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的证件，都是你杀死的吗？”
小囡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地突然来上一句，任斐无语地停下了翻卡的动作，还没开口，那边扒在卧室门口仍不忘凑热闹的桑璐便嗤笑道：“就他？他连我们都杀不死！这些都是鼠妖从各种乱七八糟地方收集来的啦，你用前最好消消毒，噫！”
“鼠妖？是我杀死的那个吗？”
“不是，你杀的那个是老黄手下叛变出去的恶妖。”任斐抽出两张看起来稍微有点像的证件，又去翻铁盒里的另一沓，“这些证件大部分是散修或小妖意外去世后留下的，尸体不是被彼此吞噬就是销毁了，他们本就是现实的边缘人物，平时低调不引人注意，就算遇到熟人你说同名同姓糊弄过去就行。”
小囡抬眼看了卧室门口探出来的三颗脑袋，“她们也是这样吗？”
“我们可是正经妖怪！”桑璐得意洋洋地掏出自己的证件远远地展示给小囡看，“瞧见没，照片和我一模一样！你还见过这么美的脸嘛！”
小囡赞同地点点头，“确实，据说法力低微的小妖长相都奇丑无比，你们三个也算是天赋异禀了。”
妖魔界，法力越是强大的肉/身越是完美，而修士则在元婴期后可以重塑肉/身，殊途同归。
桑璐总觉得这句话怪怪的，可看她真诚夸赞的模样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你真的要和我们一起去参加节目啊？你会唱歌跳舞吗？”
小囡歪了歪头，任斐连忙解释道，“就是我准备给你找的工作，和她们一起去参加一个娱乐节目，快的话一两个月就结束了，慢的话最多也就一年，赚钱多、能更好地融入现世、短时间就能历经人生百态，就是稍微辛苦一些，你看如何？”
小囡听得双眼放光，这正是她需要的修行！
“我没问题！”
“老任，我怎么感觉你在忽悠人小姑娘啊？”桑璐和小囡对话两句后胆子又大起来了，她走到客厅打开之前正在看的节目录像，指给小囡看：
“喏，我们要参加的是这个节目哦，《女团百分百》！是一档选秀节目，要在一百个美少女中厮杀争夺出七位天选之女，淘汰率惊人呢！”
“厮杀？”小囡的眼睛亮了亮，“是比武大会吗？”
“比舞大会？这么说也没错啦！”桑璐耸耸肩。
一旁观察许久的杨暮茵走了出来，纠正这段鸡同鸭讲的对话：“她说的是武功的武，不是你以为的舞蹈的舞。”
胆子最小的白姝跟在她身后小声解释道，“选秀节目是通过唱歌跳舞等才艺表演的方式对参赛选手进行筛选，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厮杀啦！你看电视，就是那样的。”
小囡被“厮杀”转移走注意力后重新将目光投向电视机，她这两天在街上经常看到大屏幕，已经知道电视、电脑和手机这些电子设备了，零三八前辈细心和她讲解过，不过这是第一次近距离欣赏电视节目。
只见电视上一群衣着各异的年轻女孩，热情洋溢地蹦蹦跳跳，每个人都笑得很是灿烂，让小囡也不禁跟着勾起嘴角。
桑璐凑到她身边撞了撞她的肩膀，“看到没，你要是参加这个节目，就得和她们一样在全国观众面前唱歌跳舞卖萌哦！堂堂修士居然要参加选秀哈哈哈……”
任斐连忙打断她，“来，看看这几个证件，哪个好。”
小囡恋恋不舍地收回看电视的目光，拿起三张证件对比了一下，挑出一张和她目前幻化的容貌最相似的那个，“就这个吧，谢谢任先生了。”
“那好，我看看……嗯，你以后就叫窦悦，我来介绍一下，这个最爱搞事的叫桑璐，是只猫妖；这位最稳重的是目前我们暂定团的领队，杨暮茵，是只杜鹃花妖；胆子最小的是白兔精，叫白姝。
“我呢！就是你们四个临时女团的经纪人了，既然人齐了那就正好明天去一趟总公司把合约签了，明早八点我来接你们，不要起迟了！窦悦，今晚就先住在这里将就一下吧。”
小囡听到新名字愣了愣，缓缓点了点头，有些新奇地反复默念着自己的名字：窦悦、窦悦……
小囡珍惜地把证件放进储物袋里藏好，其他三妖见她那么听从任斐的安排，就没多事地提醒什么。
大家都有各自的难处，否则同为修士的任斐何必要去干经纪人的活儿？
她们做妖的还是少管修士的好，免得被杀妖灭口。
连塑料姐妹花都算不上的四人，当晚挤在一百多平的房子里，窦悦被安排在客厅的沙发上，枕头被子都齐全，柔软又温暖，可比公园长椅舒服多了，她一脸满足地倒头就睡。
卧室里的三妖确定她熟睡后这才敢小小声地聊起来：
“也不知任老狗怎么把人骗来的，居然真的要和我们一起去签约？”最先开口的自然是耐不住性子的桑璐，她晚上精神本来就更好，双眼在夜色下泛出绿油油的冷光，若是被普通人撞见怕是得吓出心脏病。
“他这两天经常去小公园那儿晃，估计早就盯上人家了吧，我见他今晚特意把鼠妖碾过去了，难道是英雄救美那套？”
“那姑娘看着可比他厉害多了，还有储物袋呢！那超凡脱俗的样子像是世家大族出来历练的，就是感觉在深山里呆久了脑子不大好的样子。”
“哈！损还是你这个兔子精会损！”
三妖你一句我一句话题逐渐开始走歪，桑璐已经开始畅想自己夺冠后奖金能买多少漂亮衣服和小鱼干了，杨暮茵提醒她，“上一届就有不少小妖参赛，这届只会更多，若非有妖协名额管控怕是直接变成群妖选秀也有可能，你还是别抱太大期望。”
“哎，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毕竟这年头又能挣钱又能攒信仰的工作就这么几种，抢手很正常啊！”
桑璐握紧拳头，双眼幽幽发光，“我一定能获取最多的信仰，成功晋级为大妖怪！为我们猫妖一族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