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就我所知道的,只有蜘蛛怪是低级群居的,其它的死灵数量不多,但是非常难打就是了。”一枝花一边介绍着,一边还偷瞄身后,看看那个高人还在不在。
“那就一个一个敲呗,去红色花海那个方向。”
“好不容易来一趟,这么神奇的景象一定要去看看。”
你当你是来旅游的吗?
你不是应该先想着怎么保命吗?
果然是大小姐,这么没脑。
不过这红色花海,那个方向是肯定不能去的,老妖婆肯定会派人守着你这个小财主的。
一枝花转了转眼珠子,随手指了个相反的方向。
小鱼儿摸了摸脑袋,难道我又记错了,算了,哥哥的记性一向比我好。
洛兰估摸着自己只剩三成的灵力了,偷偷往嘴里扔了一颗聚气丹,吊在队伍的后头。
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救我?还不声不响地走了。
哎,怎么就把他认成青喻了呢,人家头发可是黑的呀。
他一定是觉得我轻薄他了,生气走了?
洛兰也是觉得自己一个头大。
“老大果然没说错,这仨肯定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哈哈哈哈…”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站在了路中间,趾高气扬地大声喧哗着,
身后还有一个光头,沉默不语,就是那个在大殿里招揽过洛兰的。
“额!他不要命了吗?”
洛兰顿时紧张起来,快速靠近了一枝花跟小鱼儿。
三人背对背站在了一起。
“他怕我们跑了,想找点死灵来拖住我们。”
“他肯定通知其他人了!”
“这是强盗要抢拉入伙?”洛兰气恼地说道。
“呵,哪里有你入伙的份,只有你打苦力的份。”一枝花被逗笑了。
“那怎么办呀?”
“这俩都是九阶,光头给我,这刀疤就给你俩了。”一枝花瞬间又成了小队长。
洛兰的手心隐隐冒出了汗,这可是真人实战,完全没经验呀!
俩兄妹二话不说就跃了出去,四个人就交战在了一起。
洛兰赶紧举起来弓弩,但是他们的交战速度太快了,根本没法瞄准,这一箭要是射出去了,也不知道会射中谁呀!
怎么办呢?洛兰咬了咬牙。
那傻逼刀疤男还在大声吆喝着,看样子是非要拖死他们不可了。
地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肯定又是什么死灵怪在靠近了。
洛兰紧张地看着四周,
心里祈祷刚才的黑衣人不要跑太远了。
而青喻此刻也被一群黑衣人围住了,队伍里的对话他也听到了,但他根本抽不出身。
在这死亡之谷,他是不能自己出手的,但寒冰炎只能对付没有什么灵性的死灵,对这些死灵族的高手,根本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他神色淡淡地扫过这些人,脸上瞧不出一丝的慌乱。
“夏沧溟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给他这么卖力。”
围着他的黑衣人一听集体震惊了,最高的那个开口道,
“你到底是谁?这件事可没几个人知道。”
另一个觉得弱了势气,抢着说,
“告诉你又何妨,不讲其他的,光两颗五邑丹,你说够不够?”
“还两颗!”青喻嗤笑道。
“他就要这寒冰炎?”
“当然不是了,还有个妞,也难搞的很…”
“咳咳…”
“小七,你说太多了。”
“识相的赶紧把寒冰炎交出来,不然我们兄弟的拳头可不会客气的。”
几个人恶狠狠地靠近青喻。
不行,不能再拖下去了,黑衣人要是不来了,难道我只能等死了!
第六感传来的危机感太强烈了,让她的身体不由地开始抖动起来。
反正带着千里眼,别人应该也看不出来,真看到一些光线,也只当我是戴了什么发光的灵器。
说干就干,洛兰直接开启了金瞳,周围的世界仿佛被无限放大,速度也放缓了,直接一箭一个准,光头跟刀疤直接就被拿下了。
“小懒姐,果然牛逼,一箭一个。”一枝花的马屁立马就“啪啪”地拍来了。
抓着俩人,封了灵力,扔到了洛兰脚边,恭敬地说道:
“小懒姐,你看这俩怎么处置?”
