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熠对着镜头,笑容迷人,一举一动都赏心悦目,整个人仿佛在发光。阳光明媚的大男孩,带着蓬勃的朝气,让人移不开眼。
他将食指放在唇前,狡黠得像只小狐狸,让人想揉揉他蓬松卷翘的头发。
“这是秘密,我现在说了就没有惊喜了。
倒是楚老师,您现在都快奔四了,有没有背着粉丝偷偷谈恋爱呀?”
云熠说这话时,歪着脑袋,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大大的眼里满是真诚,任谁都不会觉得他这话里带着恶意。
楚云暗骂了一声,继续端着虚伪的笑容,自我调侃:“工作比较忙,哪有时间谈恋爱啊?你不会是歧视我这只单身狗吧!”
“没有没有!”云熠摇头,“我只是看见楚老师写了那么多首情歌,还以为楚老师恋爱经历很丰富呢。我以为音乐要亲身体验,才会有灵感,原来还可以直接编的吗?”
楚云面色一僵,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他在圈里一直标榜的原创音乐人,没几个人知道其实他有很多歌都是偷偷买来的。
受大众喜欢的好音乐哪有那么好写?不靠买,他很难才能写出一首好歌。
其余几人都事不关己地看笑话,只有孟子衿来打圆场。
“云熠,其实我们做音乐不一定要身临其境,做同样的事,去体会那些情感。我平常就会通过书籍、看电影、旅游啊,或者从生活中的某些事情中获得灵感。
可能是某一句话、某一个画面、某一个故事,给了我们什么感悟,促使我们去创作音乐。而不是说你想写一首甜甜的情歌,你就去谈个恋爱;你想写痛苦离别,你就去分个手什么的。
当然,你也可以先定主题,例如亲情、爱国之类的,然后再去寻找相关的素材,再把它融入你的音乐中。
总之,创作音乐靠的是心灵的感悟与共鸣,它应该是干净的、纯粹的,是有感而发的。”
孟子衿的音色很好听,如清风吹拂风铃般,声声入耳,干净清朗,既有少年般的热忱与活力,又有历尽千帆仍笑对生活的温柔。
一谈到音乐就有点收不住,若不是顾忌场合,他还可以说更多,足可见他对音乐的热爱。
【子衿说的好棒!】
【关注衿衿,绝不塌房!】
【衿美人是我的!!!】
云熠带头鼓掌,其他人也慢两拍响起掌声。
“孟老师说的真好,我可喜欢你了,之后的节目表演我可以和孟老师合作吗?”
云熠眨眨眼,水汪汪的星星眼里带着期待与渴盼,让孟子衿顿时觉得,拒绝对方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
孟子衿有些无奈,好笑点头道:“当然可以。”
【突然觉得这两人有点好磕是怎么回事?】
【无聊嗑瓜子去,这两人都是我老婆,勿扰,谢谢。】
【不,两个s在一起是没有好结果的。】
【有人注意到刚才谭幽看孟子衿的表情吗?像极了吃醋!】
【痞帅暗恋成瘾g和天使嗓音美人s】
【云熠长得很好看诶,以前怎么不火啊?】
【这题我会!因为他才十九岁,刚出道半年,没拍过戏,没唱过歌,是一个没有作品的小糊咖。】
高雅奢华的办公室里,穿着西装的男人面无表情关掉直播弹幕,目光死死盯着直播里笑容肆意的少年。
骨节分明的手指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优雅又矜贵,他的皮肤白皙胜雪,透着一股病态。
黑色的长发柔顺地搭在他的肩上,却不显女气。
他的美是一种带有攻击性的美,如同高山荒地中的黑色曼陀罗,代表了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
妖冶美丽却十分危险。
让人想要靠近却不敢靠近。
兰渲周身气压很低,仿佛笼罩着阴云般,眼底一片黯淡,散发着厌世的气息。
“阿熠,你不乖呢!”
“不乖的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
这个世界的云熠是一个孤儿,从小被兰父资助。
兰渲比云熠大五岁。
从前兰家家境富裕,家庭和睦。
可惜,兰母因病去世,兰父又忙于工作,很少关注到自己的儿子兰渲,以至于兰渲后面患上了抑郁症。
因为兰母在世时常说自己想要一个女儿,这句话在兰渲心里扎下了根,让他从此蓄起了长发。
之后,在竞争对手的设计下,兰父也意外离世。
十几岁的兰渲在承受巨大的悲痛和压力下,挑起重担,管理公司,没人能体会到其中的艰苦困难。
在商场的尔虞我诈、虚伪奉承中,兰渲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他越来越厌恶这个世界,很多时候都想要结束这一切。
但是他又舍不得,舍不得那个从小就跟在他身后,总是甜甜地叫他哥哥的男孩。
身处黑暗中的人,总想玷污一束光。
在云熠成年的那一天,兰渲做了一件很大胆、很过分的事。
令兰渲意外的是,原来他的小朋友也对他有不一样的心思。
这给了兰渲活下去的动力,他想和他的小朋友相伴到老。
都市的夜晚很是繁华,霓虹彩灯一望无边。
工作结束,回到家的云熠看见屋子里漆黑一片,不禁有些疑惑,“难道哥哥今天加班了?”
手指还没触碰到电灯开关,就被人从背后抱住,把云熠吓了一大跳。
“哥哥,你在家呀,为什么不开灯,故意吓我?”
回答云熠的是兰渲密密麻麻的吻,一下接一下,温柔又炽热,饱含情谊与珍重。
如此热烈,让云熠险些招架不住。
在黑暗中,人的感官被放大,云熠能清楚地听见兰渲浓重的呼吸,以及感受到热气喷洒在自己脖颈处的痒意。
不知兰渲从何处拿出一根丝带,蒙住了云熠的双眼。
“阿熠乖,别睁眼。”
兰渲不想让云熠看见自己此刻的模样。
不想让云熠觉得他像一个疯子一样。
不想让云熠害怕他。
他只有云熠了。
云熠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好。”
灯光亮起,兰渲抱着云熠进了卧室。
兰渲发丝凌乱,脸色苍白,眼里泛着血色。他觉得很难受,心里很痛,只有紧紧地拥抱云熠,才能减轻些许痛苦。
但是效果微乎其微,绝望和厌恶仿佛要将他湮灭,令他窒息。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问身下的人:
“阿熠为什么要对别人笑?”
“阿熠为什么要说喜欢别人?”
“阿熠……是不是厌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