还得睡他一下?
他口味并没有那么重!
“薄先生,你身体出现问题,需要看男科,是不是因为你之前在秘书身上消耗太多?”
虞安歌也听说过不少总裁与秘书的桃色新闻,忍不住又八卦了几句。
薄璟宴眸光莫测地扫了虞安歌一眼。
方才她脸还惨白惨白的,怎么一八卦起他和秦舒窈来,她眸光变得这么亮?
她就这么希望他睡秦舒窈?
薄璟宴心脏莫名有些不是滋味,难得又开了金口,“我不可能睡秘书!”
看男科的事,他之前懒得向她解释,因为他觉得以后两人不会再有交集,没必要浪费口舌。
但随着两人身体接触次数增多,总被她误会不行,他会胸闷。
他还是沉着脸又说了句,“我身体没问题!”
方才他按住她的时候,他都敬礼了,她没感觉是不是?!
“哦。”
他不睡秘书这话,虞安歌信。
因为他这种身份的人,没必要在这种事上说谎。
但他说他身体没问题,她不信。
再强大的男人,也害怕被伤害自尊心,他这么嘴硬,不过就是为了维护自己岌岌可危的男性自尊罢了。
想到他和秦舒窈其实没在一起,她也没做小三,虞安歌心中止不住生出了一股子隐秘的欢喜。
她那沉寂下去的心思,又开始炙烈燃烧。
顾惊唐就像是一条毒蛇,缠着她,咬着她,让她不得安生。
她和唐维在一起,不可能如宋檀所愿,让顾惊唐不再纠缠她。
倒是会连累唐家。
她不想别人为他受累,当然不可能接受唐维的追求。
能彻底压制顾惊唐的,只有薄璟宴!
之前她不愿继续勾缠薄璟宴,是不想违背自己的原则做小三,现在知道他没跟秦舒窈在一起,她不管对他做什么,都不算违背道德与良知。
保险起见,她又问他,“薄先生,你是单身吗?”
“嗯。”
这种事,没必要否认,薄璟宴虽是有点儿不耐烦,还是不咸不淡应了声。
虞安歌更开心了。
好似连日里的阴霾一扫而光,终见晴空。
“你也没有别的情人?”
她这问的是什么鬼话?
他应该有别的情人吗?
他那么忙,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女人身上!
找女人还那么麻烦,他若真想了,还不如买个那种娃娃!
“我没那么无聊!”
虞安歌几乎控制不住溢到了唇边的笑意。
“那我们都是单身了!”
“你不是要跟什么学长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虞安歌的错觉,她竟觉得他声音中有那么一点点酸。
她忽然觉得,高不可攀的佛子,离她也没那么远。
她心中的斗志熊熊燃烧,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薄先生,我想跟你在一起。”
“你说什么?”
薄璟宴本就深不见底的眸,一下子幽沉得仿佛涌进去了一片冰海。
显然,虞安歌此时的表现,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与掌控。
虞安歌鼓足勇气又靠近了他一些,脸红得仿佛在着火。
“我知道你不可能娶我,也不想对我负责,我也不需要你对我负责。”
“我……我也知道,你的身体……反正你不可能真正跟我发生关系。”
什么叫他不可能真正跟她发生关系?
敢情刚才他跟她解释了半天,她还是觉得他不行?
她太会气人,薄璟宴不太想跟她说话。
他面上寒气愈发浓重,正想直接转身离开,她忽而伸出手,娇娇地勾住了他脖子。
“放手!”
薄璟宴冷冰冰命令。
他并不喜欢别人随便碰他!
虞安歌没放手。
不仅没放手,她还踮起脚尖,主动送上了她的红唇。
薄璟宴黑着脸闭紧了嘴。
并不是别人想亲他,他就会配合!
只是,她唇太软,太甜,那股子惑人的清香,好似钻到了他脑子里。
他还没来得及冷漠地把她甩开,发现,他已经托住了她的后脑勺,唇狠狠压下!
