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西北高等师范学校赤色组织地下学生支部书记,美女秋海棠邓佳告别了自己倾心爱恋的小学弟冯思南,她便奉了长安城赤色组织敌工部的命令,舍命毁誉的潜伏入职了蒋氏军特组织“复兴社”长安区站,并被选送到了江西上饶军情特务训练基地之后,心情就一直非常的苦闷,心里思念小师弟冯思南的忧恋更是一天复一天的沉重。这样的精神折磨,让邓桂难免经常有从这里逃出去的欲望,但是稍稍冷静下来,便又十分自责,怎么能为自身的一己之私而置赤色组织交付的重任于不顾?
在多日的游离和抉择期间,邓桂对自己内心的信念坚定不移,对自己向往的赤色崇高的信仰坚信不疑!百思不惑之后,邓桂这个姑娘果然不愧是女中英杰,她用自己的坚毅强行压下了少女多愁善感的情愫,放下了自身心灵深处的个人情感,在江西上饶基地这个敌特云集的魔窟里面,开始投入艰苦的训练,决心借这个地点来学习好各种作战技能,搜集军事情报的技巧,掌握电讯设备技术资料,为的是更好的隐藏潜伏在敌特军情机构的心脏,及时掌握第一手敌人的军事机密,以便在将来的对敌斗争中迅速传报给赤色组织的敌工部门。
邓桂在江西上饶军情特务机构‘复兴社’的这个训练基地里,每天不仅要学习各种搏杀打斗的技巧,还要接受敌特军情特务的政治洗脑,尽管她的主攻训练课是电讯侦查,但是其他的各种训练一样也不能少。
这样一来,邓桂的精神与体力在经历了两个多月的折磨后,她终于面临了最严酷的考验。
江西上饶训练基地这个地方到了夏季,经常的阴雨天连连,潮湿的酷日之下让人每天闷热难忍,这几日因为接连下大雨,邓桂她们的女学员队,没有像往常同男学员队一样参加残酷的体能训练,而是集中到训练基地后面的半山坡,由军事情报部门派来的督导官训话,她们来到了这里,才发现这个半山坡布置的像一个刑场。
这个江西上饶训练基地刚调来不久的,那位体格肥壮面容阴冷的主任督导官讲了一通对她们洗脑的宣传言语之后,突然脸色一沉的宣布:“今天的训练内容是对你们每一个人是否对党国忠诚的考验,经过上峰特别军事法庭批准,今天要现场枪决十三名企图分裂国家的赤暴分子要犯,你们十三个女学员每人要亲手执行对一名犯人的枪决!要求弹落点在脑门或者左胸,只打一枪,验尸未死,用匕首补刀!”
督导官这个命令刚说完,就引起了女学员队的惊呼,这十三名女学员,全都是军情特务组织“复兴社”从各地招收来的女学生,并未上过战场,尽管是两个多月来在训练基地受到反动思想的政治洗脑和魔鬼般的残酷体能训练,但是绝大多数女学员的心理比较脆弱,也没有见识过战场上的厮杀,猛然间听这个肥壮的主任督导官说,今天要让她们一对一的在这里亲手开枪杀人,一时全都惊呆了!
就在大家不知所措时,女学员队的张教官带着一队三十人的行刑官兵押送十三个待决人员进到了刑场,让行刑队把这十三人推到半坡下站定。
张教官转过身来询问主任督导官:“报告长官,所有十三名犯人押送到位,是否可以执行枪决?”
主任督导官面色略显不快的训斥道:“你看看你们招收的都是什么人,一群胆怯如鼠的小娘儿们,别说枪决要犯了,一听杀人二字就浑身哆嗦,搞不好还有吓尿裤子的,或许这里面还会有隐藏的赤色分子吧?今天所有人一对一动手处决犯人,没有这个投名状,上峰怎么能放心让她们做特工?你的行刑队站两边监刑。让你的这些小娘子学员一个一个的开始,正好你们十三个女学员,处决十三个要犯。判决书我就不念了,开始吧!”
