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雪花飘落,凛冽寒风,吹在身上,冷的仿佛焠进骨头一样。
顾卿卿就这样跪在冰雪之上,身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雪。
寒冷的气息打进眼眶里,满腹心酸。
墨灼,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肯放过我?
身体里的温度一点点在流失,就在她要冻死的时候,被人一把拉了起来。
抬眸,没想到竟然是墨灼,澜国新帝。
他应该是心疼她的吧?
“苏婉莹需要你的血当药引子。”
顾卿卿满脸悲凉,原来是为了苏婉莹,怪不得他如此着急。
“墨灼,我要死了。”
只见墨灼满脸厌恶与嘲讽,抬手掐住她的脖子,“顾卿卿,不过是取你一点血,怎么可能会死?”
不过是取一点血,整整五年了,她为苏婉莹当了五年的药引子,一个月取三次,每次一碗,她的身体早都透支了。
“我真的要死了。”
顾卿卿再次强调,换不来墨灼一丝怜悯。
他毫不怜惜的用匕首划在手腕处,鲜红的血液滴落在碗里。
对呀,他对她从来没有丝毫的怜悯,她还在期待什么?
“姐姐,你别怪皇上,是妹妹发病太急,姐姐又救了我一次。”
只见墨灼满脸温柔的将苏婉莹抱在怀中,温柔至极,眼底的爱慕与心疼,像是要溢出来一样。
那温柔的语气,眼底的爱慕,化作一把利剑,插进心里,即使心脏早已千疮百孔,还是能感觉到疼。
顾卿卿满脸凄凉,眼底失去了光,这就是她爱了十年的男人。
明明那年杏花微雨,她从建邺城进入皇城,救了他,他说过要娶她入门,带她看从未看过的看过的风景……
她拖着虚弱的身体,朝外走去。
不过短短的数米,她竟然用了一盏茶的功夫。
然,她刚走出门,苏婉莹就喷出一口鲜血。
后,身后的墨灼三步并作两步,就在顾卿卿要跨过门槛时候,一把拎了回来。
“顾卿卿,你竟然敢给苏婉莹下毒?”
顾卿卿满眼委屈,“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只见墨灼满脸耻笑,不由分说,上下齐手,内外皆伤,她的心又死了一次。
只见苏婉莹从床上下来,走到顾卿卿面前,假装好意的扶起顾卿卿,附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你知道你的孩子为什么会掉了,因为我差一味药引子——紫车河。”
顾卿卿满眼愤怒,抬手眼见要打在苏婉莹脸上。
她的手腕被人拉住,狠狠地一推,整个人撞在桌子上,额头潺潺流着血。
“你这恶毒的女人,到底要做什么?莹儿好心的扶你,你竟然想打她?”
“好心,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贵妃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一气之下,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莹儿那么善良,平时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倒是你这恶毒的女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墨灼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我哪里恶毒了?我若恶毒,只怕你死了千次万次,骨血早都不知道葬在什么地方了。”
墨灼眼神凶狠的望着顾卿卿,“意思我活着全拜你所赐?”
“我刚过及笄,先皇帝册封我为县主,正好先后要杀你,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十八岁,你上战场九死一生,我父亲三个哥哥怎么把你救出来出来的?”
“可是你是怎么对我的,放了我五年的血,就为救这个心狠的女人。我的父兄精忠为国,你让他们背上叛国的名声,满门抄斩,到现在你还瞒着我。”
就在顾卿卿还没有说完的时候,苏婉莹剧烈的咳嗽,“墨哥哥,你别怪姐姐,姐姐可能心情不好!”小手捂着嘴巴,轻咳几声,小手上的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墨灼大惊,传来太医。
“皇上,贵妃需要心头血治疗。”
“取皇后的心头血吧!”
顾卿卿笑了,笑得格外瘆人,“墨灼,苏婉莹,愿我死后,化作厉鬼,也要拖你们下地狱。”说完顾卿卿冲着大殿内柱子,使劲撞了上去,血溅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