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歹对自己还算客气,哪像现在竟然敢直接对自己动手了!
这真是一点也没有把自己放在眼底呀!
有心想教训一下王翠香,但想了想自己和王翠香武力上的差距,时仁杰深吸了一口气,只好忍下了这窝囊气。
对王翠兰告起状来,想让王翠兰像以前一样管管王翠香。
王翠兰只觉得时仁杰脑子有病,以前他和香香闹矛盾自己之所以插手,是因为他们其中一人是自己妹妹一人是自己未婚夫,如果他们真闹得太过分夹在中间为难的是自己。
现在时仁杰和自己都没什么关系了,他还像以前一样来找自己告香香的状,搞笑呢这是?
王翠兰冷着脸,“我自己的妹妹我自己会教,不用你操心!”
身后的周明武也冷冷开口,“就是,香香的事自然由我......和姐操心。”
周明武本想说香香的事情有我操心来着,但顶着王翠兰突然看过来的视线,周明武果断改了口,在后面添了四个字。
见王翠兰满意了,周明武心里舒了一口气,继续朝时仁杰开火。
根本没有给时仁杰反驳机会的周明武嘚啵嘚了一大通后,最后“时师傅你还是操心操心自己的事情吧?”
说着意味深长看了时仁杰一眼,“我可听说......”
时仁杰心底一慌,莫名不想王翠兰知道自己最近身上发生的事。
没等周明武把话说完就立马打断道,“你们不是有事?”
现在不走,还在这里哔哔什么?
他主动让开了位置。
周明武嗤笑,看了神色略显紧张的时仁杰一眼,同是男人,周明武多少能猜到时仁杰所想。
心里不屑至极,但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与人错身离开。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透过树梢,形成点点光斑落在广阔的街道上,看着绚丽又浪漫。
王翠香小孩子脾气,看着道路上的光斑觉得好玩,踮起脚尖正一点一点踩着。
王翠兰看了一眼没管,侧头问正笑盈盈看着王翠香的周明武,“你之前对时仁杰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王翠兰猜道,“他工作出了什么问题?”
收回目光,周明武认真回答王翠兰的话:“时仁杰利用出车之便倒卖货物这事被别人从他媳妇儿口中套了出来,且已经上报给了有关部门,现在时仁杰正在审查期。”
表面看着正专心致志踩光斑,实在早已悄悄竖着两只耳朵听动静的王翠香闻言立马幸灾乐祸道:“哇,时仁杰犯了这么大的错误,那他是不是马上就要进去了?”
倒卖货物呀,现在可是大罪。
被人举报,只要一经证实,即便不进去,丢工作也是免不了的。
“应该不会!”王翠兰想了想,摇头。“时仁杰这人虽然脑子不够活,但为人十分细心,只要有关部门没有把他抓个现行,其余时候也别想抓住他什么犯罪证据了。”
“确实。”周明武点头,证实了王翠兰的话,“现在距离时仁杰被举报倒卖货物已经一周了,有关部门什么证据还没发现。”
周明武道:“估计再等几天,要还是没什么证据,时仁杰倒卖货物这事恐怕就会这么算了。”
王翠香啊了一声,失望,“那岂不是白白便宜时仁杰了?他犯了罪都没有什么惩罚的吗?”
周明武摊手,“没什么证据呀!能拿他怎么办?”
“现在又不像前面那几年,乱得很,只要被那群小兵盯上就完了。”
“现在已经拨乱反正,凡事都要求讲证据,没有证据,即便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法。”
王翠兰眼睛眯了起来,“谁说没证据了 ,你这样……”
王翠兰招手让周明武俯下身,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周明武闻言眼睛顿时一亮,抬头看了王翠兰一眼道:“姐,你这个办法真好,我现在就找人办去。”
周明武走后,王翠香凑近她姐悄咪咪道,“姐,你刚才那办法真行吗?王娇娇有那么蠢?”
