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定城城主府构造简单,又逢宴客,孟常想要混进去那是一点儿挑战都没有。
至于闻人说,笑话,干坏事怎么可能一起,不说话的兔崽子,爱咋滴咋滴,他那么担心人质,就让他去救人质。
她负责找船。
南江宗门多不把溪州放在眼里,又或许是没想到溪州有人有那个胆子居然觊觎沧轩派的东西,所以没有结界也没有太多人守着那只大船,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停在后院。
孟常一身夜行衣,绕过前堂的人群直奔后院。
后院清冷得多,等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摸清楚了换班,这才小心翼翼靠近船只。
这种船她没用过但是也见过,见过很多次外边人驱使。
在没有启动前它就是一艘普普通通的船。需要人到船头那个阵,往里注入灵力,才可以启动这船身上的法阵符文。
启动后必然会惊动沧轩派的人。
“果然低调不下来。”孟常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心想,“等干完这一票,我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赤水的马场还是不错的,再让白桦给照看着点爹娘。”
又一泼巡逻过去,孟常将诫子书撒出去,三十五支竹签围绕着船只插进地里,只留食指指节那么长一节在外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然后她窜到房梁上,掏出最后一张符纸一通鬼画符,往卷轴上一贴,符纸隐匿进卷轴,又把一支诫子书卷在卷轴里。
做完这一切,她才不慌不忙的拿出最后一支玉签,往里边灌注大量灵力,她本来就灵力不多,为了方便待会而跑路,特意歇了一轮。
等下一轮巡逻走远了才把玉签投掷向船上,并起二指控制着竹签飞到启动阵法的阵眼上方,然后一股脑的倾注进阵眼里。
灵力一进入阵眼,“嗡~”的一声荡开一阵气流波动,船只哗的一下亮起华光,金灿灿的好不耀眼。
玉签里的灵力还没完,船身上的符文闪闪烁烁,不怎么明显。
这时空气被一阵寒气划破,一剑破空而来,直奔玉签而去,途径的地方黑瓦被掀翻一大片,地上也带出一大条沟壑。
剑未至剑气已经抵达玉签上方,的亏这是闻人说给的签,上边有唐长老的护法印,抵挡了那么一下下。
“不愧是老狐狸。看来对这玩意儿志在必得啊。”
剑抵达的前一秒,最后一丝灵力也灌注完成,诫子书往下哉进阵眼里。剑在半空中生生转向“嚓”一声钉进了木板里。
这时候人也来了,剑的主人一身白衣仙风道骨落在船上释放出强劲的威压和灵力去抓玉签,也就在这么一刹那,前前后后来了好多人,都到了走廊处,孟常控着玉签就往人群里钻。
那人加大灵力,玉签在半空中止步,挣扎半天不得向前。
那人冷哼一声,船上的剑“噌”一下又冲着诫子书过来,剑光堪比闪电。
辅助谁不会!
地里的三十五支竹签拔地而起,带起一阵泥土,兵分两路,一路绞杀白衣人,一路直奔剑而去。
白衣人大惊,迅速回剑来防,谁料诫子书不过虚晃一枪,看似攻击实则一个也没有向着人去,唰唰朝着人堆里窜,有的窜到灌木丛里。
人群一下子乱作一团,竹签一通乱飞。孟常趁乱钻进人群。
“站住!”
白衣人眼尖,奈何人群太乱,剑不好乱飞,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收回竹签逃走。
孟常也没有走远,出了后院找个角落换身衣服继续在人群里溜达。
不仅溜达,她还混在人群里溜达到后院。
一群人见追不到人也没有继续追。
“快看看少了什么。”有个看起来白头发花胡子的老人说。
白衣弟子们围着船一通翻找,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来来回回三遍除了那个剑戳出来的洞,愣是一样没少。
“这……他不会是想偷船吧?”
“偷船怎么会只用灵玉?”
“万一是试探有没有危险呢?”
这时老人又说话了:“有没有可能,他想破坏主阵?”
白衣弟子醍醐灌顶,又忙着看阵法有没有损坏。
看他们这么忙,孟常正要溜达向地牢。
一道传音符横空而来,直直飞到半空就炸开,一道焦急的声音在半空飘荡:“有人劫狱。”
孟常:“……”
白衣弟子反应更快:“不好,声东击西!”
人群又往地牢方向赶过去。
孟常落后一步,屁颠屁颠的跟过去。
他们才跑到半路,大地一阵颤动,远处轰隆隆的声响紧随而来。
孟常:“不至于这么大动静吧?拆房子吗这是?”
还真是拆房子,地牢方向的房子塌了一大片,尘烟四起,光华万丈。
孟常:“……”
沧轩派的人加快速度赶过去,尘埃尚未散尽,孟常老远远地看见里边二人,一个搀扶着另一个,都伤的不轻,其中一个站都站不稳。
关键是两人都赤手空拳。
孟常一时间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白衣弟子落地瞬间剑尖直指里面二人,干脆利落:“闻人说!”
左边那个恨不得立马就晕过去的人这时候了还在挣扎,气若游丝:“三公子你走吧,别管我。”
闻人说面无表情,话语中肯,“我哥让带你回去。”
他二人在阵中,轻易动不得,这个时候他也没在人群中找孟常。
那天一架打完,孟常丢出一句:“你自己非要去的,我可不会管你,拿完东西我就走人。
这单老娘不接了!”
今早她也是自己出的门。
闻人说把人往上托了托,“抓紧我。”
“布阵!”
领头弟子一声喝,其他弟子齐刷刷散开,各自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站稳,领头的把剑举过头顶,灌注灵力,脚下阵法闪烁。
灵力带动空气流动,顺便也带来了一声清脆悦耳的风铃响。
不多,就一下,却叫沧轩派的弟子都是一愣。
风铃?
然后齐齐扭头朝声音传来嗯方向看过去,堵在前边的人群自动散开,顺便跟着往后看过去,就看见一青衫姑娘尾随而来,站在末尾,手刚从面具上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