小鱼儿则傻傻地跟在一枝花后面,纠结着,
我哥怎么突然叫小懒姐了,是他变小了,还是小姐姐变大了。
洛兰已经恢复了常态,灵力却快见底了,继续嗑药在这死亡之谷的环境中短时间也恢复不了多少。
“你看着办,有死灵要过来了,很强大。”
“接下来靠你们了,我快没灵力了。”
洛兰有些脱力地靠在一块石头上。
一枝花跟小鱼儿马上警觉起来,一前一后站在洛兰身旁。
“呵,没想到老大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妞tm的是炼气一阶,我就把头拿下来当球踢。”
刀疤男都这时候了,还在叨叨。
洛兰递给了一枝花两粒药丸,
“喂下去,不听话,就直接咔了。”
“还想活着,就别逼逼了,吃了干活去。”一枝花一人一口塞了下去。
“你给我们吃了什么?”刀疤畏畏缩缩地问道,
“肯定是毒药了,难道还能是补药。听话,等离开就给你们解药。”一枝花直接替洛兰做主了,有些事还是得男的出面。
“大家伙来了,你引来的,你先上。”一枝花一脚把刀疤男踢了出去。
转头看向光头,挑了挑眉,
识相点!
来的居然是死灵螳螂怪,这家伙自带双镰刀武器,还能短距离飞翔,真是战力无双的存在。
该死的!
一枝花低骂了一句,扛着盾牌冲了上去,光头看了洛兰一眼,也很自觉地跟上了。
小鱼儿则护在洛兰身旁,以防不测。
没想到,刚接触,刀疤男直接被狠狠地震飞了老远,一枝花的盾牌跟光头的棍棒打在这螳螂怪身上,也是效果甚微,直接被镰刀手打飞了出去。
螳螂怪直接朝洛兰这边冲了过来。
小鱼儿把斧头举在头顶,咬了咬牙,冲了过去。
也被螳螂怪的镰刀直接挑飞了,在空中还吐了一口鲜血,小小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长长的线。
才接触几秒,四个主战力全部重伤。
接下来就是洛兰了,可是她的灵力也快耗尽了。
能有什么办法?
即使再开启金瞳也于事无补,这种级别的死灵,洛兰根本连它的防御都破不开。
跑吗?不要说跑不过这这个长腿的大家伙,自己这腿现在直哆嗦,根本迈不开步呀。
青喻,你个死混蛋,你再不来救我,你等着我做鬼来找你吧。
洛兰无奈地咆哮道,习惯性地举起右手挡在额前。
金光一闪,那巨大的死灵螳螂怪立马就消失不见了,仿佛刚刚的生死一瞬间都是幻觉。
没想到这丫头还有后手。
站在小山上的青喻遥望着这边的战场,收回了手里的小火焰。
一脸烦躁地抖了抖沾满泥浆的头发。
“赶着来救你,看我都成啥样了。”
“这死灵族在这死亡之地可真是如鱼得水,怪不得那老家伙霸占着西大殿不放。”
一簇冰蓝的火焰从他领口钻了出来,左右闻了闻,捂着鼻子想钻回去。
却被青喻两根手指夹了出来,
“既然想出来,就去玩玩吧,不过先给你认个主。”
一滴血红的血滴,滴落在冰蓝的火焰里。
火焰挣扎了一下,就飞快地自己吞噬掉血滴,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契约。
青喻挑了挑眉毛,
这么快就屈服了?我抓你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痛快。
“去给你的新主人干活去吧!可别乱跑。”
青喻脑海里浮现出了,再次见面,小丫头拉着他的衣角惊喜的表情,嘴角不由地浮现出了一丝微笑。
洛兰呆了好久,一道入骨的寒意袭来,才回过神,自己居然大难不死。
脚还在不停地打摆,背靠在岩石上,支撑着才站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是小金?
