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乾廷竟然很少在家,就算在,也尽量避开与水萄打照面。他是心情忐忑,像等着法官宣判一样的。
虽然是这样,他暗地里其实是焦急万分的,恨不得一觉醒来就能看见水萄戴上他买的戒指……
水萄也没有过问乾廷在做什么,为什么在家的时间那么少,她也是需要空间冷静地思考吧。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怀孕已经五个月了,晏蔚之了无音讯,难道这二个孩子出世也要像小元宝那样,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吗?
今天是水萄去医院做产检的日子,她没有让人陪同,一个人去了医院。
妇科在三楼,依旧是人多,需要排队等候。水萄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周围的人都在低声交谈,时不时看见有男人搀扶着大肚子的女人前来,夫妻间那种恩爱,羡煞旁人。
水萄很自然地就想起了以前晏蔚之带她来做产检,也是那么小心翼翼地牵着她,处处呵护着她,把她当珍宝一样地捧着。
可现在,她只能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坐在这里。
几年的事间,有什么东西是不变的呢?他的爱不变,人却不知身在何处。
产检的结果,孩子很健康,不过医生也有提醒水萄,不要那么忧郁,对胎儿不好。
水萄很感谢医生的提醒,礼貌地点点头,其实她心里明白……要想开朗起来,好难好难。
做完产检,水萄本该乘坐电梯下楼,但今天人特别多,水萄不想去挤电梯了,干脆走楼梯吧。
楼梯间的窗户很矮,正对着医院的侧门,那道门,水萄一愕,她怎么会忘记呢,以前晏蔚之曾带着她从那道门出去。
水萄慢慢地往下走,忽然间,她猛地停住脚步,转身,如遭雷击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道门。
那里出现了两个人,侧面看去,那女人不正是贾静茹吗?
她旁边的男人,戴着帽子,戴着墨镜,那熟悉得不能再熟的身影,除了是那个人,还能是谁?
下一秒,水萄没命似地狂奔,幸亏她穿的平底鞋,水萄跑到那侧门时,贾静茹和那男人正要开门,水萄发疯一样冲上去,不顾一切地抱住男人的腰,嘶裂的声音在哭喊:“晏蔚之,你再也别想跑了!”
贾静茹和那男人同时惊呆了,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水萄,并且是在他们即将从侧门离去的时候。
周围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停滞了,凝固了,整个世界都陷入可怕的漩涡。
水萄就像个被遗弃的孩子忽然找到了亲人,死死地抱住他,小脸埋在他温暖的后背上,委屈地大哭,边哭边说着让人心碎的话。
“呜呜呜……你别走……你甩不掉我的……你骗得我好苦,上次在教堂的就是你,为什么要骗我啊,你好狠心。现在我抓住你了,我……我死都不会放手……呜呜呜……”
水萄的眼泪和鼻涕都混合在一起,弄湿了男人的后背,他能感到背上的肌肤好像被灼伤了一样。
贾静茹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望着男人。
男人如塑像般僵立不动,水萄的哭声,充满了悲伤和乞求,她是别无他法了,除了这样,她不知道还要怎么做才能留得住他,唯有像小孩耍赖似的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