直到又一次几乎擦枪走火,薄璟宴才喘着粗气艰难地放开了她。
虞安歌身体几乎化成了一汪水。
想到方才她的主动与热情,她羞耻得恨不能钻沙发底下。
但目的还没有达到,她还是强忍着羞耻,用尽全身的力气,厚着脸皮说出了一些话。
“薄先生,你……你是有需求的。”
“你以后有需求,我可以配合你。等你遇到了真正喜欢的姑娘,我不会再缠着你,我会离你们远远的。”
“但在你恋爱、结婚之前,我希望你能拉我一把,帮我……帮我对付顾惊唐!”
之前,她提出类似的请求,他都拒绝了。
可今晚,她感觉出,他好似有一点点在意她,还有些喜欢她的身体,她还是又提了一次。
薄璟宴脸上黑沉的雾气越发浓重。
好似黑云压城城欲摧。
他知道,她从一开始主动接近他,就怀着目的,想让他帮她对付顾惊唐。
他之前心中不起波澜,只觉得她自不量力。
莫名的,想到今晚她主动抱他、吻他,甚至主动把自己一身的绵软呈现给他,只是为了利用他对付顾惊唐,他不太开心。
他刚才因为意动难得柔和了几分的眉眼,又恢复了极致的冷漠。
“如果我有需求,可以找别的女人,不是非你不可!”
“顾惊唐是我兄弟,我不会因为一个女人,与兄弟反目!”
“虞安歌,今晚是最后一次。”
“以后,我们没必要再见面!”
虞安歌面上血色褪尽,原本染满红霞的小脸,一下子惨白得胜过薄纸。
今晚因为撞到她跟唐维相亲,他主动吻了她。
情难自控,几乎擦枪走火。
他还告诉她,他没有别的女人。
她真的以为,他对她,是有一点点心动的,没想到他与她划清界限时,这么的决绝而残忍。
原来,男人不爱一个人,说分开,真的可以毫不留恋。
终究,又是她痴心妄想了!
刚才两人动作太过火,薄璟宴向来打理得一丝不苟的衬衫皱了,最上面的两个扣子还打开了。
他慢条斯理地扣上最上面的两个扣子,拿了西服外套就打算离开。
一垂眸,却看到了她惨白得仿佛随时会碎裂的脸。
他心脏撕扯了下。
他习惯性地捻了下左手腕上的佛珠,心脏再不起分毫波澜。
甚至,他都没有再对她说一句告别的话,就携带着一身情断义绝的冷,头也不回离开。
公寓大门重重摔死。
虞安歌颓然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木然地望着未知的方向许久,才苦涩地呢喃了句,“又自不量力了呢!”
她手机铃声忽而急促地响起,她不想一直沉浸在自怨自艾中,连忙接起了电话,好转移注意力。
给她打电话的,是唐维。
唐维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愧疚,“安歌,对不起,我要食言了。我以后不能照顾你了,希望你能遇到良人,平安幸福一生。”
虞安歌知道,定然是顾惊唐给唐家那边打电话施压了。
唐维是对她有好感,但他对她的好感,还不足以让他为了她不顾全家的前程。
虞安歌能理解唐维的抉择,她本也打算拒绝他,心中倒是轻快了几分。
“学长,你没对不起我。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的,祝你幸福。”
虞安歌又与唐维寒暄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这几天,顾惊唐没对虞家人做什么,可越是风平浪静,虞安歌心中越是不安,总觉得,山雨欲来。
躺在床上,她迷迷糊糊想了很多事,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早晨醒来,她发现她又发烧了,但过几天有演出,吃了退烧药后,她还是去了剧院。
又是排练到深夜。
虞安歌头昏脑涨,走出剧院后,她想奢侈一下,直接打车回家,谁知,手腕忽而狠狠一疼,她竟是被顾惊唐强行拖到了车上!
下一秒,他就虎狼一般按住了她。
他那双曾温润深情的眸中,赤红一片,扭曲而疯癫。
“安安,求我,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