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SK经纪大楼的总部在帝都，许赞都亲口说让两人乘坐同一班机回去了，可见日后两人见面的机会很多。
“或许当艺人只是谢狰的缓兵之计呢，其实他的真实目的是找机会报仇。”
冷清清的脑洞很大，但细想不无道理。
“吱呀。”
化妆室的门被推开了，谢狰走进来，关上门，没有继续往前走。
他立在门后，目光静静望着镜中的冷清清，似乎有话要说。
冷清清挥挥手，对化妆师笑了笑：“化完了吧，你先出去吧。”
“姐姐。”重新关上门的谢狰这才抬步走近，站在她椅后，两手轻轻落在椅子两角，与镜中的她对视。
“你离婚了吗？”
“你问这个干嘛。”冷清清上下打量他一眼，“姐的事你少管。”
她什么时候离婚，还要向他报备吗。
少年抿起唇，长长的睫毛盖下，使冷清清竟读出一丝失望的意味。
“没事，只是希望姐姐早点得偿所愿罢了。”
“你总算说了句别人爱听的，”不料冷清清居然绽开笑靥，连忙接下他这句好话来：“我一定会得偿所愿。”
这话叫她说的那样理所当然，谢狰微微笑了。
一支旅游宣传片的拍摄，对冷清清来说没有丝毫难度，摄影师甚至都不需要开口，只需要一个眼神，冷清清就能接收到意思。
摄影师意识到，自己是被冷清清喂了镜头，与业务能力高超的艺人合作就是有这样的好处，不需要磨合，便能懂得意思。
咦，他倒是不知道，冷清清给的眼神，以及综合实力这样强。
看来是真人不露相。
至于谢狰，只是站在那里，已经像幅画。
室内拍完拍外景，外景几乎占据今日拍摄的百分之七十。
两人虽是一搭，但默契难言，磨合时间很短，冷清清教的东西，谢狰一遍就能意会，结果就是无论是双方还是合作方，都非常满意这场合作。
霍言珩被冷清清带着，早在镜头前拍摄过的他此刻看到数架摄像机，也能拍摄自如。
拍摄完成已经是下午，导演坐在摄影机后，正在看效果，冷清清与谢狰两人同框每一帧都仿若大片，现场的每一个人皆是大饱眼福。
站在不远处的许赞，黑白分明的丹凤眼眯起，微微点头。
面上终于流露出一丝满意。
这次签的两个人，都不错。
宣传片紧急投入剪辑和后期制作，冷清清和谢狰则赶回帝都。
飞机上冷清清为珩珩系上安全带，转头发现谢狰手腕上一丝熟悉的光华闪烁。
谢狰轻轻拉下衬衫袖子，光华敛住，他望向舷窗外，眯起眼，似乎有些困了。
冷清清心下狐疑，已经有了几分考量，但看谢狰已经阖上眼小憩，想着今天拍摄很累，便没开口。
既然那东西给了他，就是他的东西，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那灼灼视线终于离开了。
谢狰睫毛微微颤动，手心早已出了汗。
-
帝都机场，冷清清坐上许赞派来接机的保姆车，将毛毯抖开盖在熟睡的霍言珩身上，随后掏出手机，靠在座椅后背上。
谢狰还有其他工作，已经赶往工作场地了。
自从那天冷清清与赵千金逛街后，两人‘友谊’突飞猛涨，如今几乎每天都要电话骚扰赵千金一番。
“今天又去了一趟B市，带来好多特产，我正在想怎么给你送点，有菌子，笋干……之类的一些特产，很有营养，也很干净。”
赵千金：“村民们给你的东西，我拿了不好吧，再说你拿回家吃啊，一家人用不了多久就会吃完吧。”
除了霍景森，还有宣韵，两栋霍宅随她去。
就算不喜欢，也可以献给宣韵，讨个巧，卖个乖。
虽然……赵千金想了想，有些后悔说出刚才的话，伯母应该看不上这些东西。
她倒是没那些讲究。
话说到这里，冷清清又想到霍景森手中捏着的那一纸迟迟未签字的离婚协议，既然想到此处，难免要泄恨地骂上一句，才能暂消心头之恨。
赵千金从没见过冷清清对一个人有如此强烈的不满，禁不住打听道。
“清清，你在说谁啊？”
冷清清气道：“家里那头猪，真想不明白当初我怎么看上他的。”
电话那头，赵千金的表情微变，她握紧手机，微微睁大眼，带着些不敢置信。
“——猪？”
你老公可是霍景森啊。
霍景森再怎么混蛋，也跟猪扯不上关系啊。
这要是被外界知道了……简直难以想象。
赵千金一时间感觉眼前的世界有些幻灭，眼前冒起了金星，她认识的霍景森，跟冷清清口中的霍景森，真的是一个人吗？
“要不是因为他（迟迟不离婚），我也沦落不到现在这个境地（要一直打工还还不能吃好吃的）。”冷清清望着窗外喃喃道，声音很小，但还是被赵千金捕捉得清清楚楚。
冷清清心里清楚，霍景森一直在试探她，这男人多疑又冷漠。
包括上一次，霍景森假借要留宿，故意营造出暧昧气氛，说些含混不清的话试图混淆她，就是想知道她离婚的意愿到底是真是假。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冷清清低声道，作为被欺骗试探的补偿，她要把他儿子带走。
赵千金再一次愣住，眼中划过迷茫，惶惑，心虚……
冷清清和霍景森的这段婚姻，似乎跟她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情了，”冷清清道，脑海中那道讨人厌的影子瞬间烟消云散，“特产很多，有机会我给你送去，你来拿也可以。”
赵千金还没回过神来，不自觉攥紧手机，心脏砰砰跳动，好半晌才呆呆道：“……哦。”
她说，最讨厌别人骗她。
纸终究包不住火，等自己身份‘败露’后，冷清清又会怎么看待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