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你二人此番前来,路上可还顺利?”
“回怀桑王,一切都好。”南茵并不说话,都是嘉树在回答。
“南茵?抬起头来让朕看看。”怀桑王一直关注着南茵,见她始终低着头,对她说道。
南茵抬起头时,殿中的人皆是一副惊艳的表情,从未见过如此姿色绝美的女子,唯有怀桑王面带笑意道:“生得有几分像你奶奶。”
南茵垂下头,并不接话。
嘉树见状,悄悄在两人紧挨的衣袖下握住了南茵的手。南茵柔软的手心满是汗,丝毫不像平日里那个散漫不羁的小姑娘。
怀桑王对身边的老奴说道:“赐座。”便起身走到南茵面前,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
“你可是在怪爷爷?”怀桑王问南茵道。
南茵闻言跪下磕头回道:“南茵不敢,南茵乃是戴罪之身,得怀桑王召见而非降罪,实南茵之大幸!”
“朕知你对楚萧之事毫不知情。恐怕你在事发前连你爹娘的真实身份都不知晓吧?”
“您知道?”南茵听到怀桑王的话抬头问道。
“楚萧是朕的儿子,与朕相处几百年,他的脾性我怎么不知?”
“我相信爹爹无意谋反,他并非贪恋权位之人。”南茵知道求情无用,却忍不住为爹爹分辩几句。
“你爹的事朕不牵连于你,你也不必再涉入此事了。既然你与晋辰族长两情相悦,朕也不能耽误你们幸福,就以怀桑王姬的身份订婚吧,量他们晋辰族也无人敢欺负你!”
“爷爷,您真的认我这个孙女吗?”南茵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怀桑王。
怀桑王满眼慈爱的回答道:“你不是已经认我这个爷爷了吗?”
南茵闻言慌忙低下头,一副害羞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怀桑王牵着南茵的手,看着她道:“你奶奶年轻的时候,也像你一样这般好看......可惜啊可惜,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今日是你的好日子,不提伤心往事,来,见过你二皇叔和三皇叔。”说罢,便带南茵来到二皇子和三皇子这边。
二皇子和三皇子见状忙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端庄貌美的南茵,皆是后悔当日没有找到她一并带回来定罪,竟让她寻到了晋辰族这么大个靠山。
南茵来到两位叔父面前,像是闻到了什么恶心的味道,抬手以衣袖挡住口鼻。
“靖宇,你身上什么味道,如此失仪?成何体统!”怀桑王也闻到了三皇子身上的味道,出声质问道。
“倒像是竹林里一种狐鼬身上的狐臭,三皇叔可是出去打猎了刚回来?”南茵强忍着笑意看向三皇子道。
三皇子靖宇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愤怒的看向南茵。
南茵像是害怕一般后退了两步,微微低下头道:“大约是南茵说错了,三皇叔息怒!南茵这里有一味药草,可解皇叔身上异味,还请皇叔莫要嫌弃!”
说罢便从袖中取出一瓶药丸,递给三皇子。
怀桑王就在跟前,三皇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心里已然明白自己身上的狐臭之味定是南茵搞的鬼,此时又要给自己解药,是真是假尤未可知。
“靖宇,你今日是怎么了?先是殿前失仪,后又这般看着南茵?”
怀桑王不解三皇子为何如此反应,不过南茵是再清楚不过了。她将药丸倒了两粒在手中,递给三皇子看了一眼便自己服下了。
三皇子见她如此这般也不能再推辞了,只好接过来也吞服了两粒,片刻之后身上异味尽数散去。
怀桑王见状看着南茵道:“你跟着你娘这些年倒是学了些医术,挺好挺好。”
“那爷爷我能见见我爹娘吗?只是见一面!”南茵不想错过这个渺茫的机会,见怀桑王如此说便开口提到。
“等你成婚之时吧,眼下你父亲私自练兵之事尚未查明,朕未将你和你父亲他们关在一起已是给你最大的恩典了。”
“是,南茵明白爷爷用心良苦,多谢爷爷恩典!”南茵答道。
“今日就到这里吧,朕也乏了,你们都退下吧!”怀桑王挥挥手把南茵叫至跟前对她说道:“明日我会昭告天下,你是我怀桑国流落民间的王姬,自即日起纳入宗谱,是我怀桑王名正言顺的孙女!”
“多谢爷爷!”“父王,此事不妥!”怀桑王话毕,南茵和二皇子同时说道。
二皇子不等怀桑王说话,继续说道:“楚萧私自练兵已是意图谋反的大罪,不配做父王的儿子,他的女儿是否王室血脉都难说,父王不可急于认亲啊!”
二皇子说的言之凿凿,等来的却是怀桑王的一句:“他不配做朕的儿子,你就配吗?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做过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都退下吧!朕意已决。”
二皇子被当众打脸,又无法反驳,只好随众人一起悻悻地退下了。
一群人退至殿门口时,南茵冷冷地看了二皇子和三皇子一眼,丢了一句“狗急跳墙”便先走了。
二皇子和三皇子气得眼珠子都瞪圆了,也不能追上去将南茵拍死解气。
今天真的亏大了,二皇子被怀桑王当众训斥,三皇子当众出丑,这笔账迟早要算到南茵头上。
南茵和嘉树出了宫门坐到马车上出发回去,南茵掀开车窗的帘子看着王宫越来越远,自己却连爹娘的面都没见到,心里十分难受。
嘉树见南茵心情低落,也觉得郁闷,伸手变出一根长笛开始吹起来。音调婉转,略带悲伤,恰如此情此景。心上人满怀心事,自己却不能为她分担,只能吹笛解闷。
春知离别苦,
不将愁云送,
残花落复开,
日日思亲来。
南茵听着嘉树的笛声,兀自念出这首诗来,嘉树听了更是心疼眼前人,索性把长笛放下了,陪南茵说话。
“今日殿上三皇子身上的狐鼬气味是你所为?”
“嗯。”
“何时?”
“那个没有中毒的人吃的解药,就是我用狐鼬的分泌物炼制的,还加了点好东西,夜里发作。”
“是什么?”
“你库房里的幻形花。”
“会变成什么?”
“狐鼬。”
“哈哈哈哈,真有你的!你明知那人不怕毒,竟用这种东西祸害他,遇到你算他倒霉!”
嘉树说完还是止不住笑,南茵也跟着心情好起来了,一脸阴谋得逞的坏笑,与刚才朝阳殿上乖乖巧巧的她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