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以后,赤色组织长安城特科行动执行组成员冯思南,在十七路军总司令虎帅杨将军的二夫人,赤色组织优秀战士谢女士的运作下,经虎帅杨将军同意,冯思南与虎帅杨将军卫队的另外五名卫士校尉军官一起,来到东北军武装集团张少帅的司令部亲兵卫队里报到。东北军武装集团张少帅的司令部卫队规模较大,辖下一个步兵旅,一个骑兵团,还有装甲营,侍从营,辎重队,炮队和通信队,对外统称为警卫大队,主管警卫大队的孙铭九大队长兼旅长是一位少将军官,军人风范十足,隐隐含有一丝匪气,却又显现出一身的英姿豪爽。
这位孙铭九大队长一身草莽英雄的气势,让人一见到他,便感受到了东北猛汉豪杰的直爽。因为已经得到张少帅亲自下的命令,孙铭九大队长想到张少帅说的,张扬二部互派亲兵卫队卫士交叉任职的事情要低调,于是孙铭九大队长仅仅只是召集了有一百多人的侍从卫队,小范围的开了一个欢迎会,宣布欢迎从十七路军杨部虎帅司令部卫队新派来的侍从卫士任职。
根据总司令张帅的命令,这新来的六名卫士校尉一律担任张少帅司令部的侍从卫士,各提升一个档次的军衔,仍然授衔校官和尉官,在张少帅侍从卫队的联络室轮班值卫,并由警卫大队少将孙铭九大队长直接指挥。所谓的张少帅侍从卫队联络室,目前主要的工作和任务,就是负责张部的东北军集团与陕军杨部的十七路军,在整个西北地区发生重大危机时进行联络通讯传达命令。
这几天,长安城周边的各个军阀体系武装组织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频繁调动,政治形势和军情事态十分的诡谲。张少帅的东北军集团司令部里,几乎每个人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直到过了两周时间,侍从卫队联络室卫士冯思南才知晓了一些事情。
原来,西北十七路军虎帅杨将军和东北军集团张总司令二人在消极剿共方面达成了完全一致,使得最高敌酋蒋某人对此非常的震怒,他认为这是地方军阀在串通勾连,沆瀣一气的对抗中央,而且他们还有与赤色匪患组织眉来眼去之嫌。
尽管蒋酋已经通过手下的特务情报机构掌握了一部分他们与赤色组织眉来眼去的蛛丝马迹,但是他认为以现在的形势,剿共是第一位的,其他的事可以缓一步解决。于是这一位‘最高敌酋’蒋先生一方面分化瓦解杨张二位将军统帅的军事集团内部,一方面又从陕地之外调动了二十几万军队围陕入陕,实施军力的强势威压。这样的一个局面,使得长安城内外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
就是在这种微妙吊诡风云变幻形势下,虎帅杨部的西北十七路军和张少帅为主的东北军武装集团,这二部之间的来来往更是微妙了。
为了防止那一位‘最高敌酋’蒋先生的军情特务情报机构察觉,西北十七路军虎帅杨将军的西北军和张少帅任总司令的东北军武装集团,目前都是以双方卫队联络室待从卫士之间来往的方式进行联络,这种联络沟通形式无疑最为稳妥!
让张少帅的卫队联络室待从卫士冯思南高兴的是,这一天的下午,冯思南在卫队待从联络室见到了久违的,如今在西北十七路军虎帅杨将军的政教处任政务副官的武枫,这个武枫原在虎帅杨将军的司令部电讯科担任副官,前几天经过虎帅杨将军的夫人谢女士推荐,杨将军亲自把他调任到司令部政教处担任副官。
见到这一位身材不高却体格健壮的老大哥武枫,冯思南几乎难以控制的就想把自己加入了赤色组织特科的事情说出来。
看到这个曾在一起浴血战斗的秦河南城小黄毛乡娃冯思南,武枫拍了拍这个小兄弟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思南,好久不见,咱们秦河南城州黄毛乡娃兄弟一切尽在不言中。当说可说的,咱们就说就听。不当说不可说的,咱们不问不听。”
武枫的此言一出,冯思南立时的警醒,看来自己在政治上还是不成熟,应该要多背一背赤色特科组织的纪律条例。他冷静又不失热情的赶紧招呼大哥武枫坐下,询问他此行前来是否有公事?
