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姐姐,你生过孩子吗?”水萄抬眸问于晓冉。
于晓冉略有点尴尬地摇摇头:“我还没生过孩子,我还……还没结婚呢。不过呢……水萄,生孩子有可能是顺产,也有可能是剖腹产,如果是顺产的话,或许所花的费用要少一些,但是剖腹产就很难说了,要根据母体和宝宝的情况来决定,而且费用也许比顺产要多。再算上你生完孩子之后那段时间要在加休养和带孩子。这些都是需要有一定的经济基础来支持的,因为你是一个人,你没有家人帮你照顾孩子,所以如果在你生宝宝之前能多攥一些钱就好了,那样才有保障。”
攒钱,水萄当然是很想了,可是要实践起来真不容易,自己现在浑身上下的全部财产也就千来块。
就算再工作一段时间,还是不大可能在几个月里就存够生宝宝所需要的钱。
于晓冉和周蓓蓓是打心眼儿里为水萄感到心疼,她也才这么小,还没好好享受过青春,人生才刚刚开始,她就要当妈妈了,就要负担起另外一个人的生命。
这份沉甸甸的责任,别说是水萄目前这状况了,就算是比她优越许多的人,也会很嫩。
这话题挺让人揪心的,周蓓蓓对于活跃气氛最拿手了,适时岔开话题,给水萄讲一些趣事和笑话,很快,这面馆的角落里又飘起了欢声笑语。
水萄被逗乐了,暂时不去想那些烦恼,既然出来会朋友,那就轻松一点。
只不过,周蓓蓓虽然充当着开心果的角色,可水萄总是会感觉周蓓蓓有时笑得并不像表面那么愉快。
这种感觉不是现在才有,以前在精神病院的时候她就发觉了,只不过她没有问过而已。
三女一边吃着风味儿地道的手工拉面,一边有说有笑,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过了中午的休息时间,于晓冉要回去工作,周蓓蓓也要跟着回去了。
水萄心里压了很久的一些话,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蓓蓓这么好的人,怎么会甘心装疯待在精神病院呢?
能让水萄牵挂的人,少之又少,既然蓓蓓算是其中一个,她就会很真诚地对待这份友谊。
“蓓蓓,你是因为什么事情进的精神病院?有没有想过出来啊?”水萄眼里充满了关切,紧盯着蓓蓓那张白里透红的脸蛋。
见她的笑容明显地一滞,随即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我习惯在里面了,暂时不出去。我父母都在坐牢,他们进去之前,把我托付给亲戚,可是我的那些亲戚……”蓓蓓的眼神暗了几分,嘴角的笑意噙着苦涩。
“他们个个都不待见我,因为我爷爷临终前分财产的事,我爸爸分到的更多,他们一直为这事儿耿耿于怀,怎么会对我好呢,见我父母落难了,他们幸灾乐祸,把我当皮球一样推来推去,其实都不愿意我住在他们家里。有一次我姑妈不在家,我那个禽兽姑父想对我……对我……那个……”
蓓蓓眼底浮现出一抹恐惧之色,看样子是某件事情让她直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水萄鼻子一酸,握住蓓蓓的手:“蓓蓓……”
蓓蓓吸吸鼻子,深呼吸一口气,将自己的眼泪压下去:“我没事,这几年我憋在心里很难受,今天说出来也好。”
于晓冉朝蓓蓓投去一个鼓励的目光,她也是第一次听蓓蓓说这些,想不到这个表面上乐观开朗的女孩子,却有着如此不堪的遭遇。
“那个禽兽没有得逞,我当时奋力反抗他,可是我抵不过他力气大,差一点就被他……幸好他家佣人回来了,他放开了我,但我那时就像是发疯一样地拿起棍子打他,他跑到楼下,我就一直追,拿着棍子追了几条街,后来,我姑妈回家知道这件事,一怒之下干脆就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我打算等我父母出狱之后我才会离开精神病院。”
蓓蓓说完,长长的吁了口气,压在心里这么久,要不是感觉水萄和于晓冉是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她也不会说这些。
她的姑父时常来精神病院看她,贼心不死,她不想让他知道她是装疯的。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每个人心底都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真应了那句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