王翠香表示怀疑。
王翠兰笑眯眯的,“王娇娇蠢不蠢,你到时看看不就知道了?”
王翠香:“……”
时间很快到腊月二十,这天王大贵一大早就来王翠兰家了。
彼时,王翠兰还搂着自家三个崽呼呼大睡。
等周婶儿进屋把人喊醒,王大贵已经在院里转悠好半天了。
看王翠兰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王大贵无语,“我说翠兰丫头,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你还没睡醒?属猪的呀你!”
王翠兰闻言没好气道,“你要晚上被人折腾到凌晨三四点钟才睡试试?”
不想搭理她爹,王翠兰问,“你这么早来家里是有什么事?“
“你通知书下来了,我是来给你送通知书的。”
说着冲王翠兰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桌上的通知书。
王翠兰拿起看了看,确定是自己的通知书后,不由眸子染笑,“可算来了。”
杏花村的人大都报的首都学校,其余人的通知书基本都来了。
就王翠兰,王灵两人的通知书迟迟没来,弄得两人多少有些心焦。
还以为自己的通知书是被人截胡了呢!
至于说没有考上这事儿?压根儿没那个可能。
嗯,两人就是这么自信。
现在自己的通知书来了,王翠兰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由问了一下王灵的情况。
“爸,你有看见王灵的通知书吗?”
王大贵点头,“昨天和你的通知书一起到邮局的,我今天见了就顺手一起拿回来给了王安。”
见王翠兰脑袋四处转,王大贵摆手,“别找了,早在我把王灵通知书拿给王安的那一刻,王安就高兴傻了,直接拿着通知书回家了。”
王翠兰恍然,难怪她从起来到现在都没有看见安姑姑呢!
父女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期间两人不知道怎么说到了过年这事。
王大贵道,“我听你妹妹说谢铮已经发了好几份电报,让你带着孩子去首都过年,你是怎么想的?”
王翠兰垂眸,“他之前发电报来的时候我通知书还没有拿到,当然不可能就这样去首都。”
“现在通知书虽然拿到了,但今天已经腊月二十,就算现在买票去首都也来不及呀。”
王大贵哦了一声,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摸了好些票出来给王翠兰,“不用担心,票的事情我已经搞定,一共七张,后天下午的火车。”
王翠兰眼睛蹭地一下瞪大,看着她爹,“你怎么有这么多火车票?假的吧?”
王大贵瞪她一眼,“怎么可能是假的?这可是你爹花人情特意托人买的火车票。今天一早才拿到的。”
王翠兰从王大贵手里拿过火车票,仔细看了看,确定是真的,不禁用复杂的眼神看她爹。
“你买这么多火车票干什么?即便是去首都,我们也没有这么多人呀!”
王大贵反驳,“怎么没有这么多人,我们一家八口外加周姐,王安,王灵。去除四个小的不要票,正好。”
王翠兰眨眼,“爸,你和兰姨要一起去首都?”
可是不是马上就要过年了吗?她爹这时候跟着她去首都,不得在谢家过年?
王翠兰心中疑惑,嘴上也说了出来。
闻言,王大贵笑眯眯点头了。
“对呀,我今年就打算在首都过年,不过不是在谢家而是在你家。谢铮爷爷说了等在你家吃了年夜饭之后,就带我去现场看春晚。”
“闺女呀,你爹活了这么大一把岁数,就只在电视上看见过春晚。现场去看,那是想都没敢想呀,却不想如今沾了你的光,马上就要实现了!”
王大贵拍拍王翠兰胳膊,笑得一脸慈爱。
王翠兰挥开他的手,冷笑:“所以爸,你就为了现场去看春晚就不管我到底拿没拿到通知书了?”
“怎么可能,我.....”
王翠兰眯眼,打断她爹底气不足的辩解,“我要是没猜错,爸,你托人买火车票的时候,我通知书还没有拿下来吧?”
