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孟轲蹲在搓衣板边,好奇的拿糖上的棍子戳着搓衣板,“疼不疼?”
那当然是疼的,不过……
“不疼。”
孟轲好奇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真的?”
“真的,不信你也跪一下试试。”
这么说着她还特意挪了挪,给孟轲腾出一 片位置,顺带点点,“软的。”
本来她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孟轲真的信了,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咚~”一下就孟轲就跪下来。
孟常眼疾手快的捂住他嘴,把哭声摁回去,“嘘~珂珂不哭好不好,姐姐给你揉揉,千万别哭啊不然我就完了。“
她赶紧捻诀处理,完事了摘来草三两下折成蜻蜓,符咒一点,蜻蜓活动起来很快吸引孟轲注意,果然不哭了。
“阿常骗人,坏蛋。”
“好好好,阿常坏蛋,大坏蛋……”
“吱呀”一声,门开了,几人出的屋来,又是一番寒暄。
孟常心头一咯噔——哦豁,光顾着逗人,没注意听她们说了些什么。
送走二位红娘后,胡纳才问孟青扬:“怎么回事,不是去相亲吗?这么早就回来了。”
关键是怎么又双叒叕跪了?
孟青扬没好气地哼一声:“你问你的好大女儿。”
好大女儿支支吾吾半天,食指在搓衣板上画着圈圈,不敢说。
孟青扬语气就更不屑了,“怎么?茶馆里不是很硬气?”
孟常支吾着:“我这不是不知道从哪开始说起嘛。”
鬼知道孟青扬会刚好去那个茶楼还正好在她隔壁包间给人看病。
胡纳一听就知道没成。
孟青扬开始帮她回忆,“哦,不知道?人家问你有什么要求的时候你怎么跟人家说的?”
“我们不合适。”
“原话。”
孟常:“……”
孟常眼一闭心一横:“不好意思,虽然我人就那样吧,但是我这人格外信命,韩长老说我是大富大贵的命,那我就是大富大贵的命。
敢问公子是有权势呢?还是富可敌国?”
孟常说到这就停下,孟青扬却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还没完。”
孟常一咬牙,老老实实接着说:“如果一样都没有还是算了吧,咱们都别浪费时间。缘分嘛,当然是上天安排的最大喽,我现在嫁不出去只是因为正缘还没到,再等等就好。”
整个溪州就她一个姑娘有是被允许出去见人的,别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直接定,她委实有些得寸进尺了。
胡纳:“人家就没跟你说,梦想和妄想还是有区别的,不说看清现实讲究门当户对吧,你是哪来的底气提出这么高的要求的。”
孟常也不敢撒谎,老老实实交代:“那不是有爹和娘嘛。”
胡纳:“爹娘能陪你一辈子?自己没底气,万一你的正缘离家很远,你怎么办?”
“离呗。”
“傻瓜,说的什么话,婚姻那是能随便说离就离的?”
“所以我要认认真真好好找而不是随便将就啊,娘,你们要是觉得我麻烦了可以不管我,不是只有出嫁才可以离开家的,我是道士啊,我进过学院读过书修过道法,你看看别的道士,哪个28的年纪催结婚?”
孟青扬就不想跟她讲废话。
胡纳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其实孟常也不笨,这十几天来相亲的都是混进溪州宗门的人,二老可能是吓坏了,觉得光找一个组织把她塞进去不稳妥,还是得找个人。
虽然后边这个比前边那个要难十倍不止,可是你看,她爹就是有这个能力。
“阿常,我……”
胡纳的话头被孟青扬接过去,“人家这个年纪什么成就,你又是什么情况?
高不成低不就,成天惹是生非,比男孩子还不省心,你还好意思说?
人家没修道的在你这个年纪都是孩子他娘了,勤俭持家地里干活样样精通,精打细算,规划未来。
你呢?野丫头似的撒疯,你看看整个溪州,就你最不像一个姑娘家家的……”
“你闭嘴!”胡纳瞪孟青扬,对孟常说,“不想出嫁就不出嫁,但是阿常,有些话心里想想就可以了,不要这么直接说出来。
大家都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别人说起来不好听。
就算你对人情世故的维护不在意,闹僵了以后再要找人家帮忙就不方便了知道吗?”
“哦。”
之后孟青扬也没再给她安排相亲,当然,她也不允许乱跑,怎么说呢,就是走哪要报备,晚上还有门禁,胡纳孟青扬有点修为在身上,但是不多,孟青扬自认为比别人不敢说,自家不成器的女儿却绰绰有余。
有一次回来没看见她也没见着她留的信息,差点儿想走哪带到哪。
她出不去,只好白桦亲自过来了。
从水漾到渡湾开阵也就一天时间就能到。
为了稳妥白桦直接找到她家里来。
孟常看见人的时候还懵了一下,“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啊把你给亲自震过来了。先说好最近都不接活了。”
“谁要你接活了,我是来给你说一件大事的。天大的事。”
“什么事?”
白桦看看熟睡的孟轲,“会不会吵到他?我们要不要出去说?”
孟常给孟轲画了个隔音符。
“在这儿说吧,醒了看不到人他会哭。”
“啧,不知道的以为是你儿子呢。”
他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其实那天孟常跪也不是因为拒绝了人家,那点事压根不算事,真正跪的原因是,在茶楼门口,遇到个登徒子,调戏她来的,问姑娘有没有兴趣跟小爷耍去。孟常一时兴起,眼珠一转,抱起孟轲对那登徒子卖惨:“小女昨天刚被夫家赶出家门,一个人带着孩子也没有去处,公子若是不嫌弃……”
她给孟轲挤眉弄眼,暗中传音,说:“叫娘亲。”
孟轲可谓是有求必应,当即抱着她脖子喊了一声:“娘亲。”
登徒子还没来得及同她辩驳,就算她真的被赶出家门,谁家会傻到儿子都不要。
孟青扬一声怒气冲天中气十足的大喝从里边传来:“孟常!!!”
她爹还算给面子,没跟胡纳说这事,不然胡纳脾气再好,估计也要打人。
“行了,说吧什么事。”
“啊对了,就那个,闻人家的事。之前说好的,救人加上白水令,救人是十两白银,白水令是十五两,一共就是二十五两白银,咱俩按说好的二八分,我拿了五两,剩下二十两归你,我给你放到钱庄里了。”
“不是,白水令我没拿啊,还有,怎么会有二十五,我在普定城可没少花,至少有二两,还有闻人说带来那个人偶,也不扣?”
“就是二十五,所有的中途消费算公子尧的,他这么说的。至于白水令,闻人说跟公子尧说是你拿的。”
孟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