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萄皱了皱小鼻子,俏皮地眨眨眼:“你还记得啊,我还以为你打算不了了之呢……嗯,算你还有良心。”
她软哝的细语钻进他的耳膜,小脑袋亲昵地在他怀里蹭着,像只可爱的猫咪般令人疼惜,他心里的涟漪一圈一圈泛起,慢慢地扩散,这种感觉真舒服,比阳光普照还要温暖。
晏蔚之的大手抚上她白皙的脸颊,略显粗糙的指腹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摩挲着:“我怎么会舍得委屈你呢,以前是因为我的病,所以没能举行婚礼,现在我的身体恢复得挺好,当然要弥补了,否则,我可是会怕某人会变成河东母狮子,成天对着我咆哮,那日子就难过了……”
水萄微怔,随即反应过来他是意有所指,娇嗔地瞪他一眼,小拳头在他胸口捶了捶:“你敢说我是母狮子?小心我把孩子们都教成小狮子,看你以后怎么应付!”
“老婆,你知不知道母狮子会生很多崽儿的,难道是在暗示你还想多生几个娃?”晏蔚之冲着水萄挤眉弄眼,神情邪魅,他不知道自己这么放电有多要命。
“我……我才没有想要再生呢!哼哼,你到是提醒了我,从今天开始,你想要那个……就必须有安全措施。”
“噢……不,老婆,你不能这么残忍,穿着袜子洗脚好难受的。”晏蔚之这天生俊美无匹的面容,一下子绽放出勾魂摄魄的媚笑,可把水萄给电得一愣一愣的,差点又迷失了。
“那我……我去医院上避孕环……”
“不行!”晏蔚之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心疼地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我听说上了那个东西之后很可能会生理期紊乱,还有其他一些副作用,总之我是不会让你去受苦的。”
“你还知道心疼人啊?”水萄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是甜滋滋的,他的疼惜,让她倍觉温暖。
男人的温柔体贴,不仅仅是停留在表面的几句甜言蜜语,晏蔚之这样能为水萄考虑得这么周全,顾及到她的身体甚至是生理期,如此细致的呵护,岂是一个爱字了得。
水萄小鼻子一酸,感动得红了眼眶,此时此刻的温馨甜蜜,深深触动着她的心房,她觉得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幸福的滋味充斥在全身的每个细胞,精神上心灵上获得巨大的满足,这一生,能有他相伴,夫复何求。
晏蔚之太了解水萄了,这个感性的小女人,泫然欲泣的样子就是流泪的前兆,虽说他知道她即使流泪也是幸福的眼泪,但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他都会心疼不已的。
晏蔚之的目光移向围墙边,抬手一指:“老婆,你看那边。”
水萄本来是要感动得哭了,听他这么一说,果然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涌上来的眼泪又憋回去了。
“咦……好多腊梅……”水萄十分惊讶地望着前方,脚下不由自主地在移动。
水萄先前没有留意,现在才发现,在花园围墙边上开满了腊梅。
黄腊梅此时正是盛开的季节,清峻梅枝上,开出一朵一朵小巧的腊梅,柔黄色的花瓣清新雅致,傲然挺立在寒风中,散发出阵阵沁人心脾的幽香。
寒凝的大地上,超尘脱俗的腊梅却笑傲一方。
有人说它高洁,有人说它孤芳自赏,有人说它冷傲寡情,而眼下,水萄却有不同的看法,只因心境不同了。
眼前这一片花姿优美的腊梅,正袅袅亭亭吐着幽香,在沉寂的深冬,腊梅就像是黑暗中开出的希望之光。
水萄不解地呢喃道:“我记得小时候和父亲一起也种过腊梅,但是这都过去那么多年了,难道那些腊梅存活了这么久?”
晏蔚之闻言,轻勾着薄唇微笑道:“你没有在家的那段日子,我来过这里,看见墙边有几株腊梅,那时还没开花,看起来就像是已经枯死了一样,我也不知道那是谁种下的,我就在想啊,假如是你小时候和你父亲一起种下了腊梅,那你一定会期望看到腊梅开花,我从其他地方移植了一批腊梅过来,与原先那几株栽在一块儿……”
说到这里,他深邃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痛惜之色,似是想起了什么,沉缓地说道:“我在种下这些腊梅的时候,其实是在寄托一种思念……不知道你身在何处,我希望能早日找到你,带你来这里看腊梅,更希望你不管在世界的任何角落,都要坚强地活下去。瞧,最左边那几株就是原来的。”
晏蔚之的这番话,听起来淡淡的,但那背后所发生的事情却是非同寻常。
锥心蚀骨的思念日日夜夜折磨着他,他忍受了极度的煎熬,一片苦相思无处寄,种下腊梅的时候,他该是怀着怎样忐忑和痛苦的心情?
那时的他,还没有水萄的消息,那一丝渺茫的希望支撑着他,没人知道当时的他有多害怕这辈子都无缘和水萄一起来这里看腊梅开花。
“梅花香自苦寒来”,水萄和晏蔚之的爱情就是如此,像这腊梅一样,破开冬日的严寒,终于盛开了,那是熬过了最寂寥最寒冷最孤独的岁月。
她和他,几经悲欢离合,无论是挣扎在生死的边缘还是在面对世间的种种诱惑,自始至终,都有一根剪不断的红线牵引着,割舍不了。
水萄紧紧抱着他的腰,感动得一塌糊涂,情不自禁地踮起了脚尖,火热的一吻,诉不尽的温柔缱绻,浓情蜜意,这是指属于彼此的味道,魂牵梦萦的归宿,恨不得能融为一体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