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梓瑶回到酒楼找沧宇,说了事情经过,问要不要留下,沧宇点头道:“当然,这思寓安还算实相!”
“你威胁他?”
沧宇摇头,说:“他不是自己找上你了吗?”
“你带我来的目的是什么?我总觉得你也在算计我。”谢梓瑶疑惑。
“思家也算你的亲戚,你总要看清他们的态度,免得将来在背后放冷箭!”沧宇回答。
谢梓瑶说:“你觉得他盛情款待的态度很真诚?”
“瑶瑶,你来我房里问了那么多废话,不会是想赖在我房里不走吧?”沧宇邪媚的笑容让谢梓瑶吓得满脸通红,正要开门逃走,沧宇已经闪身来到她身边,抱起她从窗户飞入夜空。飞走的两人谁也没有回头看被窗户扇飞的习风和鸿鹄。本来沧宇在房内设了结界,外面无法探查里头的事情,可习风还是好奇心驱使,带着鸿鹄在窗户口偷窥,还大放厥词:“今天我主人肯定拿下那只狐狸!”可两只鸟儿什么也没看到也没听清,还莫名其妙被窗户扇了一巴掌。
沧宇飞在空中,对怀里的谢梓瑶说:“既然睡不着,就带你去玩会。”谢梓瑶也不回答,看着身下满城灯火,十分美丽。
片刻后,谢梓瑶被放在了一座冰山上,天空已经飘起了雪,她伸手催动灵力聚了一捧雪,往沧宇身上砸了过去。沧宇也没躲,随手从地上揉起一块更大的雪球,惊得谢梓瑶只好往山下飞去,也许是心情放松,等她落地的时候竟然还滑了一跤,被随后很来的沧宇撞个正着,笑道:“谢姑娘,逃命的本事实在是……”
谢梓瑶也不在意摔得多难看,打断道:“这是一片冰湖吗?沧宇,你滑过冰吗?”
沧宇摇头。
谢梓瑶想要幻化一双滑冰鞋,可怎么都变不出来,还是沧宇给她变出了一双木底冰鞋。谢梓瑶便僵硬的滑行起来,幸好有灵力护着,也不至于再摔跤。一旁的沧宇有些看不下去,自己变了冰鞋,上前牵住谢梓瑶的手滑入冰湖。
沧宇本来觉得滑冰是愚人干的事,但看谢梓瑶笑得欢快,他竟然也开始觉得好玩,他一边牵着她,一边腹诽自己被谢梓瑶带得越来越蠢。
谢梓瑶问:“你不是不会嘛?”沧宇自豪地笑笑:“我一学就会!”气得谢梓瑶一个人练了一夜。
等谢梓瑶精疲力尽回到湖边,已经大汗淋漓,风一吹,全身打了个哆嗦。她想在身上燃火烤干衣服,可又发现身上的冬衣是进城前换的,用的是普通料子燃不得火。正四下想找东西升个火堆,沧宇已脱下外套披在她肩头,说:“在雪越城留几天吧,我明日要去办事,最近外面有些乱,留在这里更安全,等过几日我来接你一起去找琉璃。”
谢梓瑶也不想知道他去做什么,只点头说了说了句“明白了。”
接下来的日子,谢梓瑶都在瑶华阁里修行和看书。第七天的时候,思寓安来问是否有成果,谢梓瑶说:“祖石上的功法我只学一样,现在心中可炼出一根小针。”思寓安叹息,这祖石上的功法叫“遂心箭”,族中走修炼一路的青年初学便可炼一枚箭,再不济的也是能有两枚,可这姑娘却只有一根细针。
第十六天的时候,思寓安再来,谢梓瑶说:“我在书中看过,你的症状是寒阴之气入体,你住在南琴附近,说不定还时不时上来看看它施个什么阻寒的禁术,日积月累恐怕仙丹都治不了你了。什么家族、苍生能有自己一条命重要吗?这个世界少了你的筹谋难道就要毁天灭地了?”思寓安听完,咳了一大口血,被下人背回去后再也没有来找过谢梓瑶,只让下人带了一句话:“姑娘的劝诫,思某感激不尽!姑娘也随心便好!”
谢梓瑶想,自己随不随心也就这点能耐,虽是修炼缓慢,但瑶华塔灵气充沛,似有阵法有助修行。三个月下来,体内的妖丹也变成了橙色,谢梓瑶却高兴不起来,再不取出来,自己就要挨雷劈了,渡劫之雷有九道,九死一生,而她得挨十八道,是十死无生的下场。可若自己取妖丹,相当于挖心剖肺,怕是没两年好活了。周无世说过能帮他人取妖丹且不伤身的,除了他师傅世间也难再寻出三人来。谢梓瑶却不想沧宇的事因自己出了差错,便又在瑶华阁翻找起医书。
瑶华阁几千册书中找不到取妖丹保命的方法,却让谢梓瑶找到了一本书。书中记载玄天门的浩然剑、余华山的六合拂尘、沧澜岛的九龙杵、雪越城的南琴、西州的四海灯和乾坤镜是开启诛魔阵的六大仙器,其中五件都由各大仙派和仙族所有,只有这乾坤镜是由素丰国的国师所有。书中介绍,最近一次开启是在千年前,为诛杀烬山魔尊。但世间仙器也不止六件,谢梓瑶也不懂为什么只要这六件,引得跨界寻人,让自己成了被殃及的池鱼。而如今新的魔尊讨伐西州或是拦截余华山的桑华,为的什么,她不知,沧宇又盘算着要灭素丰国,她只知道这世道马上要乱了。
在瑶华阁呆了也许久了,谢梓瑶想去寻思寓安问问寻人的进展,却不料,撞见了思寓安同思成绮坐在花园里谈事情,谢梓瑶正想离开,却被思成绮叫住:“几月不见谢姑娘,谢姑娘的道行倒是长进不少,但妖丹一取,你这一身修为也将化为乌有,何必白费功夫?”
谢梓瑶有些奇怪,这位思家千金今日有些咄咄逼人。思寓安起身帮她解围,说道:“我相信谢姑娘吉人自有天象!”
谢梓瑶便笑着对思寓安说道:“谢城主的吉言,这叫谢姑娘容易让人认错人,城主下次可唤我——瑶姑娘!”说完,谢梓瑶头也不回的出了思家,她拍拍肩头习风的脑袋,说:“我看她呀想到我和她的徒儿是一个爹生的,都牙痒痒。你说上次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针对我了?”
西风扇扇翅膀,说:“嫉妒,嫉妒你享受了她徒儿同等的待遇。”
谢梓瑶点头,说:“那这思寓安为什么要这么做?”
“气死他妹,独占家产!”
“……”谢梓瑶发现自己找一只鸟聊人心是个错误的决定。
思家花园,思成绮质问道:“二哥,你为什么对她如此优待?她虽是思家后人,可她腹中有妖丹,走的是邪魔歪道!”
思寓安吃着桌上的酥油饼,毫不在意的说:“你如此清高一人,为什么拦一盒酥油饼从玄天门拦到了府里?这三个月,你怕是拦了不止这一盒吧?”
思成绮被戳中内心,有些恼怒,说:“思家已经等了四百多年才寻得一位南琴之主,这不是二哥希望看到的吗?我为小珂有何错?”她打翻了那盒碍眼的饼,便离开了。
思寓安吃着手里剩下的半块饼,苦笑说:“都说修仙之人清心寡欲,我这妹妹果然已经忘了我是个命不久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