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饮完复灵汤的贤者时间里，众人神态放松地围坐在餐桌旁聊天，桑璐不自禁地说起了旧事：
她是意外化为人形的小妖，在外没有‘户口’被修士一路追杀逃进了深山，是妖王救下了她，她治下的小妖们告诉她现世的规则，桑璐很喜欢那里。
然而好景不长，妖王的仇家趁着她刚生下孩子身体最虚弱的时候进攻，她们拼死抵抗却渐渐不敌，最终妖王将孩子和丈夫托付给小妖们，自己与仇家同归于尽了。
桑璐永远记得那场烧了两天两夜的山火，把她曾幻想要住一辈子的美好家园烧成了灰烬。
“……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思思她刚出生就受到重创差点挺不过去，是一个很厉害的修士帮她护住了本源，据说妖王曾经帮过他的忙，是不是？”
任斐点点头，“阿雪心地善良帮过很多人和妖怪，要不是那恶妖偷袭得太突然，救援来不及赶过来她也不会……俞仙长倾尽心力救下了思思，一度影响了自身修为，近些年一直在闭关，这栋别墅就是他借给思思居住的。”
“其他妖怪呢？就你们三个吗？”
白姝摇摇头，轻声细语道：“她们不爱靠近城市，这边灵力太驳杂了，而且四级以上的妖怪一闭关就是几十、上百年，平时压根找不见人。我们三个因为修为不高反而更适应人类生活，本来思思一两年才发作一次，我们几人足以应付，没想到这几年发作得越发频繁，我们渐渐支撑不住，便想出进入娱乐圈积攒信仰提升修为的捷径，可惜还是不够。”
“老任绞尽脑汁赚钱也是想多搞点丹药法宝，方便晋级和压制思思紊乱的灵力，但这就像是个无底洞。”
“无底洞也要填！”一直沉默温和的杨暮茵语气坚定道，“思雪是我的少主，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窦悦听得心头发堵想换个话题转移下注意力，倏地想起一件事来：“我来之前听人说我和桑璐的粉丝吵起来了？好像还有池嘉嘉的粉丝，经纪人先生，你要不要看看怎么回事？”
任斐闻言立刻警醒起来，连忙掏出手机：“你怎么现在才说，卧槽都快中午了！”
他们一行人的手机不是没电关机了，就是随手扔空间没拿出来，此时纷纷打开手机，几乎每个人都有一堆未接来电和信息。
池嘉嘉和桑璐粉丝撕X顺带拖窦悦粉丝下水，三方混战了一夜，清晨上了热搜，这届《女团》一路走来负面/舆论就没停过，现下又爆出人气前三的粉丝互撕，影响十分恶劣。
粉丝互撕在流量里属于常态，被奴役驱使惯了的粉丝就像古代小兵似的，三天两头要被拉去和敌人练练手，美其名曰战斗粉。只要不撕出圈，一天能和好几个对家撕。
《女团》换导演后好不容易挽回些许名声，这一撕上热搜口碑眼见着又要崩塌，这可不是黑红炒作的时候，搞不好要被红牌下架的！
节目组连忙联络几个当事人，除了池嘉嘉一个都联络不上，最后只得让池嘉嘉先发布一条引导粉丝的自拍博，希望能平息此事。
本来粉丝们见爱豆号召不要吵架已经收手了，但架不住有心人撺掇：
“凭什么就嘉嘉发了VB，其他两人装死呢？”
“嘉嘉就是太善良了，那两人是一个经纪公司的，联合起来欺负你呢傻孩子！”
“每次都是嘉嘉先妥协，都说先爱上的人输得最惨呜呜呜，太虐了我磕不动了”
“当初是你们非要磕CP，现在嘉嘉被骂了你们开心了？CP粉能不能滚出池圈！”
“窦悦这次太没有担当了，她炒CP吃尽红利关键时候却隐身，脱粉了”
“就是，这次明明是她的CP粉到处惹事才撕起来的，结果她一句话都没有。”
“你让她说什么，人家和sl可是一个公司的，怎么会帮外人？这次就是为了给dy换cp才搞出来的，cjj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
短短一个上午，粉丝互撕的热搜被撤，#池嘉嘉 担当#的单人热搜上了娱乐榜第三，里面都是池嘉嘉粉丝在心疼自家爱豆、怒斥CP粉、内涵另两家没担当的，偶有路人被带偏的留言。
任斐迅速浏览完事态发展，砸了咂嘴，“池嘉嘉背后的公司这时机抓得真好，不愧是大公司。”
“嗯？是她公司做的？”
“最开始肯定不是，多半是隔壁也想搞选秀的平台下得黑手，但池嘉嘉公司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提前走完一套流程，也是厉害。”
窦悦有点茫然，她接触网络时间不长，就算努力吸收各种知识了但对这种粉圈套路还是不够熟悉，桑璐在旁骄傲地挺了挺胸脯，“这个我知道！叫虐粉提纯！”
“这是炒CP很常见的套路了，先是引导粉丝磕两人的CP，通过互动扒糖、话术引导、埋暗线等吸收大量CP粉，再在适当的时机爆出相方的黑料或是捏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来提纯CP粉，转化为唯粉，一套流程走下来，不死也得脱层皮。”
窦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你当初还想让我炒CP ？”
“咳咳，这不是先要吸到粉么，虐粉提纯这种事他们会我也会啊！拼得就是谁更会把握时机而已。而且我当时让你‘雨露均沾’啊，和外人炒不如和自家人炒！算了，现在说这些都没用，我给节目组回个电话。”
窦悦看着微聊上池嘉嘉发来的道歉信息，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她其实对这些无所谓，她们是合作伙伴也是竞争对手，是她这边落了后手不能怪人家会抢时机，虽然她从未想过炒cp。
窦悦只是有点心疼一晚上没睡的粉丝，应该都是年纪不大的孩子吧，所以容易被煽动被利用，怎样做才能让这些小粉丝别被带歪呢？
就算她退圈，那些小粉丝也只是会换一家继续沉迷，追星是一种精神情感的寄托，至于寄托给谁全看眼缘，并没有那么非你不可。
窦悦在网上查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合心意的答案，直到偶然瞥见一家当红大花的粉丝评论：「正主越牛粉丝越废，实绩全靠缘姐带飞，我看谁还没有躺平~」
所以，只要她足够厉害，粉丝就可以提前养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