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心在朝堂上与户部尚书扯了半天皮,才搞了三十万两银子,心中很是郁闷。
瞅着童尚书那抠抠搜搜的样子,像个守财奴似的,吴心看着就来气。
让他从户部拨一点银子吧,就像割他的肉似的,那叫一个心疼。
“罢了!”
吴心暗叹一口气,童尚书毕竟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也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就不再为难他了,作为一个国家的大总管,他也不容易。
眼看实在挤不出什么油水来,吴心只好摆摆手道,“三十万就三十万吧,另外,你给我打个欠条……”
“什么欠条?”童尚书揣着明白装糊涂。
“就是立个字据,注明户部欠我四十万两银子,要白纸黑字写清楚……”
“你还要立字据?”
童尚书瞪着大眼珠子怒道,“难道本官还赖你账不成?”
“诶诶!”
吴心提高声音喝道,“你瞪什么眼睛?是你户部欠我钱,又不是我欠你户部钱……”
“我……”
“哈哈哈!”
一句话惹得满朝文武哈哈大笑起来。
益皇也笑了,心想;“这个女婿是一点不给他老岳父面子啊!”
“童爱卿!”
益皇忍住笑道,“给他立个字据吧,赶紧打发他走,北疆那边还等着他去救援呢……”
“臣遵旨!”
童尚书狠狠瞪了吴心一眼,乖乖的去找小太监要笔墨,写欠条去了。
在一旁默默看着的童乾将军,此时,是对吴心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么多年了,他从来都不敢跟老爹顶嘴,而自己这个妹夫,却当着满朝文武和皇上的面,将老爹噎得白瞪眼,他还一点脾气都没有。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陛下!”
凑童尚书去写欠条这会功夫,吴心又冲益皇拱手道,“我要去北疆退敌了,临行前有件事我得声明一下……”
“何事?”益皇好奇道。
“我们京兆府与西洲县合办的水泥厂已经投入生产,我从南塘县带来的施工队也已到位,接下来,我就要把咱京城主要街道的路给修一下……”
“好啊!”
益皇眼睛一亮道,“这是好事啊!”
赵泓煜去过南塘县,他是见过水泥路的,所以,听说吴心要修京城的路,自然是十分高兴。
“我的意思是……”
吴心继续说道,“我不在京城这段时间,希望不要有人从中作梗,给施工队找麻烦,从而影响了施工的进度……”
“什么!你要修路?”
童尚书写好了字据回来,递给吴心,随口问道。
“是啊!”
吴心接过字据说道,“怎么!户部想出点钱?”
“不不不……没钱!”
童尚书连连摆手道,“户部不管,你随便修,随便修!呵呵……”
童尚书说着,逃似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如今,一提到钱,他的头皮都发麻。
他可不敢再去参乎吴心的事了。
“工部尚书!”益皇突然喊道。
“臣在!”
“你们工部安排人手全力配合吴心的施工队,若有人捣乱,及时奏报于朕……”
“遵旨!”
事情交代清楚,吴心也不再停留,冲益皇拱手告别。
“陛下!我这就去雍州了。”
“嗯!”益皇点头。
吴心又冲童乾努了努嘴,喊道:“大舅哥!走了……”
童乾的脸皮子抽了两下,没敢吱声,他可不敢如吴心那般放肆。
吴心走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大步朝外走去,那神态,那步伐,如入无人之境。
直到吴心二人走出大殿,满朝文武,包括童乾之内,他们方才回过神来,总感觉,今日的大朝会,犹如做了一场梦……
……
大益,北疆。
雍州城外。
十万北奴大军集结完毕,五万步兵为中军,五万骑兵分列两翼。
枪如林,刀似海。
五色大旗遮天蔽日。
大军阵前,飞勾、云梯、投石机,各种攻城器械排得整整齐齐。
春寒瞭哨,北风呼啸。
号角连连,鼓声阵阵。
攻城大战一触即发。
再看雍州的城头上,一排排的将士,弓上弦,刀出鞘,也严阵以待。
叉竿、撞车、滚木、雷石,守城器械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大帅朱丰旗亲率三军将士,立于城头之上,看着下面黑压压的大军,他面色冷峻,目光凛冽,随时准备出击迎敌。
“朱帅!”
大将军窦天明指着城下的敌军说道,“这次敌军来势凶猛啊,想必是耶律昌所率的大军到了……”
“嗯!”
朱丰旗点点头道,“一定是那老匹夫,他动手之前,总会摆足架势的,黄鼠狼龇牙--吓唬人。”
“你看他摆出这阵势,足足有十万人吧,妈的!吓唬谁呢?”窦将军咬着牙道。
“这可是生力军啊!首次攻城,定然凶猛,告诉将士们,一定要挺住!”
二人正说话之际,忽听城下鼓声大作,号角连连,攻城开始了……
一队队高大凶猛的北奴士兵,身穿铠甲,手持盾牌,推动着云梯,黑压压如潮水一般漫向城墙。
“杀!”
朱丰旗大喝一声,发号施令。
刹那间,滚木雷石如倾盆大雨,呼啸而下。
城上城下喊声震天,不断有士兵被飞石砸中,跌落于地……
激烈的搏斗正式开始。
虽然投石密布,箭雨如蝗,然而,攻城的士兵依然如潮水一样,一浪高过一浪,汹涌着爬向城头。
他们面目狰狞,手持刀枪,嚎叫着冲上城墙,与城上的守军展开殊死搏斗。
凄厉的嘶喊,疯狂的杀戮。
血雾漫天,哀嚎遍地……
角鼓争鸣血漂橹,孤城落日斗兵稀。
这场激战一直厮杀到夕阳西下,北奴军方才退去,双方鸣金收兵。
这就是残酷的战争,城墙上血流如注,城墙下尸堆如山。
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年纪轻轻的,就这样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清点人数、检查伤员、打扫战场……”朱大帅一边擦着脸上的血迹一边下达着命令。
窦将军一屁股坐在城砖上,大口喘着粗气骂道:“他娘的!总算打退了这群疯狗……”
“只怕明日他们会更发疯……”朱丰旗挨着窦天明坐下担忧的说道。
“是啊!北奴兵人高马大的,还真是不好对付。”窦天明感慨道,“你们经常与他们对决,实乃不易啊!”
“此次北奴南下不同于往年啊!”朱丰旗忧心忡忡道,“但愿……”
“但愿什么?”
“但愿吴心的南塘军来了,能创造奇迹……”
“嗯!”
窦天明点点头,又掰了掰手指头,说道,“这算算日子,那小子,他也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