见到冯思南的及时机警的转向,武枫对此欣慰的点点头,小兄弟终于成长起来了。他收起笑容,表示他立刻要见到张总司令卫队的孙大队长,有重要公文要他签收。冯思南知道此刻是非常时期,也就不再与武枫虚应客套,急忙起身去隔壁院子去把卫队孙大队长请了过来,而他自己则依规矩守在了门口。大约几分钟之后,张少帅卫队的孙大队长与武枫都是脸色严峻的从房间里出来,他们两人也不与冯思南说话,并肩走进了司令部的后院区,冯思南此时揣想,他们大概是携带重要机密文件到后院区,去见求见张帅。
这时,前门一个守卫士兵来传话,一个小老头说他是冯卫士的亲友,专门前来找他有重要的事。冯思南听到前门守卫士兵的话,脑子转了一下,怎么也想不到究竟是谁来找他。想了半天没有结果,只能是赶紧的和卫队值勤官请了假,出了司令部到前门外一看,原来是西北师范学校夜间打更的那位忘年老友种佐武。
冯思南连忙的迎向了过去,问道是何事前来?老更夫种佐武说道:“冯思南,你抽空回一趟学校吧,让你天天神魂颠倒的那个小女娃邓女子找了你好几次了,正好我今天出来去药铺抓药,顺带的过来和你说一声。我觉得这个事,回不回学校在你,我反正是把话给你带到了,我不便在外面停留,先走了。”
尽管当下军情十分的紧张,像冯思南这样一个才十八岁的青少年娃子,穿了一身军服,肩膀上扛了个中尉牌子,这其实用处不大,并不被这些凶悍东北壮汉组成的铁骑卫队看在眼里。
所以当冯思南一本正经的找到卫队孙大队长申请,希望批准他两天假,他要去长安城内西北高等师范学校补一下自己的学业时,孙大队长只是笑了笑,爽快批准了他三天假,但是叮嘱第四天一早必须归队销假。
其实这一位从东北护送张少帅一路逃亡到西北陕地的孙大队长是一个爱国忧民的豪杰,如若不是当年的张老帅对他有恩,他身负着保护大少爷的重任,那么在五年前的‘九一八’事变当夜,他早就拉起队伍和日寇死拼了!怎么能会遭受全国民众的唾骂,窝在大西北这偏远之地苟活?
孙大队长是个纯粹的武人,亦是标准的旧时代军人,一向只知军人服从命令为天职,服从军令时不论是非。七年前在奉天易帜事件中枪杀杨宇霆时,他就一马当先,毫不手软!这几年他在关内,几乎天天听到全国民众要求抗日的呼声,思想境界里的爱国爱民族意识愈加强烈,他拥护杨.张二位长官反对打内战的决定,痛恨‘最高敌酋’蒋先生那种不顾国家民族利益,坚持剿共打内战的恶劣行径。
在他得知,虎帅杨将军的西北十七路军和张少帅为主的东北军武装集团近期或有挟制‘最高敌酋’的行动时,孙大队长这几天就加强了对张少帅卫队官兵的严管。只是这个卫队侍从联络室的中尉卫士冯思南,并非是张少帅部卫队的嫡系,目前冯思南只不过是杨张二部军事集团双方互设的联络人员,故而他也不便对冯思南限制个人的行动。
这半个多月以来,除了读书上课和暗地里参加学校赤色地下组织的一些活动,学校的校花‘秋海棠’邓桂现在最关心的,是那个牢牢驻扎在她心灵深处的小学弟冯思南。在这个封建礼俗严重束缚人们思想的年代里,一个良家出身的女孩儿在出嫁前,被一个没有婚嫁之约的青年男人拥抱亲吻,还不止一次。这样的行为就几乎是把自己的贞节交了出去,更勿论双方的家庭并不知道两人的交往,而是这还只是出于他们两人的自愿。
