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症状相同,除了发烧的高敬和柯章,丁慕额外给了他们退烧药外,其他人都开了消炎药和中药让他们自己熬着喝。
被老鼠咬伤的由姚垚帮着清洗伤口。
轮到一个十五六岁干瘦的女孩时,姚垚问她伤到哪里,她却不说话,一个劲的盯着姚垚眨眼睛。
姚垚以为是个哑巴,掀开她的眼皮,“你眼睛进了酸雨吗?”
他并没有看出异样,连眼药水也没给她,“可能是抽筋,那就先观察观察。”
女孩看完却还是不走,一副楚楚可怜,拂风弱柳的样子把姚垚搞懵了。
他以为女孩还有别的隐疾,正想喊丁慕时,女孩被一个中年男人拽了起来,“她没受伤,就淋了点酸雨,没大碍的。”
女孩尽管不情愿,但还是被男人拉回了他们住的地方。
在一边帮忙看完全程脑子灵活的光头,啧啧出声,“这怕不是到头来救了只白眼狼吧。”
“什么白眼狼。”钢铁直男姚垚没听懂他的意思。
“没什么,小心点,别被狐狸精勾了魂。”光头意味深长的看着长相俊朗的姚垚。
姚垚和光头相处久了也习惯了,他经常会说些比较深奥,他听不懂的话。
终于把这几个人安顿好,丁慕和梅彦君带着大家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陈子健上前几步追上丁慕,“嫂子,我已经跟徐晓玲做了夫妻,我的那套房子就空了出来,可以让给他们住。”
丁慕一听,知道他这个话在里面就想说了,但顾及好的安排,出来才跟她提。
陈子健这人不错,就是太老实过头了,等哪天见到徐晓玲,丁慕要好好跟她说说。
“不行!空着就空着,将来晓玲生了孩子可以住,你以后是不准备要自己的孩子了吗?”
丁慕义正严辞的拒绝,并一句话将他堵了回去。
土木理工男陈子健:“……”
知道他想的太简单的了,丁慕耐心解释道,“升米养恩人,斗米养仇人。当初我只是看这几个孩子可怜才出手帮忙,也是一时心软救下的。我跟他们接触不多,不知根不知底,还是要提高警惕。”
“对!对!嫂子说的对,我们听她的准没错。”
本来还想跟她提那女孩勾引姚垚的事,听丁慕这样一说,光头就打消了心头顾虑,他哥和嫂子就是厉害。
而此时养殖区里,丁慕刚帮他们看过病的几个人,却发生了争执。
“他们根本就没把我们当人,之前住的山洞一股熊瞎子的屎尿臭,现在又将我们安排住在猪圈里。”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气急败坏的说道。
说完她还不解气,狠狠地踢碎了放在地上的一个鸡蛋。
柯章一脸心疼的冲上前,顾不得地上的灰尘,把碎了的鸡蛋捧在手里。
韦秀英立马拿来一个碗,柯章将鸡蛋放进去,母子俩小心翼翼的捡着里面的草碎。
从后面冲上来一个中年男人,拽着女孩,朝她脸上左右开弓,狠狠的各扇了一巴掌。
“你他妈说得还是人话吗?”
后面的拖着一个小男孩的中年妇女走上前,拦在男人身前,一头撞在他肚子上,“你又打她!你又打她!你打死我算了。”
被扇的女孩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妇人身边的男孩看了,瑟缩一下,他走到男人身边,“爸爸,我想吃鸡蛋。”
男人一把推开女人,拉起男孩走到一边的草铺上坐下,“小宝乖,等吃饭的时候再吃。”
男孩乖巧的点点头,看着男人手上包扎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嘟起小嘴凑上去,小心的替他吹着。
“爸爸,不疼,小宝替你吹吹。”、
“乖!”男人抚摸着他的头,不再说话。
那对母女还在热烈的讨论着山谷的一切。
“妈,我想留在山谷,悬崖底下的日子太辛苦了,我想住在那些两层的漂亮房子里。”女孩撒娇的对女人说道。
韦秀英朝着母女俩“呸”一口,“做人是要讲良心,这恩情还没报,就想着得寸进尺。”
“那你看看我们现在住的是什么地方?他们住的又是什么地方?当我们猪狗不如。”女孩越说越气愤。
韦秀英冷笑一声,“你再么不想想跟着成三的时候,我们住的又是什么地方?”
“如果我跟着成三爷,指不定是吃香喝辣的呢!”女孩摸着自认为漂亮的脸蛋。
“跟着成三,你未必还活着,哪怕活着,那才是真的猪狗不如呢。”韦秀英觉得这女孩的脑回路不太正常,索性闭了嘴,不再跟她讲话了。
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端着碗黑乎乎的药走到男人身边,“爸,喝药了。”
小男孩从男人怀中挣扎起来,见男人睡着了,对着男孩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悄声道,“哥,爸爸睡着了,药先放在这凉一下。”
男孩皱着眉头,“丁小姐说药要趁热喝才好得快。”
丁小姐说的话他一字一句记在心里,不敢有半分遗漏。
小男子纠结半晌,“好吧!那就叫醒爸爸喝药吧。”
男人被两个儿子推醒,淋了酸雨的眼底一片通红,他接过大儿子递来的药碗一口喝下,放下碗又倒头睡了过去。
小男孩贴心的给他盖上袖子,他哥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心中才松了口气。
另一边,已经退了烧的高敬同样被自己的妻子叫起来喝药。
喝完药,她妻子小声的跟他说了刚才发生的事。
高敬双眼通红,一脸厌恶的盯着那对母女。
他强撑着站起来,走到二人身边,厉声喝斥道,“你们两个真是异想天开,丁小姐能救我们,已是天大的恩情,咱们对人家没有半点回报,你们居然还有脸想得寸进尺去奢求。今天,你们两个不准吃饭!”
说完他扫了眼另一个猪圈里昏睡过去的男人,对自己妻子和韦秀英道,“你们俩个给我看着她俩,别惹事。”
想要来看看这些人的陈婶,收回了想要推门的手,转身默默离开。
走到门口,呸了一声,养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