女学员队的张教官挨了训斥以后,一脸的不快,吩咐女学员列队,开始发放枪支,每人只发一粒子弹和一把匕首,第一个被点名的女学员名叫乌梅,她的训练主课是电台报务员,但这个女子的父亲是一个川东袍哥,所以她从小随她父亲见惯了枪弹横飞的场面,也是今天听说要现场杀人时,唯一的一个没有惧怕的女学员,听到由她第一个动手处决犯人,她只是轻轻一笑,接过行刑队员递过的枪支,拉开枪栓熟练的压上子弹,不待行刑官下令,抬手就是一枪,随着枪响,被押至半坡下的十三名待决人员右侧第一人脑门正中绽开了一处血花。
这时主任督导官走了过来怒斥道:“没有我的命令,你怎敢开枪?令行禁止不懂吗?来人,押回去禁闭四个小时!”
此后接连十名女学员陆续听令开枪执行枪决犯人,只是全是枪击左胸,结果造成数名犯人被枪杀后没有及时丧失生命,就又由张教官监督,用匕首进行了补刀,还真有两名女学员把自己吓的尿到裤子,还有一个女学员在开枪击中犯人左胸口以后,犯人尚未倒下,她自己却惊吓的晕倒了。
最后还有两名未被枪决的犯人站立在那里,女学员里面也剩下了邓桂和另一个身材纤瘦的姑娘。
这时,纤瘦的姑娘开口说道:“我不想杀人,在家里时,仆人杀鸡我都怕,你们今天杀这么多人来吓我,我要告诉我的表姑夫撤你们的职!”
肥壮的主任督导官一听,居然这个女学员队里还有撩毛炸刺的,胆敢威胁上官,这还了得!他正要发话下令拘押这个纤廋的姑娘,女学员队的张教官急忙在主任督导官耳边悄声说道:“长官请息怒,这个学员的远房姑父是军事委员会张群长官,她是送到‘复兴社’来镀金的,而且戴长官有亲笔手令要予以关照。今天这事就算了,剩下的那两名要犯,就交给那个高个学员邓桂处决,您意下如何?”
肥壮粗俗的主任督导官一听女学员队张教官透露的消息,心中一惊,没有想到这个丫头片子来头不小,我可不能在太岁头上动土。于是假做威严的下令:“这个女学员未经过战场,有情可原,让她先回去,此项课目推后考核。”
遂转身沉下脸色直接对着邓桂下达了命令:“剩余的两名要犯由你一并执行枪决,不得有误!”
邓桂的心情极为复杂,她眼看着十一名自己的同志倒在血泊中,而自己却无法进行营救,现在还要亲手杀死赤色组织的战友,这样残酷的局面让她的精神几乎要崩溃了。此刻她突然想起了与学弟冯思南最后一次相聚时,冯思南对她透露讲述的秘密,一年前赤色组织在南城州西关镇锄奸翁阳泽时,为了及时消灭这个内奸,让锄奸队伍安全撤退,冯思南亲手投掷手雷,不仅炸死了内奸翁阳泽,还同时炸飞了他一母同胞的亲二姐,导致他嫡亲二姐被炸断了胳膊,而且人也被炸痴傻成了废人。
而在今天,她处在了与冯思南当时那个环境性质异曲同工的情况。如果她开枪,那是自己人,不开枪,那她自己在敌特组织里的潜伏就失败了。就在此时,她似乎是发现站在刑场上待决的剩余二人有异样,这两人好像是相互间说了几句话,而且他们两人的腿都在微抖。
邓桂在想,这两人是软弱了吗?如果他们是软弱了,那我开枪也就无憾了。她想了一下,对张教官说到,我是学电讯侦查的,枪法不精通,但我不想在行刑事后补刀,能不能多发几粒子弹给我,我只用枪行刑?
主任督导官在一旁听的不耐烦了,他刚才让那个纤廋姑娘怼的丢了面子,现在只想即刻结这个“投名状”式的考核,就对一旁行刑队的枪手说,把你那支先进的美式自动步枪拿来。他把枪递给邓桂,说道:“这支枪是可以连续击发五枪,你尽管快点吧,如果是五枪以后他们还活着,那你就用刀吧!”