几个月来,每当夜深人静时,小学弟冯思南那昙然瘦弱,却尽显英姿勃发的身影,常常就浮现在她眼前,作为两论两定婚姻,又两次失败无果的她,深知这一次未经禀告自己的父亲和家庭,完全是自己私下大胆的选择,真的是让自己无可救药的沦陷了。
她没有想到的是,这半个月来,小学弟冯思南无缘无故的焂然消失,让她似是丢了魂儿一般,每天的深夜,竟然从她的内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生出了‘生非冯家人,死祈冯家鬼’的瑕想。
‘秋海棠’邓桂这个美丽的青春少女因为怀春而出现的窘况,即便是在这些日子里夜深人静时的怨女独坐,也羞得她常常的用娇嫩的双手遮掩自己的红颜。
今天的晚饭时分,美丽的校花‘秋海棠’邓桂刚刚走进到学校伙房,她就觉得自己身心紧绷,似乎被一团烈火裹住了她的身形。奇异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蓦然间,这个美丽的女子邓桂,自己觉得好像被魔法定身了,她呆懵的站在原地,看着面前正笑意连连盯着她看的小学弟冯思南!
良久,‘秋海棠’邓桂强行按捺住了想要扑上去的身形,这才把目光痴痴紧盯着面前的小学弟冯思南,用嚅嗫的声音小声问道:“思南,你这大半个多月来去哪里了啊?我还以为你……”话到此处,她的眼眶已被泪水盈灌。冯思南见状赶紧向周围看了一下,还好,并没有人注视他们俩,冯思南赶紧拉着邓桂出了伙房,对她说:“我刚刚买了双份饭菜,一起去我那里吃吧。”
若是在前一段的时间,邓桂或许会顾及别人的议论推却一下,今天不知是为何,她真的是从内心深处生不出一丝拒绝的想法,老老实实的低着头随着冯思南往学校更房走去。
两个人单独的在一起吃饭,温馨情韵漫布了整个的房间,让两个人在这一刻都有了家的感觉,冯思南在当地的张少帅卫队的驻军营地里紧张了半个月之后,此刻的心情很是放松。他看着心爱的女子一边往他的碗里夹菜,一边笑盈盈的温声细语的和他说着她自己也不知说的是啥的言语。
冯思南知道在这个时候是不能打断她的话,那样可能会伤着邓桂对他的真挚深情。就这样,两个人整整三个小时在小小的更房里相互依偎着,说着那些反复说不完的话,一直到老更夫种佐武敲门说,要进来拿打更的‘更梆’,他们才不好意思的结束两人之间的情话,当然这两个人自己只承认他们两人三个小时说的都是有关革命事业的大事,与男女之间的情话无关。
送邓桂离开时,冯思南谎称的告诉邓桂,杨明已经去了上海治病,可能一两年内都不一定回来。他不能说出杨明是去了陕北,这涉及到赤色特科组织和成员秘密的事情,即便是最心爱的女人不经组织同意她也无权知道。
这样一来,近期邓桂负责的学生支部要发展的培养对象就剩两个人了。一个当然是冯思南,另一个也是西北师范学校的男学生,名字叫做陈华,和冯思南年龄一般大。
邓桂对冯思南说道:“你回来正好,最近上级组织要求我们加快发展壮大赤色组织,我看就趁着你这两天在学校,把加入我们赤色组织的手续履行完善。至于你今后以何种形式开展工作,组织上考虑到,因为你和杨明在敌人的军营已经站稳,这有利于我们开展在敌营里的‘兵运’工作,但是杨明出了患病离开长安这个新情况,就不考虑他了。今后如何安排你参加学生支部的组织活动,就等候上级组织的通知以后,再做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