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男人垂眸冷淡地看着面前女人。
“你是为了我才抓的她吧？现在目的达到她也就没用了，可以放她回去了吧。”
牛楸木下巴指着经历变故之后，整个人缩成一个球的妍妍。
“就为了这个？”苍何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
“人命关天的事，还不够分量吗？”牛楸木一脸难以置信。
那可是一条鲜活生命啊！
“你手下刚可是想对她做不好的事！她还那么小，十几岁花一样的年纪！如果发生那种事，不是要她命吗？”
越说越气愤，声音不断拔高。
“我看你是没搞清状况。”
苍何居高临下看着她，目光轻蔑。
“你们是被抓过来的，不是被请来做客的。”
“……”冰冷的回复让牛楸木语塞了一会儿。
不愧是匪寇！真踏马是一点人事不干！就会伤天害理危害社会了！自己还想以理服人也是智障！
“虽然不知道你从哪得到的消息，不过既然你想利用我，那也要我配合你吧？”
牛楸木咧嘴笑得像个草包，吐出口的话却让对方面色冷了下来。
“威胁我？”眯着眼，苍何语气微妙。
“哪敢，只是陈述事实罢了。”嘴角弧度变小，乌黑眼珠平静地看着他。
“我只是需要你的身体，至于你的意志……你觉得我会在乎吗？”男人凉薄地勾了勾唇。
“哎呀，那真是不太妙呢？”牛楸木笑眯眯地接过他话。
“不过，鱼死网破我大概还是能做到的。毕竟，我是个自己得不到便宜，也不想别人好过的性子。”
“哼——”男人好像被气笑，绿眸盯了她良久。
“看来是我高估你了。”话音未落就掐着牛楸木下巴，趁她不备喂进去一颗药丸。
“想让你听话，方式不可不谓多。你太天真了。”
心里警铃大作，牛楸木想要吐出来但没机会。男人一手抬着她下巴，一手顺着她喉咙，让那颗药丸很轻易地进了胃里。
“你……喂我吃了什么！”牛楸木脸色发白，抖着声音发问。
“能让你乖乖听话的东西。”绿眸冷漠地瞧着她。
“呕——咳咳——呕——”
使劲干呕着，脑海不断浮现那些电视剧中的各种毒药，和中毒之后人的惨状，心里哀嚎不已。
玩球，这就算被救出去，身体跟埋了个定时炸弹一样！反派当成他这样，心果然都乌漆嘛黑的！
“你不怕也被毒死吗？”对方这操作让牛楸木恨恨看着他。
不对啊，他们想要她血，把她身体变成毒物可还行？自己毒自己？
“你在想什么……”苍何瞥了她眼，头顶仿佛挂着几道黑线。
“那你……”喂的是什么鬼啊？狗东西！
“带走。”
男人没理她，只是挥手让下面人把妍妍带出去。
“不……不要……呜呜——”一直蜷缩在墙角的女孩猛然惊醒般抬头，凄厉哭声再次充斥山洞。
“你做什么！”
牛楸木刚想继续用自己身体护着，就发现浑身发软连根指头都抬不起来。
牛楸木:“！”
“白费功夫，现在你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还想做什么?”
“苍何！你放开她！有什么冲我来！别牵扯到无辜人！”
两人争执不断，拉妍妍的几个匪寇一时也没了动作，为难地看着苍何。
“无辜？”
苍何没有接到手下的视线，只直直看着她，好像在嘲笑她的刻板观念。
“我们抓人，从不看她无不无辜，只看有用没有。你到底在期望些什么？对我们这些，其他人嘴里的匪寇。”
“……”牛楸木一时怔愣住。
对啊，她到底在奢望什么？匪寇啊！是能被她三言两语劝住，改变想法的人吗？和她世界里那些无恶不作的罪犯一样，还希望能有什么仁义礼智信吗？
醒醒吧！
“我答应你！”
眼前的拉锯战像电影一样在她眼里逐渐放慢，各种声响混杂着似从水下传来，让她大吼出声。
“我答应配合你任何要求！但前提是，你要放了她，让她安全回到家人身边！”
乌黑眼珠牢牢盯住那双绿眸。
只要妍妍能安全出去，她的行动力就会多一些。
“呵——你好像忘了，就算你不答应，我也可以做到我想做的。”苍何并不买账。
“但是，一直用药物控制，你不怕我身体出现问题，妨碍你计划吗？是药三分毒，你也不想我成什么奇怪的体质吧？”牛楸木看似体贴地帮他分析。
“……”苍何默默看她，不接话。
“但如果我是自愿的话，你就减少很多麻烦，也给自己节省很多精力不是吗？”
朝他挑挑眉，她跟推销员一样热情安利。
“我们抓人，从没有再放走一说。”对方面无表情看着她。
“而且就算把她放了，他们也会去抓其他雌性度过发 情期。”
“发 情期？”听到这词，身体不由自主冒出一层鸡皮疙瘩。
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吧？
“怎么？知道蛇族，他们却没告诉你发 情期的存在吗？命定之人。”绿眸满是嘲讽。
“还是，你要替她？”
乌黑眼珠错愕抬起，似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话。
狗 日 的！特么真不把自己当人看啊！
“你们不会自己解决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知道啊！”错愕过后就是浓浓的不齿愤怒，牛楸木直截了当怼了回去。
“……真可怜，命定之人，他们什么都没告诉你。”
这一次，苍何颇真情实感地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俯下 身子摩挲着她脸颊。
“如果发 情期那么好解决，那些惑怪也就不会出现。”
看她仍是一脸迷惑，神色带上了些刺眼怜悯。
“所以，你只是被蒙在鼓里，一直在毫不知情地被利用而已。”
黑色瞳孔一缩，心脏莫名抽痛一下，身体好像经历过相似场景般情绪翻涌起来。
“你知道那么多，你告诉我啊？”牛楸木也挑眉看他。
苍何没在意她的挑衅，只慢慢给她讲述起关于这个世界的其他事情。
“兽人成年之后，一般每年会经受一次发 情期。当然，实力越强的，发 情期的间隔也会越短。一般这个时候，兽人不光繁殖欲会暴增，杀戮心破坏欲也会远高于常。”
“受影响严重到失去理智的，也有。”
听着这磅礴信息，牛楸木眼睛慢慢睁大。
“三百年来，他们慢慢发现，只要在发 情期时及时与雌性 交配，就能缓解这种影响。”
“那些没能疏解的兽人，幸运点会安然无事挺过去。运气不好，丧失理智，变成惑怪。只会不停杀戮破坏，直到被消灭。”
“你不是说，什么要求都会配合吗？”苍何把玩着她胸前的发丝，吐息冰冷。
牛楸木不自觉抖了抖，直觉他后面的不是什么好话。
感受到手下 身体的颤意，薄唇抿起丝弧度恶略开口。
“我答应你放了她，你来代替，如何？”
看着他不似作假的绿眸，牛楸木只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大冰窟，浑身冒寒气。
看她不说话，苍何嗤笑一声摆了摆手。
“姐姐！救我——楸木姐呜呜——放开！你放开——不要啊啊——娘——呜呜呜——”
耳边是女孩歇斯底里恐惧到极点的嘶喊，牛楸木脸一阵白一阵红，整个人像被人闷头打了一棍。
“好。”
无力垂下头，黑眸隐在阴影中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你说什么？”苍何皱眉看她。
“我说，我同意。”抬起头，黑眸平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