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谢家和喻家是是老一辈的交情了,谢家邀请喻家去参加上一任家主的大寿在情理之中,但是经过了退婚这一事他们再去参加宴会难免会让有些人想起这档事,喻家倒不是觉得退婚这事丢人,毕竟对外的说辞是他们家提出的退婚。
只不过这世上总有看不得你好的人,尤其是那些家里有适龄婚配的女儿的,说话难免会有些不中听,他们不想让那些闲言碎语传到喻清歌耳里。
最后商议下来的结果就是喻父和喻母代表喻家出席,往年他们其实会带着大儿子喻怀礼一起去,但是今年喻怀礼要代表他们学院去参加,二儿子喻扶桑也会作为Z国三大娱乐巨头公司之一出席,剩下两个不喜欢应付这种场面,所以就没有去,负责在家里陪妹妹玩。
﹡
海面上一艘庞然大物发出了巨大的鸣笛声响,仿佛一只即将吞噬陆地的巨兽一般。
邮轮侧面搭建了一个几十米长的巨大舢板,各式各样的豪车排着队从上面进到船上,邮轮总体有几十米高,百米宽,近两百米长,从远处看,此时船上面满是移动的黑点。
酒吧吧台旁,一头黑色大波浪的女人坐在一米高的凳子上,穿着黑色细高跟的脚一只踩在凳子上的脚蹬上,一只随意地踩在地上,女人穿着一条黑色大V领的修身礼服,从背后看她的腰肢苗条得盈盈一握,昏暗的灯光下女人右手提着一个玻璃冰川杯的杯口,手肘支在台面上,酒杯里晶莹的酒液随着她转圈的手轻轻晃动。
女人长得很美,是那种一眼就可以让人沦陷的惊心动魄的美,但是周围的人却都只敢远远看着她,不敢上前搭讪,只因为刚才她旁边坐着一位容貌同样不凡的男人,男人五官精致立体,眉眼间带着一丝禁欲的气息,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生人勿近”四个大字,只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人望而生畏。
此时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黑色玩意儿,修长的五指把玩着它,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昨天我们险些就抓到他了,不过对方似乎有同伙,被他跑了。”
女人轻轻抿了一口杯里的酒液,拿着杯子打量了一会儿,不愧是谢家,连酒吧里的杯子和酒都是上好的,男人见她不说话继续道:“根据你上次给的那个追踪定位装置显示,松鸦现在就在这艘邮轮上,不过他身上的屏蔽装置过于厉害,目前还不知道他的具体方位,不知道对方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必须尽快抓住他。”
女人红唇轻勾,缓缓抬起头来,灯光从她身上一闪而过,露出了一张惊人绝艳的脸,正是此时应该待在家里的喻清歌本人。
喻清歌:“只能祝你们好运了,那屏蔽器实在是做不出来。”果然一开始她还是想得太容易了,内门成员和核心成员不只是身份等级不可越级,就连芯片也是。
“不过屏蔽器没有,我倒是用那芯片又做了一个定位器。”喻清歌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灰色皮革小盒子递给顾徵,“芯片等级高,做出来的定位器追踪效果自然也好了不少,不说可以精准定位出松鸦的位置,但至少可以把距离缩小到他周围的百米范围内。”
顾徵心中一震,拿起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看到中间躺着的和之前那个大不相同的小东西,神色缓和许多,“这可真是,帮了大忙了。”有了这东西,他带来的人手应该就够了。
女人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脚下一蹬,推开高脚凳站了起来,“酒吧里太闷,我出去透透气。”
闻言,顾徵将东西收起来,小心地贴身放好,“需要我陪你吗?”如今松鸦混了上来,她一个女孩子到处乱走总归不安全。
“不用。”喻清歌简短地说了一句,提着自己的包,随意地朝他摆摆手就离开了。
邮轮三层的的一间豪华套房里。
谢疏辞挥手喊退前来汇报工作的轻书,闭眼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疲倦的眼角,这次谢家最少邀请了上千名的宾客,每一个宾客的身份和来历都需要他一一确认过才可以,防止有浑水摸鱼地上来捣乱。
外面有人敲了两下门,他只说了个“进”字,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来,“什么事?”桌前的人眼也不睁地问。
四周安静了一小会儿,谢疏辞缓缓睁眼,就看到了一张熟悉又欠揍的表情,顿时无言,“……”
“季家这次来的人是你啊,你不是被老爷子赶国外去了,怎么有空回来。”
来人正是莫名消失了许久,听说谢老爷子八十大寿特意从欧洲赶回来的季诚枫,听到男人这话,他痛心地捂了捂心口,“怎么,你这是不欢迎人家吗?亏得我为了你特意不远万里跋山涉水地赶回来,真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谢疏辞:“……好好说话。”
季诚枫脸色一正,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双手搭在沙发两边的扶手上,姿态懒散随意,“好吧,其实我就是欧洲待不下去了,故意趁着这次机会回来看看。”
谢疏辞脸上没什么表情,反正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看这次你们家的排面很大啊,邀请这么多人,费了不少心思吧。”就单单拿这艘邮轮来讲,那都不是普通有钱人家能做到的,不过还好谢家不是普通的有钱。
男人一边核对宾客信息,一边头也不抬地道:“一般。”除了有些费眼其他都好说。
他说一般那就说明是真的一般了。
“唉,有机会我也想弄一艘来玩玩,到时候请一船的美女陪同,岂不快哉。”季诚枫打量了一下屋里的构造,感慨道。
谢疏辞拿笔的动作一顿,接着若无其事地翻了一页,默默泼了他一盆凉水,“放心吧,到时候如果季叔叔要剥掉你一层皮我是不会阻拦的。”
季诚枫:“……”
他悻悻地闭上嘴,坐在一边看谢疏辞工作,过了一会儿又实在忍不住问道:“我刚才来的时候好像看到喻家的家主和他老婆了,不过除了他们好像就没其他人了耶,喻清歌没来吗?”
谢疏辞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不会还在惦记着人家吧。”
季诚枫摸了摸鼻间,脸色有些不自然,“有这么明显吗?”