她不确定地摇了摇右手上的小铃铛,这次却一点回应都没有,仿佛成了普通的小铃铛。
小金为了救她耗尽了能量,沉睡了吗?
她内疚极了,都是她太弱了,出去一定好好修炼,早点到筑基才行。
其余四人都一脸震惊地看着洛兰。
这丫头这么强!
这幕刚好也被刚赶过来的银发女人一伙人看到了。
她们也被震到了,不得不远远地停住了脚步。
不好!
一枝花注意到了她们的到来,他强忍着不适,假装镇定地站了起来,提起灵气朝洛兰疾步而去。
“小鱼儿,你还好吗?”
“哥,我没事。”
“你先藏好,老妖婆来抓我们了。”
那刀疤男一看老大到了,飞快地跑了过去,一脸悲泣,
“老大,那丫头可不是炼气一阶,就是装的大尾巴狼,你看这螳螂怪我们用尽全力都没破开它的防御,她就一招就把它收了。”
“我跟光头真是太可惨了,那丫头给我们一人来一箭,我们就被抓了,还被那叛徒喂了毒药,老大,你可要救救我们呀。”
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看起来可真惨。
银发女人抬眼看了看光头,光头沉默地点了点头,表示刀疤男说得没错。
银发女人目光沉了沉,
这姑娘现在乍一看还是炼气一阶,怎么会这么厉害?
是戴了隐藏修为的灵器?
这种灵器可是很少见的。
要相信了祁灵竹的鬼话,这丫头可是一穷二白,废物点心一个,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的。
但现在明显不是。
要么祁灵竹跟她有仇,想借她之手干掉这丫头?
沉默的几秒钟时间,银发女人的心思却把方方面面都想了一遍。
有些权贵她还是不想得罪死的,毕竟她还是想出去的,这鬼地方她也是待够了。
“我们的人只是跟姑娘开个玩笑,姑娘大人有大量,放了我手下这俩小的,如何?”
一行字在地上显现了出来。
“大姐头,你跟她说放我们投靠你,才同意给解药。”一枝花疾声道,人已经站在了洛兰身边。
额,老娘连站都站不稳了,你还指望我给你撑腰!
洛兰不由地感到头大,一个水球直接按进了他嘴里,顺势靠在了他身上。
这头最铁的怎么都是我来当,明明我才是最弱的呀!
“大姐头,她肯定被你唬住了,再加把劲!不然我们肯定都要完蛋。”一枝花按住了洛兰哆嗦的手臂,安抚道。
是呀,连我自己都被自己的强大吓到了,管她有没有看出来,赌一把再说。
“行啊,这俩兄妹我看上了,男的当暖床,女的当丫鬟,你不介意放行吧。”洛兰硬着头皮,嚣张地回了一行字,假装舒服地靠在了一枝花身上。
暖床?一枝花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了,非常熟练地给洛兰捶起了肩膀。
银发女人不由地皱了皱眉,
这小姑娘的口气可真大!凭什么觉得我一定会把这兄妹让出去。
这俩兄妹,半路叛出,她可是不爽的很,正想要抓回去大刑伺候…
嗯?
银发女人突然抬起头,眺望远处,她感应到了那边有不弱于她的存在。
她们背后还有高人!
这姑娘的来头不小呀!
再一看一枝花的亲密动作,觉得甚是辣眼睛。
“行,你要看上就给你,解药拿来。”
一枝花接过药丸立刻扔了过去。
“咱们后会有期!”
银发女人也不多话,带着那伙人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这老妖婆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一枝花一脸纳闷,
“小姐姐威武!”小鱼儿兴奋地从岩石后面探出了脑袋。
“我们也快离开这里!”
洛兰给她塞了一个水球,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青喻依然站在小山上,目送他们三人离开,唇角的笑意直直地僵在那里,目光骤然变得凉津津的,渗着寒意。
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感觉自家照顾了好久的小白菜,突然闯进来了一头猪,要拱她。
他几乎是本能地想要把这头猪赶跑。
哼,臭小子,再让你蹦跶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