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嫔妃相残、皇家子嗣相争,是屡见不鲜的事。相传先帝有许多皇子,可最后也只剩下三个:
当今圣上宇文长康,宁王宇文长宁,以及一个年仅七岁就被打发到偏远封地的王爷。
这三人中,任谁都会觉得宇文长宁更适合做皇帝,因为他有文韬和武略,聪颖善计谋,在皇子时期就表现得很出色。
唯一的劣势就是母族势力较弱。
宇文长宁的母妃只是一个普通官员的女儿,因美貌和才情而被召进宫。
然而世间最不缺的就是有美貌和有才情的女子,一时的得宠不会延续太久,皇帝对她那一丝微薄的喜欢也渐渐湮灭在时间的齿轮里,化作细沙被风吹散。
如果不是宇文长宁入了太后的眼,在太后的庇护下长大,谁又知晓他不会和其他皇子一个下场呢?
偏偏现实就是那么残忍,努力和优秀有时候真的比不过势力。
尤其是在先帝意外身亡后,居然发现有遗诏让不学无术的宇文长康为帝!
宇文长宁努力多年,最终却落得一场空,这是何等的悲哀!
他不甘心,将自己最信任的知己易青竹送入宫中,两人里应外合,可是最后……
雕梁画栋,月下花前、饮茶抚琴,再也寻不到从前那一道让自己内心悸动的身影。”
云熠静静听小希讲完了这个小世界的故事背景。
毫无疑问,宇文长宁和易青竹是主角,一起夺下了江山,但是两人好像be了。
云熠的笑容有些讽刺,能把自己喜欢的人送到敌人的面前,他不be谁be?
反正云熠是做不出这种傻逼事的,就算是死,他也不会让任何人碰他的仙尊。
“渲渲应该醒了。”云熠端着亲自熬的肉粥走进房间。
兰渲迷迷糊糊睁开眼,声音干涩沙哑,“什么时辰了?”
动了动身子,眼睛微眯。很好,浑身酸疼,根本起不来。
云熠难得有些心虚,小心翼翼扶着对方的腰背,“刚到午时。”
兰渲慵懒无力地靠在云熠的身上,闻言睁圆了双眼,先是震惊、不敢置信,然后又懊恼、忐忑不安,最后又是羞愤。
云熠看着兰渲的表情变来变去,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笑着安慰道:“没事,我们家没什么规矩,我爹娘也不在意的。”
就算有规矩,云熠也是照样随心所欲、胆大包天、不管不顾的。
京都谁人不知,云国公的小公子云熠是个喜欢招猫逗狗、任意妄为、天不怕地不怕的纨绔,虽然这纨绔模样生的着实俊朗,但是他确实不怎么好。
在云熠看来,他是来和仙尊度假的,当然自己怎么开心怎么来。
兰渲红着脸瞪了云熠一眼,突然靠近云熠的耳畔,“如果有下一世,我要让阿熠哭着求饶,下不来床。”
温热的气息伴随着低沉沙哑的嗓音进入耳朵,激起一阵电流,传来一阵酥麻,让云熠愣住了动作。
反应过来后,旋即转过头,嘴角勾起一抹痞痞的笑容,回道:“好啊!”
云熠神情认真,眸中闪烁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语气缱绻暧昧,“我很期待。”
冬去春来,乍暖还寒。
“渲渲,我们一起去放风筝啊!”
云熠拿着风筝从远处跑来,清风吹起他红色的衣摆,像是一团热烈的火。
兰渲立于亭中,一袭白衣清贵高洁,笑容恬淡。
抬眸凝视由远而近的人,那人笑容肆意、张扬耀眼,迎着朝阳、携着花香,连发丝都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似是跨越了时空向他奔来。
我跨山越海,只为你而来。
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
近日,京都发生了一件大事。
当今圣上感染恶疾,多数御医医治无用,不过几日光景,圣上就驾崩西去。
因圣上还未有子嗣,故备受百姓爱戴的宁王登基为帝。
得偿所愿的宇文长宁满心欢喜去找易青竹,想要倾诉自己满腔的喜悦。
“阿竹!”
易青竹浅浅一笑,抬手行礼,“恭喜陛下了却心愿。”
宇文长宁浑身散发着喜气,高兴的想拉易青竹的手,却被易青竹躲开。
“阿竹,我立你为后可好?”
易青竹听见这话瞬间白了脸色,手指攥紧,语气僵硬,“不好。”
“为何?”
宇文长宁略带错愕,他不明白为什么易青竹要拒绝他。
易青竹自嘲一笑,反问他:“那你为何要立我为后?”
宇文长宁停顿了下,才缓缓道:“我心悦你。”
易青竹动作一滞,眸色冰冷,声音更冷,“可我已经跟过别人了。”
宇文长宁闻言心中一痛,握住易青竹的手腕,当即表示,“阿竹,我不在意的。我们……”
“可是我在意!”易青竹面无血色,狠狠甩开宇文长宁的手,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厌恶,夹杂着愤怒与失望。
一行清泪溢出眼眶,顺着脸颊向下滑落。
易青竹声音哽咽,一字一顿。
“我是身份低微,但我不是随便谁都可以的,我嫌恶心!”
所以,在你把我送进宫的时候,我就已经对你失望了,我就再也不敢奢求什么了。
“你说我恶心?”宇文长宁心中涌现出一股强烈的愤怒。
凭什么?
凭什么易青竹能接受宇文长康却不能接受他,他到底有哪里不如那个废物?
凭什么那个废物明明一事无成,却可以轻易得到他想要的任何东西?
宇文长宁气急败坏,发了一大通脾气,然后怒气冲冲地走了。
院子里一片狼藉,宇文长宁面目狰狞的模样也把易青竹吓了一大跳,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易青竹怔怔地望着宇文长宁离开的方向,眼泪如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掉落。
又如泉涌般,止都止不住。
如坠深渊,四面一片灰暗,寻不到逃脱的出口。
恐惧,痛苦,绝望……
浑身发寒,易青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弯曲的脊背轻微颤抖着,痛意透彻心扉。
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往日的种种,又渐渐麻木,将自己封闭起来,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