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换装吧,我同你一起去会会他们。”
南茵的心因为嘉树的话一点一点柔软下来,与曾经和思衡哥哥相处不同,那时觉得自己只需要做个天真快乐的小女孩就好了,反正思衡哥哥怎样都会喜欢自己,包容自己。
如今面对嘉树,却会换位思考他的处境和感情,会为了他的话动容,也会因为他的触碰和他的吻紧张心动。
南茵不敢细想,在婢女手中挑了一套水芙色银边梅花百水裙,一顶银色镶珠桃花冠,一对浅粉色通透璎珞耳坠,再从头上拿下那支藏有琼华兽小耳朵的桃花簪递给婢女,便进内室梳妆去了。
一盏茶的功夫南茵就换装出来了,妆容简单清丽。虽然挑的服饰清雅素净,但有金银珠玉相衬,端庄大气之势丝毫不减,配上这副惊天容颜,就连嘉树在一旁都显得有些黯然失色了。
“走吧,别让长老们等急了。”南茵道。
嘉树不愿挪开眼睛,怔怔地看着南茵道:“我再看一会儿,让那些老家伙再等等也无妨。”
“走吧走吧,虽然只是名义上的族长夫人,往后见面的日子还多,慢慢看,不着急,别让人家等急了把房顶给掀了。”
南茵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嘉树往外走,反正也要订婚了,拉拉扯扯这等小事也就没必要放在心上了。
快到前庭大厅时,嘉树伸出手挽住南茵,南茵默许并未反抗,耳根却悄悄红了。
当两人走到大厅门口时便有小厮喊道:“族长到!”
厅内哗然而止,纷纷看向南茵和嘉树二人,更准确的说是盯着南茵,移不开眼睛,直到两人在首位坐下也没人说一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厅内一位年纪颇大的长老假意咳嗽了一声,大家这才回过神来。
接着便有人开始反对嘉树订婚了:“听说族长要与大殿下之女怀桑南茵订婚,我等均不赞同,还请族长莫要意气用事,远离皇室子女。”
“此事我意已决,若无其他事情,各位请回吧!”嘉树喝着茶淡淡说道。不想跟他们啰嗦,连解释一句都不想。
“族长执意娶她,是连晋辰族的安危都不顾了吗?”
“怎么我爹娶妻你们要管,我订婚你们也要管,上瘾了吗?我爹退下族长之位时,族中一盘散沙,内斗不断,晋辰族每况愈下。如今重回鼎盛,是我靠一人之力撑起来的,你们有什么脸来干涉我的婚事?”
说到全族安危就是戳到嘉树的痛处了,他又岂会容忍这帮多事之徒在这里胡搅蛮缠!
“谁要再来阻拦,这族长我不当也罢,谁爱当谁当!行不行?如今晋辰族的生意遍布整个怀桑国,你们自行分割也好,另举族长也罢,谁能带你们发大财你们找谁去!”
当初就是这帮人逼的嘉树的父亲没有选择,选择了爱情,退位云游去了,也使得晋辰族生意颓败了很长一段时间。是嘉树后来一个人四处奔走,重新盘活了整个家族的生意。晋辰族若失了他,必定破败。
晋辰族人都知道的事情,这些个老家伙还要倚老卖老来嘉树这里指点婚姻大事,大约是觉得嘉树年轻好糊弄?抑或是自己老糊涂了也未可知吧!
嘉树此言一出,大厅里安静无声,没人再敢置喙一句。纵使还有几个没脸的想要再说,也被身边人按下了。
晋辰族不可失了这个史上最年轻的族长——晋辰嘉树!
这就是嘉树可以无视族人反对,执意与南茵订婚的底气。纵使卷入权谋,也比衰败破落要好!
见事已平息,嘉树连句客套话也没说,丢下一屋子人就带着南茵离开了,还是千羽走到门口时想起来,对诸位长老说了一句:
“下月十五族长订婚,族长请诸位来喝喜酒!”说罢赶忙追上嘉树的步伐。
大厅里众人见状也只好散了,谁也没注意到这些长老里有一个年纪尚轻的男子出了大厅行至拐角处跟着一个黑衣人走了。
嘉树和南茵回到他们住的澜庭院,一起商议给怀桑王写拜帖的事。南茵还是意图谋反的通缉对象,没有怀桑王首允,不可能进得了王宫。
晋辰族虽刻意远离皇权争斗,但生意牵扯甚广,包括皇家吃穿用度和军械武器,所以就算是怀桑王面对晋辰族长也得留几分薄面。
怀桑王看到嘉树的拜帖时脸色并不太好,这婚若是成了,那怀桑楚萧意图谋反的嫌疑就更大了。勾结经商氏族,谋取利益,私自练兵,罪名越是难以洗清了。
但为了保护南茵,只有晋辰族夫人的位置才有所保障,被人忌惮。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孙女,怀桑王也有些头疼了。
五日后。
王宫派人来宣嘉树和南茵前去觐见,嘉树和南茵正好在庭院中的梧桐树下对弈。
“看来怀桑王心里有你这个孙女。”嘉树落下一枚黑子对南茵说道。
“但愿吧。直觉告诉我,此去觐见必有风险,那些人不会让我们顺利见到怀桑王的。”
南茵举棋不定,不知道该落在哪里。
嘉树见她如此,笑问道:“你从小也算是无忧无虑长大的,怎的忧患意识这么强?连人家要算计你都能猜到了?”
“我是自由散漫,但我又不傻。爹爹和娘亲虽爱我,却从不娇惯我,从小到大我没少吃亏,不是什么金娇玉贵的小公主。”
“那你有什么打算?”
“还有五日,你给我准备些药材,我也好久没做毒,该练练手了。”
“好,你要什么只管找千羽和小叶,库房里的药材随你取。”
“看来做你的族长夫人好处也不少,根本不愁钱花,要什么有什么呀!不过话说回来,你灵力行不行啊,会打架吗??”
“打不过不是有你吗?我的夫人!”
南茵还想知道嘉树到底多能打呢,结果被他一句话噎回来了,看来还是好好准备,不能全指望他。
许是多年经营筹谋的缘故,嘉树的棋艺比南茵略高一筹,一局结束南茵很是不服,但也作罢,还是制毒保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