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蔚之懒懒地抬了抬眼皮,眸光落在她的手上,讥笑道:“你不疼吗?”
疼?噢……水萄这才惊觉自己拍桌子的那只手掌,因为太过用力,被震得发麻,火辣辣地疼。
水萄很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说:“我……不疼。”
看着她硬撑的样子,晏蔚之的心莫名地抽了抽,很快就恢复常态。
“晏蔚之,想不到你堂堂一个大总裁,居然会指示人来抢我的包,这么下流的事你也干得出来,不觉得自降身价吗?你不怕传出去被人笑掉大牙!”
水萄愠怒地斥责,晏蔚之完全不当回事,只是他心里有那么一丝细微的诧异……她竟然以为是他抢的包?
很好,看来她的脑子比以前灵活一些了,知道往这方面考虑,但很可惜,她猜错了,抢包的真不是晏蔚之手下。
真的是亚森在那人抢包之后再抢过来的。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巧,那是因为晏蔚之心细如发,料事如神。
不过他没打算替自己辩解,刀鞘现在在他手里,这就是结果。
“水萄,你自以为很了解我吗?你以为我会怕外人笑话,怕被人说闲话?呵呵……”晏蔚之最后那一声冷嘲的笑,格外讽刺。
水萄脸一僵,她发现这男人快要修成神仙了吧?脸皮已经厚到百毒不侵了。
他的淡定散漫,与水萄愤怒激烈的情绪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不紧不慢地从烟盒子里抽出一支烟,背靠在椅子上,眼神慵懒,神情淡漠,一只手伸进外套的内袋,缓缓地,从里边摸出来一件东西……
那是……刀鞘!
水萄只觉得眼前一亮,犹如万丈金光乍现,让她整个人都懵了。
下一秒,只见她娇小的身子已经有所动作。
水萄想要去抓晏蔚之手里的刀鞘,在她的手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能抓住的时候,他却忽地一抬手。
水萄没抓到,只能干瞪眼儿。想想也是啊,他怎么会轻易给她呢。
“你很宝贝这东西,怎么,不想要了吗?取悦我,有那么困难吗?”晏蔚之悠闲地吸着烟,一只手还拿着刀鞘在水萄面前晃来晃去。
水萄的目光紧紧盯着刀鞘,她怎会不想要,她想得要命!
“咕咚”……水萄吞了吞口水,强忍心头的震荡,声音有点干涩地说:“能不能跳过第一个条件?剩下的两个条件,你说来听听,我……我会尽力而为。”
水萄心里的说不出的酸涩冰凉,难道他非要刁难她才高兴吗?
他为什么不能稍微尊重她一点点?几年没见了,且不论当时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分别的,只是现在,他利用刀鞘勾她上来,竟是要在办公室让她伺候他!
实在欺人太甚了!
晏蔚之眼底闪过一道狠厉的光芒,笑意更深了一分:“其他两个条件,只是在这个条件之后的事,第一个条件是前提,做不到的话,任何事都免谈。”
他在笑,笑里藏刀!狠狠地戳向水萄,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上血色尽褪,他就觉得舒坦,至于心底那一丝不该有的异样情绪,已经被他强行摈除了。
“不要一副死人脸,这是你应得的。在拍卖会那天,我说过,既然你有胆回来,孩子也没了,你就要好好活着,接受我的惩罚。”
晏蔚之在提到“孩子”这个字眼时,淡漠的俊脸上浮现出一抹伤痛,谁会知道他这五年里,成立“筑云慈善基金”,主要目的是为了替广大孤儿谋福祉,真正的原因就是……“孩子”,是他的心结。
“孩子他还……”水萄情急之下冲口而出,却在吐出这四个字之后硬生生地刹住了,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好险……差点说漏嘴。
她面对晏蔚之这样强势又冷酷的男人,她的心理素质还需要加强,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激怒,乱了方寸。
“他还什么?”晏蔚之沉静的眼眸里兴起点点波澜,瞬也不瞬地盯着水萄。
水萄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氤氲着雾气,流露出悲伤,别过头去不看他,只是闷闷地说:“孩子他还没等到出生就离开了我,是我不好……”
水萄迫不得已只能再次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