闻言,王大贵有一瞬间的理亏,可他马上又理直气壮起来。
“没拿到就没拿到呗,反正你学习成绩放在这里,还能考不上大学咋的?拿到通知书不是早晚的事儿,用得着在家死等着?”
王翠兰都要被她爹的话气笑了,冷哼,“你对我倒是有信心!”
王大贵不在意地笑,“你好歹是我闺女,我不对你有信心还对谁有信心?”
王翠兰:“.......”
不想和她爹废话,直接道,“你就不怕咱们一家人都去了首都,我的通知书下来了没人去领,人家直接给藏了或扣下了?”
王大贵都无语死他闺女的脑回路了,这脑子怎么想的?“我说闺女,你是不是不知道你现在多出名呀?”
“嗯?”
王大贵叹气,解释:“自咱们家上次把章程搞下去之后,县里有头有脸的人家基本就知道你了。”
“嗯,应该是知道你身后的谢铮了,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谢铮到底是首都哪家的人,但却知道他是大院子弟,不好招惹。”
“不然,你真以为咱们家前面把章程弄进去,章家夫妻俩怎么一点报复的意思都没有?好歹是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呢,怎么一点感情也没有?”
王翠兰默然。
王大贵继续道,“所以闺女呀,就你这情况,到底谁有这么想不开敢偷偷扣下你的通知书,这是嫌自己活得太舒服?”
王大贵不知道的是,还真有人差点就把王翠兰的通知书扣下了。
何星,革委何副主任的大闺女,今年二十八岁,前几年没少占她爹的势欺男霸女,玩得很开。
最近风声渐紧,何副主任担心自己没有什么好下场,就打算给自己找一个靠山,而联姻就是最好的方式。
家里两个妹妹都被自家爹做好了安排,何星自知逃不过她爹安排的联姻,就打算提前下手,自己给自己找一个满意的人嫁了。
而她看上的对象就是已经躲到杏花村的许医生。
许医生是中医,却能够在那个年代平安苟到现在,没有受到多少波及。
除了他本身医术足够好有人愿意保之外,还有一点就是他的背景足够红。
家里除了爷爷和一个现在还在部队的大侄子外,其余亲人都成了烈士,无一幸免。
这样的背景,何副主任还是满意的,于是对何星追许医生的事情便没有管,直接选择了放任。
相信以何星的手段拿下许医生不成问题。
可却没想到,一个没注意许医生人直接从他们眼皮子跑了,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这下子,何副主任可没什么耐心了,想着跑了就跑了吧,心中虽然不爽,但却也没有让人找许医生,转而直接给何星重新介绍起了对象。
本着找靠山的目的,他给何星介绍的对象能有多好?
要不就是打死了好几个媳妇儿的人,要不就是大半只脚踏入棺材的人,何星能看上才怪!
为了摆脱这种情况,于是她就把目光放在了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大学生”身上。
她自己没有读多少书,凭自己的本事肯定考不上,但没关系,她不是可以直接截胡人家的吗?
恰巧,王翠兰和王灵俩个倒霉蛋就成了何星截胡的对象。
要不是何星小弟也就是王翠兰填志愿那天遇见的红袖章领头少年来找他姐的时候,正巧看见了他姐何星房间里放着的两份通知书,王翠兰和王灵的通知书现在指不定在哪儿呢!
说不定到了开学时间,她俩能不能拿到通知书也不一定?
当然,上面发生的这一切事情已经坐上了去首都火车的王翠兰并不知晓。
王大贵虽然对别人抠,但对自己却一向是舍得享受的主儿,更何况这次去首都还是谢铮出的车票钱,于是他一点也没带心疼的,七个座位全买的是卧铺。
一节车厢八个卧铺,他们这里就占了七个,除去一个暂时空着的卧铺位置,整节车厢全是他们的人,也是稀奇。
小孩子对于第一次看见的东西,什么都稀奇,十分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