邓桂此刻的心思已定,她的心里知道这剩下的两名待决犯人,无论她动手与否,他们注定要死在此地!
她如果不动手,那么,赤色组织赋予她潜伏的重任必将失败,那两人依旧会被枪杀!她如果亲自动手开枪,至少还能保住赤色组织的潜伏计划顺利进行,将来她能送出绝密的情报,拯救更多人的生命!
当然也会有另外一种情况,就是在最后的时刻这两人软弱了,那么邓桂就可以没有任何顾虑开枪将他们处决!
想到此,她终于有了一个办法,决定第一枪打腿,如果目标被击伤以后软弱了,就立即补一枪!
最后那个人如在这种时刻还很坚强,那就不必枪击腿部,直接枪击头部,免得多受罪,邓桂心中叹息,我也只能做到这样。为了大我,牺牲小我,这不就是我们赤色特工应当做的吗?
邓桂冷静的把枪柱拉开,一粒一粒的把五发子弹压满,对女子学员队张教官申请,说道:“张教官,请您不要发令,我想自己瞄准后连发,您要一发令,我一哆嗦,就有可能打不准。”
紧了一下腰带,甩掉了头上的帽子,邓桂对主任督导官说了一句,我就要开始了,别扰我心神!
端起枪的邓桂神色一变,身上竟是充满了刚烈之风,只听‘叭’的一声,那第十二名待决人员正哆嗦着的右腿被击中,却是和第十三名待决人犯一同软膝下沉,两人的口中先后喊出了‘我有情…’,‘我有…哎…’,说时迟那时快,不待他们再有一个字迸出,邓桂手中枪里剩余四粒子弹飞出,分别各自击中了这第十二名和十三名特决人犯的头部,负责监刑的人员上前查看,这两人已经是死透了,无须补刀!
开过五枪后的邓桂,此刻一身大汗,她心里明白,这最后的两人在关键的时刻都软弱了,第十二名人犯喊的大约是“我有情报…”只是那个‘报’未能喊出来,变成了“我有情”。然后就就中枪倒下了。
而第十三名人犯一样,他喊的是“我有..哎…”,同样是他喊的,我有情报的那个‘情报’二字,被子弹打断,哎呦了一声,只是也没喊完‘呦’字,在中枪时被哎字代替,而只有一个哎字,听着像是“我有爱”!
主任督导官看了看最后两名死人的尸体,邓桂射出的五发子弹,除了一颗子弹打在了第十二名人犯的右腿之外,其余的四颗均各自击发在两名死者的脑门正中。这个主任督导官虽然粗俗,也还是夸奖了一句:“这丫头不仅漂亮,枪法也不错。”
张教官附和着说道:“我们的邓学员是训练基地的一枝花,连最后这两个赤匪都被邓学员迷住了,临死还要喊出‘我有情’和‘我有爱’,看来这些赤匪也是宁愿花下死啊!
回到了学员女子宿舍,邓桂倒头便睡,直到了晚饭时间才起床,此时她的心情已趋稳定。却不知她连杀两人五发子弹都打在犯人脑门,还受到督导官赞赏,考核成绩得了满分。这件事让几乎是全体的女学员都很佩服,就连乌梅这个冷血杀手也和邓桂亲近起来。
唯一对她不满的是那个叫做丁晓君的纤瘦女子,她的评论是,一个女子动不动就杀人,将来要遭报应的。
只是她不知,在邓桂的心里,这个丁晓君是做为今后一个重要的情报来源看待的。邓桂认为,这个丁晓君为人骄纵头脑简单,家中有深厚的政治军事背景,只要掌控好了,可以从她这里获得许多的机密情报。
而邓桂极力要拉拢的另一个女子便是乌梅,这个乌梅心思缜密,做起事来干脆利落,如果能发展成为自己人,那对自己在敌特组织里的潜伏工作会带来很大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