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果然是大手笔啊,这次咱们没看走眼!”刀疤脸一进客栈就看到了正中间广郯摆上送给陆狸的银山,“这些银子,够咱们兄弟几辈子不愁了,兄弟们给我上!”
小弟土匪们见这银山瞬间眼冒金光,“上!”他们高举武器,一鼓作气,打了鸡血般冲锋陷阵。
众多土匪强盗们涌入客栈中,将原本广郯准备的布景踩了个稀碎。
怒从火中烧,广郯他握紧拳头,杀气四溢,“逐风,把他们全部拿下!”
“是!”逐风腾空而起,腰间抽出一把软剑,破敌冲锋。
陆狸来到楼下见到这样的景致惊呆了,逐风与数名影子军在客栈门口厮杀,剩下的影子军围在一大座用银子堆砌成的山。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这些,都是你的银子?”她手指着银山,瞠目结舌。
知道皇子富有,可亲眼见到,还是难以置信。
客栈老板哭丧着脸,大声说道,“唉呀妈呀客官,您就算是有钱也不能这么外露吧,这不是遭贼惦记嘛,这可怎么办啊。”
客栈老板看着桌椅板凳一应陈设都被搞得四分五裂,心中滴血。
突然,一支冷箭从人群中射向正堂,陆狸轻巧一跃,躲避开来,若不是她反应快,怕是早已射穿她眉心。
老板被吓得不敢再吭声,大喊一声就匆忙躲在后面。
“真是抢到我头上来了!”她将射在墙上的长箭轻松拔下,微微用力,变成两半。
她取发间长簪,轻轻一按,摇身一变成了锋利无比的峨嵋刺。
“好久没见血了,内力只有五成,但是对付你么,足够用了!”她足尖轻点,一跃而上。
峨眉刺顺着手腕迅速旋转,所到之处,见血封喉,无一例外。
程闻瑜也听到声音,从客栈二层一跃而下,加入陆狸战斗中。
“呦,程将军轻功不错嘛!”他浅笑,言语中不是调侃,而是叹服。
“比起陆姑娘,还差一些。”说罢,他手执长剑,挥洒自如。
她与程闻瑜二人一前一后,他的长剑稍长,强盗未近身便已倒下。而她的峨眉刺为近身武器,主打出其不意。
二人相辅相成,共同御敌。
一时间,强盗们无处可逃。
“怎么办大哥?我们逃不掉了!”瘦猴小弟见到这么多敌手,惊慌失措。
“还能怎么办?还不快跑!”刀疤脸不再管自己弟兄们的死活,向后撤去。
广郯见他要跑,一记飞刀飞出,将他钉在墙上。
小弟们见老大被擒,便也逐渐放弃反抗。
强盗们被影子军控制起来。
“我认识你,你是李云佳身边的人。”陆狸看着那刀疤脸,沉声说道。
刀疤脸抬起头,“原来是你。陆寨主,别来无恙啊。”
“李云佳呢?怎么是你带着弟兄们。”她问道。
“就凭她,她配么?”刀疤脸一脸蛮横,“你不是和李云佳一向不合么?还管起我们寨子里的事儿了?”
“李云佳一直要求你们飞云寨义字当先,如今你们却做起打家劫舍的行当了,谁教你们的道理?”她大声质问道。
“哼,我们飞云寨的事用不着外人来管。”旁边的瘦猴小弟出声维护自己大哥。
“我竟不知,飞云寨是由你这个大老粗做主了。”她盯着刀疤脸,沉声说道,“你们把李云佳弄到哪里去了?”
“呵,我们能把那个娘们怎么样,她武功高强,心思野得很,想必是抛下我们和哪个汉子跑了!”刀疤脸‘啐’的一声,满嘴恶言恶语。
陆狸陷入沉思,看来她的死对头遇上麻烦了,不然不会放任自己的飞云寨不管。她虽与她互相看不惯,但她的人品还是值得肯定的。
“逐风,告知当地府尹,让他们来提人。”广郯吩咐道。
“是。”影子军将所有飞云寨的人都绑住,没一会儿,城里就派了人将这些人押往大牢。
洛林客栈满地狼藉。
“哎!”广郯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场景毁于一旦,长叹一声。
陆狸见这正中央的银山未被抢走一分一毫,点头夸奖道,“殿下真是好计策啊!”
“什么?”
“殿下这一招引君入瓮,实在是高明。”她望着满座银山,唏嘘不已,“如果我是盗匪,见到这样的银山,哪里还走得动道呢?”
“实在是高!高啊!”她边走边感慨。
她摸了摸闪耀夺目的银子,谄媚笑道,“殿下可否能慷慨一番,分小女一个银锭?”未等他回答,她手快地拿下最上面的银锭揣入怀中,笑得合不拢嘴。
他叹息一声,轻声道,“拿吧,都拿走也没关系。”本来就是为她准备的。
“太好了!”陆狸感觉自己这辈子从来没这么开心过,乐得快要蹦起来。
他见她拿走了最上面那个他精心准备好的银锭,心内稍有安慰。
那个银锭内,有个惊喜。
广郯计划落空,今日只得暂时放弃。
“看来我得找人算算日子。”他愁眉苦脸。
他实在是太倒霉了,只要是他想要有所行动,就会出现拦路虎把他拦在门外。
这一夜,他都未曾合眼,一想到计划被一群土匪头子给毁了,就气得七窍生烟。
而陆狸却睡得香甜,怀里还抱着一大兜子银锭。
没有什么比银子更能让她安睡。
果然,第二日,他无精打采。
而她,精神抖擞。
“程将军!”陆狸笑得灿烂,容光焕发。
“陆姑娘。”程闻瑜礼貌回应。
“程将军昨日的功法看起来十分巧妙,不知是否方便告知,师从何人?”她讨教道。
“在下师从长明岛的关岛主,是他的关门弟子。”
“那程将军练得就是关岛主的佛莲心法了?”南有长明岛关宗道,是南谕国六大高手之一。哦对了,她的师父云天雷母,也在这之列。
“正是。”
“那程少将军,可否能传授一二?”
程闻瑜看了看她,低声说道,“想学倒是不难,佛莲心法本就适合女子学习,只是师父定下规矩,心法不得外传。”
“嗯。”她点头,她出言便让人传授心法,是有些冒失了。
“不过。”他话锋一转,若是有一日你去了长明岛,获得师父首肯,自然就可以习得。”
她笑了,答谢道,“那边多谢程将军了。”
“陆姑娘,你以后也莫要叫我将军了,我只是个普通的武将,没有战功,不敢担得起将军二字。”
“那我要如何称呼?”
“不妨就称呼我为‘程公子’吧。”
“好。”他双手抱拳,“那就多谢程公子了!”
广郯冷眼瞧着相谈甚欢的二人,如今的他真是后悔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